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美人如鹿
許飛繼續向前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並非是有什麼齷齪的思想,只是這荒郊野嶺的出現這般美人,本身就是一樁極其古怪的事情。
再加上雖然許飛前三天晚上破解了朱厭的幻術,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這幾天他一直專註於捕殺異獸,並沒有在遭遇朱厭,也再沒有出現什麼幻覺,可他總感覺他身處的這片黃昏森林裡,總有一雙詭異的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
於是他十分確定的,眼前這位絕世美人很有可能也是幻覺,那朱厭見力量的懸殊差距不能使他屈服,又弄了個美色想要迷失自己。
許飛吞了口唾沫,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想入非非,色字頭上一把刀,萬一這真的是幻術,待會眼前再來些香艷的場面,一不小心把持不住,便又會遭到什麼可怕的事。
那美人好像完全沒發現周圍正有一個鬼祟身影朝她徐徐靠近,她伸出左腿,露出一隻膚如凝脂、粉妝玉砌的勻稱之腳,然後像個孩童一般天真無邪的在水裡蕩蕩悠悠。
竟敢許飛再三告訴自己這是幻覺,可血氣方剛的他還是忍不住盯著那隻美腳看了兩眼,只是這兩眼就如同是上癮的毒藥,再也停不下來。
突然,那美人猛然轉過頭,露出一絲凌厲的目光,似魅非魅的朝許飛看了一眼。
許飛哪裡招架得住這般容顏,一時間惶然無措,卻完全沒注意到他身旁的溪水裡湧現幾條水柱,靜悄悄的像匍匐在地上的蛇,悄然無息地獵殺它的目標。
「噗!」
那水柱即將靠近許飛之時猛然發勁,似蛟龍一般直立起身體,洶湧的將許飛一把掀起五丈,然後擊落與溪水裡。
剎那間許飛就如同落水雞一般,渾身被河水浸透,這奇襲來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從水裡翻起身來,卻感到呼吸十分困難,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竟然彷彿囚禁於一個水球中,他慌忙的朝四周看去,想找到那個暗算他的無恥小人。
只見周圍沒有什麼歹人,只有剛才那個美麗的少女正不動聲色的側臉看著自己,毫不慌張。
許飛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美女了,看這位少女絲毫不慌張的樣子,心底大概已經推斷出她就是偷襲自己的人,正思考著對策,那美人就綽約多姿的直立起身體,然後淌著水朝自己這邊過來。
許飛之前還覺得那招化身為鯊魚的「破浪」已無作用,沒想到那麼快就又用上了,隨著許飛的身體輕輕一翻,他整個人化作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鯊魚,猛的向下一紮就破了這個水球化成的囚禁之術。
接著他沉溺在深水,一雙可怖的鯊魚眼睛將目標鎖定在一雙冰清玉潔的嫩腳上。
鯊魚在水下左右搖擺,不斷躲避那幾個朝他撲過來的水柱,但接著溪水突然變得湍急起來,波濤洶湧,河水擊打著岸邊,似有蛟龍在這裡狂風大作,一時間許飛行進的速度被減弱許多,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是停在原地。
而那位少女見許飛化成鯊魚,也不敢再隨意靠近,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的浮動。
不知為何,許飛突然覺得這位少女給人的感覺有些類似於之前那隻夫諸,可不管怎麼樣,許飛已經將岳天雲解決,他們之間的契約應該也解除了,夫諸不可能再有理由來殺他。
拋開心中的雜念,許飛見這樣下去會被這股逆流推走,索性像鯉魚躍龍門一般從水面跳了起來,這裡可不像之前,他上方有偌大的空間可供活動。
水面上,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呈現衝天而起的姿態,他精壯且勻稱的肌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瑩瑩的亮光,濕漉漉的短髮甩出兩道亮晶晶的水簾,一張清新俊逸的冷峻臉龐上,有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在他的右眼下,還長著一顆剛剛好的美人痣。
陽光在水面上閃耀出彩虹般的奇異色彩,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女看著許飛突然愣了一下,原本緊閉的杏唇,此時也微微的張起。
「嘩。」
許飛就那麼一躍而起,然後利用「燕返」的原理順勢衝刺到這位少女面前,面對這種威脅到許飛安全的存在,他毫不留情的使出了殺招「真言·普渡」,一拳朝著少女的面容打去。
漆黑的影子從天而降,那少女驚恐的捂起嘴巴,剎那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朝著她的周圍包裹去。
許飛只聽一片暴烈的水流衝擊聲,似山川江山歸集於一處,順著瀑布激流而下。
他這一拳竟然被一種無形的水流欄住,而這種感覺和他之前對付夫諸的時候一模一樣,許飛大吃一驚,此時他才意識到,他面前這位少女正是之前那隻夫諸。
可許飛不是把岳天雲殺了嗎?如果她自由了,為什麼她還要攻擊自己,而且還是蓄意設下圈套。
許飛突然覺得身後水浪又翻江倒海的沖他過來,連忙從這裡一躍而起,然後來到了岸上。
來到遠離水的地方,許飛便覺得安全了許多,他張望著眼前的少女,此女面色從容不迫,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很難在臉上顯露出她的想法,眼中的眸子猶如星空下閃爍的星星,十分具有靈氣。
許飛不敢在靠近她,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像隔著面看不見彼此的透明牆壁,不發一語。
許飛正要離開這裡,那個少女卻突然朝許飛的位置又靠了靠,許飛不想再招惹這個用水之術高深莫測的傢伙,可也不想就這樣逃跑,這樣讓對方以為自己是怕了她,往後可能會更加麻煩。
待她朝許飛走了走,突然身上湧現出激流的水花,慢慢吞沒了她整個身體,最後水浪消失,之前那隻體態優雅潔白如雪的白鹿出現在那裡。
它優雅的抬起四腳,看起來毫無傷害性的,小心翼翼的朝許飛走過來。
許飛心裡七上八下,這東西到底要做什麼,自己已經領教過她的招術,她也應該明白他們之間是互相奈何不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