第十七章 火槍
襄陽城現在異常繁華。
每日每夜，都有不斷的車馬人流進出。
現在的襄陽城改了個名字，叫做黎明要塞。
牛青山發明的身份牌，內含黑科技，滴血認主。沒這個東西，進城必然遭受盤查。
然後這東西有幾個好處，第一呢，可以記載自己有多少貢獻。第二就是這東西一人一個，據說是性命相連的緣故，重新領取一個，以前的貢獻也都還在其中。最重要的是，任何人，一直都沒有貢獻值，很快就會被察覺，會被請出要塞。
若是要貢獻值，簡單，去弄死幾個元軍就行了。
這也相當於是投名狀。
雖然這一招不能完全除掉姦細，可也能減少不少。
至少要混進來，要弄些裝備，就得拿元軍人命來換。
現在要塞里新開了不少商鋪，初級裝備都可以用銀子買賣，但是一定得是為要塞做出一定貢獻的人才有資格。
這些裝備說來也奇怪，都得滴血認主，若是不認主的，穿戴起來，就沒了特別的效果，只是比較結實的皮甲而已。
這一日清晨，牛青山正在毆打張君寶。
張君寶真的是奇才，牛青山隨意一拳，何止千斤。偏偏張君寶現在能將大部分力道都借去，或是轉移，或是打空，至於說反擊，現在他的功夫還夠。
就在此時，郭襄快步來到練武場邊，大聲說道：「老牛，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個樣品出來，來看看。」
牛青山呼的一拳，將張君寶打飛，這一拳速度太快，讓他無從卸力。
不管張君寶自己爬起來在地上調息思考，牛青山走到郭襄身旁，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的，你爹娘都不這麼叫我，偏偏你膽子大。」
郭襄呵呵笑道：「哎呀哎呀，總之不過就一個稱呼罷了。老牛，來看看我做的對不對。」說完轉身便向著她的工作間走去。
這是單獨為她修建的一個房間，就在牛青山鍛造室不遠處。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郭襄問道：「老牛，你真的覺得君寶是武功奇才啊？怎的我瞧他也不怎麼厲害啊？」
牛青山說道：「不怎麼厲害？現在這天下，除了你爹，可能找不出另一個比他功夫高的。他現在才多少歲？怕是你爹在這個年齡，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郭襄美目眨了眨，問道：「那麼，神鵰俠楊過打不打得過他呢？」
牛青山微微嘆氣，如此多年，郭襄居然還是忘不掉楊過：「楊過的功夫，我沒親眼見過，不過想來，他是以剛猛力道聞名，而張君寶現在走的是一條以柔克剛的道路，真的打起來，楊過不見得能贏。」
郭襄放低聲音，說道：「老牛，總是聽你說以柔克剛，可這拳軟綿綿的，如何能破敵呢？」
老牛忽然想起第一世，在什麼地方看見過的太極拳的精要，說道：「虛靈頂勁，含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墜肘。這便是他這套功夫的訣竅，什麼時候能做到勁斷意不斷，這套功夫也就成了。」
郭襄也是極其聰明的人，牛青山這番話，卻也說出了一番武學道理，不過她並未追問，只是記在心中，默默思考。
不過這套訣竅，與她性子不合，她最多也就是借鑒罷了。
「老牛，你很厲害嘛，君寶自己都還沒悟出來，你便幫他總結出來啦？」
牛青山笑而不答，這本來就是太極拳的訣竅，他又何須居功。
兩人此時已經走到郭襄的工作間內，郭襄快步走了進去，牛青山也低頭彎腰跟著入內，之間郭襄從桌上拿起一個鐵管形狀的東西，對他說道：「老牛，我按照你說的，好容易才做出這麼個樣品，你來瞧瞧我做的如何。」
這是牛青山將粗淺的力學原理細細給郭襄講清楚后，又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工程基礎，結果郭襄自己便做了這麼個燧發火槍出來。
「好好好，襄兒你果然厲害，你可測試過？」
郭襄搖頭：「沒有，你說這東西實驗起來很危險，所以我並未測試。」
牛青山點點頭，火藥很危險，他也不放心郭襄自己做，這萬一出了問題，死是不會死的，但萬一把眼睛炸瞎了，治療藥水可能治不好。
「你做這火槍的時候，最困難的是哪一步？」
郭襄想了想，答道：「其他都還好，就是提供動力的彈片很難做，用了十來天，反覆試驗，才做出這麼一個合格的。還有就是精鐵實在是太少，若是想要大規模生產，這沒有精鐵，什麼也沒法做。」
