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煩意亂

  第3章 心煩意亂

  卞紫煙出門之前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心中隱隱不安。


  郊外一處獨立的小院就是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嚇得瞪大眼睛。


  於庭面色慘白地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面前有一灘腐爛的血水，她明顯咳血后昏迷。


  「媽——」卞紫煙驚慌地撲過去將於庭拉起來，又叫了兩聲，仍不見清醒，拿起手機慌亂地拔了一個號碼。


  霍君浩正在翻閱文件，手機響動了一下，他先是抬腕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二十五。


  這個女人還不來送午飯，她這是越來越放肆了。


  冷眸微眯，接過電話剛要詰問，她居然掛斷了。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掛電話！他扔掉手機，再沒心情看文件。


  卞紫煙心急如焚，發現自己撥的竟是他的號碼，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真是急瘋了。


  掛斷後急忙拔120，醫護車沒來之前，她又打了隔壁喬伯的電話。喬伯不一會兒就匆匆趕來。


  剛到醫院，霍君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卞紫煙，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嗎？」霍君浩等不到她的午飯，震怒了。


  「我媽暈倒了，現在在搶救。請問總裁大人，我還有時間送午飯嗎？」她吼完最後一句，掛斷電話，鼻子又酸又澀，心口劇烈地疼，險些窒息。


  如果媽媽出了事，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抹了一把淚水，她匆匆跑進醫院大廳朝急救室奔去。


  媽，您一定一定要挺過來！

  霍君浩在她掛斷電話后愣了一下，想到她說母親病了在急救才稍稍息了要爆發的怒火。


  他思忖了一下，邁步走出辦公室，不知道那個小女人哭成什麼樣了，不知道她去的醫院設備好不好，不知道她身上帶夠錢了沒有。


  下了電梯，他徑直去車庫提車，坐上車才突然發現自己走魂了，他居然為了那個陷害自己的女人走魂？


  該死的，她媽是死是活管他什麼事？


  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嘲笑自己的心思，他霍君浩什麼時候也心慈到為女人揪心的地步？

  調轉車頭，車子一路飄移奔上高速，發泄煩燥般急速狂飆。


  終算紅燈停了，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扯掉口罩對卞紫煙開口：「危險過去了，需要留院觀察。我建議你最好將你母親送進市中心腫瘤醫院，因為你母親的情況不太樂觀。」


  卞紫煙重重點頭，謝過醫生，鬆了口氣，幾乎癱軟。


  重病監護室，一臉慘白的於庭亳無生機地躺著，渾身插滿了保持生命的儀器。一個曾經美艷的女人，生命的最後一刻卻是這般光景。卞紫煙心酸地落下眼淚。


  「小紫，你要是太忙，以後我照顧你媽。」喬伯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篤定的誠懇。


  卞紫煙知道孤身的喬伯一直喜歡媽媽，只是媽媽是生命垂危的肺癌患者，喬伯這樣執著能得到什麼。


  喬伯看出了紫煙的顧慮，苦澀地笑了，「我只想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光里陪著她，陪著她就好。」


  卞紫煙熱淚盈眶，吸了吸鼻子，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