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橫屍街頭(一)
第183章 橫屍街頭(一)
季溪的劍離她的脖子越來越近,她能夠感受金屬慢慢貼近皮膚的不近人意的冷意,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她……害怕了。
懷中的嬰兒突然開始大哭起來,似乎知道了死亡的臨近。
凄慘的哭聲響徹寂靜的夜,屋中的人都聽的心軟了,但偏偏遇到季溪這個鐵石心腸的「父親」,他絲毫不為所動。
秦挽待在屋內,靜靜的聽著嬰孩的啼哭聲,但是母親卻已經沒有了哄他的心思,劍觸碰到了她脖子上的皮膚,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的大腦停止運轉了。
「我微微用力,你可就身首異處了,你確定……不說實話?」季溪雖是仍在詢問,但是手中的劍,卻毫不留情的劃破了她的皮膚。
殷殷鮮血當即從雪白的皮膚湧出,她感覺到了清晰的疼痛,立刻道,「我說。」
她試圖用兩個字緩解如今緊張的氣氛。
橫在脖子上的劍,讓她害怕,更讓她動彈不得。
「你倒是說啊。」季溪好似不曾看到那從脖子緩緩流出的鮮血,未曾將劍收回,仍是放在那兒,警告她不要試圖說謊。
「是二王……收買了我!」她吶喊著將這句話喊了出來。若不是劍還架在脖子上,她恐怕早就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季溪冰冷的眼神,讓人覺得自己好似入了地獄一般可怖。站在他面前的好似並非是一條人命,而是地上的螞蟻,隨意可踩踏,就是因為這種感覺,讓人的心裡防線幾近奔潰,直到最後全部招供。
季溪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輕笑著將劍收回,放回劍鞘中。
「既然是二王雇的你,傭金你便問二王要吧,我便不給你了,畢竟我們清白的很。」季溪挑了挑眉,似乎恢復了從前那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的模樣,談笑風生從容不迫。
這二王,陷害人的把戲也太弱了,真是小看了秦挽。若是尋常女子可能會生氣,可能會上當,但若是秦挽,斷然不會,她這麼聰明,怕是早已經料想到了一切,這都是秦挽玩剩的東西。
只是這種事說到底還是由男人親自來解決比較好,若讓她出面,不知會留下多少風言風語。
女子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一切在季溪眼中就像是一場可笑的鬧劇,而她怕是成了季溪眼裡最可笑的人。
「對了,你叫什麼?」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季溪順便追問了一句。
秦疏冷哼了一聲,看似自言自語,但聲音卻是大的在場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秦挽:「……」
哥,不管怎麼想,這都不是要搭訕的樣子吧。
「安容。」女子不明白季溪的意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季溪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嗯,我的孩子絕對不會用到這倆個字。」
眾人:「……」
記仇記到孩子輩上,除了季溪也沒別人了。
安容走了之後,眾人這才出來,看了眼還敞開著的大門,秦鳴識相的主動將大門去關上。
程煜一如既往的坐下,翹著二郎腿,還拿了一袋瓜子,靜靜的等著看戲。
季溪望著這群各管個的人,有些委屈,先前是一起冤枉了我,如今……居然沒有一個人誇獎他做得好的。
他還要提升大舅子的好感度,但是你們這樣隻字不提,大舅子怎麼可能會覺得他今日的表現優秀。
季溪看了一眼程煜,用眼神示意悠閑的程煜。
程煜對上季溪的視線,愣了愣,他似乎會意,放下了手上的瓜子,隨後清了清喉嚨,說道「我覺得季溪今日做得還算不錯,至少沒有讓小挽出馬替你收拾殘局。」
季溪:「……」
請問這是誇獎么?這分明是另類抹黑好么!季溪惡狠狠的掃了一眼程煜,程煜當即扭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繼續嗑瓜子,
「嗯,我也覺得他做得不錯。」秦挽應和了一聲。
「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挽兒對我最好。」季溪揚著笑臉,美滋滋的想著,正打算蹭個香吻以示鼓勵。「來抱一個。」
「連憐香惜玉都省了,以後見到其他女子,我也就不怕她們不怕死的還往你身上撲。」秦挽還沒等季溪得意多久,就又補了一句話。
季溪:「……」
為何……這話聽起來也不像是讚美呢?
但是誰讓這是挽兒說的,就算是嘲諷也得快樂的接受。
「挽兒我發誓,除了你,別的女人我絕不會多看一眼。我這輩子只愛秦挽一個人。」季溪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發誓,雖然今晚之事只是二王故意安排的一場陷害,但這可是一個表明真心的好機會。
不過秦挽似乎對季溪情真意切的表白不感冒,坐到程煜身邊,同他一起嗑起瓜子。
「嗯,小挽我覺得日後我得教你些防身的武功,這日後若是家暴該如何是好。」秦疏再一次跟眾人不在一個頻道,一臉的擔憂的看著秦挽。
眾人:「……」
秦疏的腦子,果然是與眾不同,這想的就是比人長遠,連季溪家暴都能想到,是個人都能看出季溪連大聲罵秦挽一句都捨不得。
季溪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應該笑,他應該笑的是,秦疏雖然說著看不慣季溪,但是好像已經默認了季溪是他未來的妹夫。
要哭的是,他的人品有那麼差么?家暴?這個不可能好么!
還好,事情解決的還算順利,秦疏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季溪,冷嘲熱諷了季溪幾句以後,眾人便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只是秦疏放過了季溪,但顯然還有人並不打算放過季溪。挑撥離間計失敗了,自然是還有別的連環計。
第二天季溪就得到消息。
安容死了,死在了秦挽家的後巷中。
那裡人跡罕至,鮮有人出沒,沒有任何目擊證人。
她的孩子,躺在她的懷裡,但是卻因冬夜刺骨的寒冷,活活凍死在了她的身旁。
被人發現之時,母子倆已沒有了呼吸,在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而安容全身上下唯一的傷口,只是脖子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