確實，彈片看似簡單，其實對材料和工藝的要求極高，要堅韌，又要能提供足夠的動力，若只是一般的火繩槍，哪裡會有這麼麻煩。
還有就是這中原大地雖然鐵礦不少，可這些礦石的品質都非常差，要煉出合格的精鐵，目前只能靠牛青山一人。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還可以慢慢想辦法。現在先把這槍測試過再說。
因為所有數據都是牛青山提供的，所以這把火槍的口徑和牛青山以前做的彈藥是一個口徑，這也免去了些麻煩。
「來，襄兒，我們去測試下性能。」牛青山拿著這把還未安裝手柄的火槍向著練武場走去，郭襄也緊緊跟在後面。
練武場里現在空無一人，張君寶多半出去找元軍練招去了，現在他身穿全套高端皮甲，一兩百個元軍也拿不下他，所以安全不是問題，牛青山也隨便他去。
在練武場上有數個木靶，這是郭靖偶爾用來熟練弓箭的，牛青山取出幾塊鐵板，一一固定在木靶上，然後又掏出幾粒銅彈，這是他最開始學習工程的時候，用劣質火藥做的子彈。
這些子彈經過牛青山的處理，現在已經是定裝子彈，無需火藥和銅彈分開裝填，能節約很多時間。
裝好一粒子彈，在距離木靶十步左右的位置，牛青山讓郭襄捂住耳朵，略微瞄準，扣動扳機。
只聽轟的一聲，一陣白煙飄過，前方木靶上的鐵板便被打穿了一個洞。
牛青山上前檢查，發現這槍的威力並不誇張，十步之內，勉強能打穿薄鐵板，嵌入木靶不過三分。對於無甲或者是皮甲，殺傷力應該足夠，只是對於身穿鐵甲的，難以造成致命傷害。
又連續測試了幾槍，發現槍管並未變形開裂，槍管的質量基本達到要求。
讓郭襄也親手試了兩槍，牛青山又拿出稍微強一點的子彈，用烈性火藥製作的子彈，再次測試。
這一回，鐵板直接被打裂，後面的木靶也裂開。
這威力就有些過了，對身穿鐵甲的郭靖這等高手都能造成致命傷害。
不過待牛青山打完這槍，卻發現手中的槍管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形。
還是材料不過關，不過，這並不是大問題。
普及火藥武器，不過是為了殺傷普通元軍，對於元軍高手，自然由江湖高手來對付。
現在這是短槍，若是加長槍管，射程還會增加，只用最基礎的劣質火藥，大規模列裝后，元軍騎兵也就不再是威脅。
牛青山對著郭襄點頭稱讚：「不愧是小東邪，這火槍做得十分完美，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將槍管增長，然後是要解決大量生產彈片的問題。」
郭襄皺眉說道：「可這火槍的威力，對於高手來說，還是不夠。」
聽見練武場巨大聲響的郭靖黃蓉早就跑來查看情況，只是看見是牛青山帶著郭襄在測試武器，所以沒來打擾，只是饒有興趣的在一旁觀看。
一開始測試出來的威力，黃蓉只是覺得這東西若是能大規模普及，元軍就會遇上大麻煩。
她是何等聰明之人，一眼便瞧出這東西的優勢在於，讓一個普通人，在極短時間內，便能對抗元軍精銳。
須知一個合格的弓手，至少要訓練三年以上。可這東西，幾乎是有手便可以操作。
這樣一來，元軍與大宋之間的武力差距便大大縮小了。
可是最後這一槍，卻讓郭靖都覺得有致命威脅。這也讓黃蓉的眼神嚴肅起來。
聽見郭襄說道威力不夠的問題，黃蓉開口說道：「只是一把，正面對抗，自然沒有威脅。可若是偷襲，便是你爹，也躲不過去。何況這東西若是有個百十把，組成槍陣，齊齊打去，武功再高也難以逃脫。」
說到這裡，黃蓉嘆了一口氣，想到郭靖一生辛苦練武，卻也敵不過這小小彈丸，不免有些挫敗感。
牛青山開口說道：「黃女俠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了這火槍的用法，不過這對於武功高手來說，威脅並沒有那麼大。畢竟這武器再好，也得是人來操作。高手完全能避開被瞄準的境地，還有，若是沒有足夠的子彈，這東西就是根燒火棍。而子彈，現在只有我會做，襄兒都還沒有學會。」
黃蓉表情略微放鬆了一些，但還是說道：「襄兒，這東西是軍國重器，決計不可泄露出去。」
郭襄應下，牛青山又開口說道：「郭大俠，你現在操練的新軍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