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得知死亡(一)
第250章 得知死亡(一)
季溪已經同秦疏帶著大批人馬一道尋了三日了,這山谷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翻了一遍,但卻再也找不到一絲無秦挽有關的東西.
「公子,公子,有發現。」秦鳴的手中拿著一張字條,驚喜若狂,朝著二人飛奔過來。
連日來不眠不休的尋找已經讓秦疏都變得憔悴虛弱,但他卻不願意放棄。
他立刻伸手接過秦鳴手中的東西。
裡面詳細的交代了柳飛同穆陽合作準備帶離秦挽的經過。
「季溪。」秦疏看完紙條眼睛都亮了,將紙條遞給了季溪,
季溪看完后,握緊了手中的紙條。
「穆陽?!」
他知道穆陽是師傅派去西域的卧底,男扮女裝,多年忍氣吞聲,積攢力量。
就在今年,穆陽一舉發兵,順利的成為了西域王,並且表明了他男子的身份。
這件事在西域算是最震撼的消息了。
他的行事作風,狠烈無情,待人也格外的不厚道。
只要是違背了他的意願的,都得死,不管是不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人。
師傅曾經告誡過他收斂一些,只是他就好像是一個脫了韁的野馬,過得十分的肆意,已經完全不受掌控了。
正是因為這般,季溪早已想過,他同西域恐怕是難免一戰了。
只是他沒想到他居然會劫走秦挽。
不過看到這個,季溪的心便放了心來,至少……秦挽還活著不是么?
只要她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道他們會從哪條路回西域,我會分別派人去查探,至於我們就沿著官道走。」季溪不確定這三日穆陽帶著秦挽已經走了多少路,但前去西域的路途很遠,即使快馬加鞭,他們也只能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同你分開吧。在每個前往西域的地方都放上我的人,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秦疏對此還不能放心,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了,若是他們到了西域,他們可就沒優勢了。
季溪點了點頭。
*
秦挽如今已經能夠自行坐起身子,只是雙腿仍舊是使不上力氣。
她想走可能還得再過一段時間。
柳飛已經在打探消息了,如今已經過了一個縣城了,也不知道季溪有沒有看到那張字條。
秦挽坐在床上,胡思亂想。
穆陽每日都會趕路,但是他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一個病重的公子帶著一個傷殘的妻子四處尋醫,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她同穆陽坐在同一頂轎子里,他的手下更是把控嚴密。
「砰」她的房門被踹開了,穆陽的手中拎著奄奄一息的柳飛。
秦挽瞪大了眼睛望著柳飛,但是卻沒有出聲。
這幾日的相處,秦挽已經摸透了穆陽的性子,秦挽的反應越大,他就越開心。他以折磨人而快樂,
「你的這條狗,真的是太不乖了,他若是再這樣,下次我便不會讓你再見到他了。」穆陽說的輕描淡寫,將柳飛像個破布袋一般直接在了地上。
「連善待人質都做不到,怪不得你成不了大事。」秦挽看著渾身都是傷的柳飛,心如刀割,若不是因為她柳飛也不會如此,她強忍了眼淚,嘲諷道。
穆陽微眯起眼睛,兩步走到了秦挽的面前。
一隻手掐住了秦挽的脖子。
「既然你說我做不到,我便做不到好了。到時候把你的屍體交給季溪,讓他瘋,我的勝算也一樣會有。」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手下便開始用力了。
秦挽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她下意識的開始掙紮起來。
有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自己完全透不過氣來,她的大腦開始混沌起來,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襲上心頭。
穆陽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手,俯身望向秦挽。
「乖一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到見到季溪。」
缺氧的秦挽用力呼吸起來,在死亡線掙扎的那一瞬間太痛苦了,她已經沒有力氣懟穆陽了。
穆陽轉過頭便見柳飛抬著頭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他。
穆陽鄙夷的一笑。
柳飛對秦挽確實有心,只是他太蠢了,每次小動作都會被發現,他要是能有一次不被發現,他可能還要敬佩他了。
這樣的螻蟻他隨時都可以捏死,而他如今之所以還留著他的小命,是因為他還沒玩厭貓捉老鼠的遊戲,
秦挽沒有辦法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柳飛,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身旁。
穆陽對於這樣的肉麻的戲碼不感興趣,他只享受折磨人的快感。
無論是柳飛還是秦挽,此時都是他手中的玩偶。既然教訓給的差不多了,他便離開了秦挽的屋子。
「你怎麼樣?」秦挽的眼睛立刻紅了,伸手抓住了柳飛髒兮兮的手。
方才剛見他時積攢的情緒,立刻噴涌而出。
「沒事。我挺好的,不是……還吊著一條命么?」柳飛扯著嘴角痞痞的笑了,半開玩笑道,「我還沒睡遍天下的妞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死。」
他的頭倚在了秦挽的床邊,儘管渾身都是傷,但他眼中的鬥志卻沒有衰減一分。
「我們什麼都不要做了,就等吧,在沒有見到季溪前,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們什麼都不做了。」秦挽握著柳飛的手,不斷重複著。
如果讓季溪尋到她的代價是柳飛犧牲,她不願意。
「我有分寸,你放心。」柳飛不願意看見秦挽這個樣子,努力安慰著。
他印象中秦挽永遠都是堅韌不拔,從不輕言放棄的。
他安靜坐在地上,他這個身體似乎不屬於他了,每個地方都在叫囂著疼痛。
特別是腳,穆陽好像是故意的,他最擅長的便是輕功,除了這個便沒有什麼可驕傲的了。
可偏偏穆陽就挑著他的腿腳下狠手,如今怕是無法再施展他的輕功了。
沒了他這雙腿,他……還有什麼能夠為秦挽做得。
還有什麼?
柳飛不斷地質問這自己。
最後只得到了一個答案,便是這條命。
「小挽,我認識你我懂了很多,雖說我是個膚淺的人,但是……我是有心的。」柳飛低聲說道,眼中的光芒在慢慢減淡。
「我從未懷疑過。」秦挽想哭卻哭不出來,她似乎從一個絕望之地走到了另一個更絕望的地方。
「這便夠了。」柳飛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