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難以抉擇
第66章 難以抉擇
卞紫煙理解這種感受，每一次媽媽病情加重，她都會被這種感覺折磨到想撞牆，想瘋掉。
她將他抱著，輕輕安撫：「君浩，生老病死自然規律，我們不要太難過了。」
霍君浩緊緊環著她腰身，喃喃說道：「卞紫煙，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不要離開我，我有時候真的好害怕一個人面對這些……」
卞紫煙鄭重地點頭，輕聲發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
聞著香氣逼人的湯汁，喬伯都嘴饞了。
卞紫煙給喬伯盛了一碗，然後給媽媽。
於庭從她進病房就沒給好臉色。
卞紫煙把湯碗放到她面前，心虛地看著她，小聲開口：「媽，喝湯吧。」
於庭卻突然揚起手將她手中的湯碗打翻了，灑了一地。
喬伯急忙找東西收拾。
卞紫煙站在一旁，低垂著手，緊咬雙唇，表情凄然。
「我的話你一點都不聽了是嗎？」於庭一字一句地問著她，淚水濕潤了雙眼，哽咽難忍。
「媽，我不是不聽你的。」卞紫煙撲到她床前，緊緊抓著她衣襟，痛哭流涕。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嫁入豪門，您害怕我被拋棄，害怕我受傷害，您都是為我好。媽，您那麼疼愛，希望我幸福，希望我過的好對不對？現在我過的很好，君浩他對我很好，我不想離開他。」
在和霍君浩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她也想過離開，想過逃過那種壓抑的生活，但是她了解了霍君浩之後才發現自己對他不僅僅是可憐，還有愛，她覺得自己的愛配得上他。
於庭冷視著哭的凄慘的女兒，傷心欲絕，悲痛難抑。
老天為什麼開這麼荒唐的玩笑，自己的女兒居然嫁給了霍君浩？
那是嚴悅歌的兒子！
「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了。」她咬咬牙狠狠心，扭頭不再理紫煙。
於庭要趕走卞紫煙。
卞紫煙搖著頭，聲淚俱下：「媽，您不要這麼生氣好不好？君浩過幾天會來負荊請罪的，他其實很早就想過來了，只是他奶奶也病重，他很傷心。媽，我只有您一個親人，您要是不要我，我怎麼辦？」
於庭微微攥緊雙手，心疼不已，但還是心硬地冷冷開口：「我說過你要和他繼續過就不要來看了。」
如果女兒幸福，如果霍君浩果真是良配，那麼她也不忍心拆散他們。
但是自己的身份早晚會給他們帶來禍害，成全女兒就必須傷害自己。
「媽，您生氣就打我兩下，您別這樣好不好？」卞紫煙搖著她的胳膊，凄凄慘慘地哭著。
喬伯看不下去了，一旁開腔：「阿庭，你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忍心不要她來看你嗎？你不是最希望紫煙幸福的嗎？她現在過得好，你怎麼還要這樣？」
喬伯幾句話說的磕磕絆絆，急得滿頭大汗。
於庭沉著臉色，沒有看哭成淚人的卞紫煙。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我的紫煙很乖巧，從來不會不聽我的話。」
「媽，到底為什麼呀？」她聲嘶力竭地問了一句，淚水如決堤的海水滾滾而下。
在母親和霍君浩里選擇，她只能選擇母親。
於庭什麼也不說，默默閉上眼睛，心卻在滴血。
紫煙，原諒媽媽，媽媽不想你受傷害。
——
卞紫煙從於庭的病房出來沒有敢去找霍君浩，她怕霍君浩看到她兩隻腫成桃子的眼睛會追問原因。
她很疲憊，也很慌亂，渾身乏力，雙腿發軟。
她一定是心理承受的壓力太大了，身體吃不消開始亞健康了。
心裡藏著事情，她感覺鬱悶憋屈，打電話約虹珊到茶樓喝茶，讓她這個局外人幫自己分析一下。
虹珊很快就出現在她面前，身上的職業裝還沒有來得及換。
「你怎麼也不換身衣服？」卞紫煙慢慢倒著茶水，很不喜她身上的衣服。
虹珊沒好氣地啐她：「你一句話我還不屁顛屁顛地馬上過來，為了爭分奪秒，只好這副樣子了。話說我這份樣子也不賴嘛！你呀典型的心理扭曲，看到我現在活得風生雲起的，是不是羨慕嫉妒恨嗎？」
虹珊在卞紫煙面前從來都是這麼活潑自然不做作。
「我需要嫉妒你嗎？」卞紫煙把茶水推到她面前，端起杯子小口呷著。
「那也是，有個萬能老公，你需要嫉妒我這個早九晚五，天天看上司臉色的工薪族？」虹珊白她一眼，很是愜意地喝著茶水。
卞紫煙心煩的時候就喜歡喝茶，還喜歡自己動手泡茶。
虹珊喝著喝著就覺得不對勁，直視著卞紫煙微微蹙著的眉頭還有哭腫的雙眼，小聲追問：「怎麼了？」
卞紫煙放下杯子握在手裡，抬起頭，把壓抑的心情說了出來：「我媽逼我和霍君浩離婚，我不想，她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虹珊撓著腦袋，一臉愁容：「這個有點像掉河裡的那個選擇題，所以很難辦。」
不管誰一旦遇上是媽重要還是戀人重要的時候都不好抉擇。
「我不可能不要我媽。」她是媽媽唯一的親人，她做不到那麼絕情。
「那你打算和霍君浩離婚？」虹珊很是惋惜。
離婚，談何容易？
她還記得上一次提離婚，霍君浩那副要暴走的態度，而且自己才剛剛答應不離開他。
好煩！
她撓著頭髮，非常苦惱：「我也不想離開他。」
「那那，問題是阿姨為什麼那麼執意逼你離婚呀？阿姨不是一直都希望你早日結婚的嗎？」虹珊問到了癥結上，她感覺阿姨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你知道我媽她……」卞紫煙很早就同虹珊講過於庭不允許她攀龍附鳳。
「這個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阿姨的態度有問題嗎？就算豪門一入深似海，但是她也沒有必要這麼固執呀。你有沒有說霍君浩對你怎麼樣？」虹珊突然就福爾摩斯起來，很是認真地尋找原因。
「有，這段時間君浩變了很多，而且他奶奶病重對他打擊很大，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離開他。」
想想霍君浩那落寞傷情的樣子，卞紫煙就心酸。
虹珊砰地一拍手掌：「有問題，阿姨一定有什麼事情沒有說清楚，或者她跟霍家的人認識，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