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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小小期望

  第94章 小小期望 

  謝傅聞言倒是一訝,據他所知,一般成為花魁之後,之後無論你多麼耀眼風光,下一次花選都會把機會留給別人,這已經是一種約定俗成。 

  這個蘭甯娘子卻是一個例外,是什麼樣的影響力,才能讓人破除陳規,為她破例。 

  謝傅問出了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地全,要見她一面,需要多少銀子?」 

  胡地全哈哈大笑:「謝傅,你沒那麼命,別做白日夢了。」 

  謝傅倒也並非做白日夢,他只是想搞清楚,為什麼剛才瞥見這蘭甯娘子一面,就突然回光了,嘴上笑道:「你就告訴我多少銀子,畢竟我現在跟公子混。」 

  胡地全竟是應道:「澹臺公子算什麼?」 

  謝傅一訝。 

  胡地全道:「這蘇州有顧陸朱張四大名閥,還有一些名門富商,你就說澹臺公子能排第幾吧。」 

  謝傅笑了笑,確是排不上號。 

  胡地全繼續道:「這個第一自然是誰都想見,但也不是誰都見得到,加之蘭甯娘子生性傲慢……」 

  謝傅道:「我知道很難,你就說需要多少銀子吧?」 

  「百八十兩吧,還要看她心情,蘭甯娘子不是一般的青樓娘子。」 

  什麼! 

  連謝傅這種習慣青樓揮金如土的人都不禁吃驚。 

  一百兩是什麼概念! 

  對於普通人家,五兩銀子已經可以過一年了。 

  在揚州,似寶書她們這種絕色名伶,面資也不過五兩! 

  胡地全笑道:「若單單銀子還好說,蘇州是江南首盛,自不缺少有錢人,但銀子在蘭甯娘子身上並不好使。」 

  額…… 

  謝傅突然想到什麼,「像她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居於小小的回鶯院?」 

  胡地全道:「一兩年前,蘭甯娘子已經開始淡於人前,儘管如此還是聲名不減,在這回鶯院也只不過掛個名罷了,就是秦樓也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兩人回到院子,謝傅將撿來的兩本書拿去處理。 

  沾了酒水那本放到院子里晾曬,另外一本崩了線,重新用麻線縫訂起來。 

  然後到書齋教導澹臺文望讀書寫字。 

  中午小秋又來討冰食。 

  謝傅哭笑不得,好聲勸了一句:「女兒家家的,這種太冰的東西真不能吃太多。」 

  小秋不悅道:「這麼熱的天,你是不是想見死不救。」 

  謝傅應了一句:「以前沒這東西,你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小秋道:「我不管,反正現在有了這東西,再沒這東西活不了,我已經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小秋說著嘻嘻勾引道:「華兒說要給你做牛,盼兒說要給你做馬,還有的說要給你做……反正你想騎誰就騎誰。」 

  謝傅打斷道:「得了,我做就是。」 

  小秋一笑,「你這就是救命之恩,給你做什麼都不為過,要不你下回見了她們,先討個香吻試試,保證她們肯給。」 

  下午臨近黃昏,謝傅給澹臺鶴情送來粥水。 

  澹臺鶴情本在辦公,看見謝傅,直接擱筆站了起來,對著謝傅嫣然一笑。 

  斜陽入屋,映在她的俏白臉兒,宛如陽春二朵梨花。 

  謝傅一訝,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闖入蘇州閨家小姐的閨室,乍驚!乍艷! 

  或許太久無聲,澹臺鶴情笑道:「揚州無賴。」 

  謝傅愣了一下,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澹臺鶴情大概也意識到這四字有點過於輕浮俏皮,笑著掩飾一句:「二分無賴是揚州,豈不是揚州無賴。」 

  謝傅哈的一笑。 

  澹臺鶴情轉身走到卧榻坐下。 

  謝傅笑著說了一句:「小姐就該多多休息,別吃東西的時候都在書案前。」 

  「好。」 

  澹臺鶴情輕輕應了一聲,似聽極了他的話。 

  卧榻中間置有一方形榻幾,榻幾置有爐瓶雜物,謝傅走近將粥放在榻几上,恭站一旁。 

  澹臺鶴情輕道:「你也坐。」 

  謝傅一笑,「我站著就好。」 

  「坐!」澹臺鶴情聲音突然冷了許多。 

  謝傅這才坐下。 

  澹臺鶴情忍不住怨道:「我都看不透你,那日在大廳作畫何等意氣風發,風流瀟洒,怎麼這會卻畏畏縮縮。」 

  謝傅笑道:「你是小姐,我是僕人,自要如此,若是放肆,豈不如同輕浮無賴。」 

  「我准你……」澹臺鶴情說著扼住嬌喉。 

  謝傅盼首問道:「准我什麼?」 

  澹臺鶴情哪說的出口,只覺自己成了靦靦腆腆的小娘子,往日里那些落落大方蕩然無存,嘴上傲道:「自己想!」 

  謝傅訝道:「這我怎麼想的出來。」 

  澹臺鶴情低頭看向粥水,瓷匙輕輕撩動。 

  若說他是仆,自無男僕近身同坐之理。 

  若視他作先生禮遇,卻有孤男寡女之嫌。 

  這話反而更難說,還不如硬著頭皮把他當做小白臉,偏她又庄妍臉薄。 

  這戴上面具做人,她早爐火純青,心裡卻想和他說些真實事,真心話,不想虛情假意。 

  澹臺鶴情問:「手好點了嗎?」 

  「好了,不然哪能給你做粥。」 

  「我看看。」 

  謝傅伸過手去。 

  好是好了,還有淺淺的痕迹,看著這些痕迹,澹臺鶴情眼裡滿是溫柔之色,情不自禁的輕輕伸出手去。 

  十指纖纖,白白凈凈,在謝傅手掌心溫柔的摩挲一下。 

  謝傅心頭微微一震,有種被蜜蜂蜇了一下的感覺,手也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澹臺鶴情這個時候也察覺到自己的舉止過於親昵,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過於輕浮了。 

  手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給謝傅握住她手的機會。 

  無聲中,時間緩慢的都成了煎熬。 

  他定是怕我定他個非禮主母的罪名,所以才如此膽怯,獃子,你都忘記自己干過什麼,我若要毀滅你,早就將你毀滅。 

  矛盾猶豫,澹臺鶴情硬著頭皮,玉筍般的手指尖輕輕刮過謝傅手心。 

  一下! 

  二下! 

  三下! 

  嗷嗷嗷,謝傅已然成了鐵血錚錚男兒。 

  獃子,握住啊,我羞的不行了。 

  天知道,澹臺鶴情做這一切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忍受著多大的羞恥。 

  在等待中,澹臺鶴情一顆女兒家的心也顫抖著,忐忑著。 

  沒有任何驕傲,有的只是一點小小的期望。 

   各位讀者老爺,追讀率對七月很重要,求求大家別存章了。 

    有的時候斷章確實很難受,大家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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