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西南瘟疫(三)
第121章 西南瘟疫(三)
她伸出手接過秦挽的暖爐,整個人都有些懵。
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給了她好多。最重要的是給了她最缺失的希望。
「希望,你要怎麼給我?」她仰起頭,有些迷茫的問道。
秦挽輕笑出了聲,「你叫什麼?」
「柒淚然。」
秦挽默默的念叨著她的名字,隨後扭過頭來說,「活著就會有希望,你的希望自然是要你自己去尋找的,不過……在你還沒找到之前,不如嘗試著同我們一道生活。小然我們可都不是好人。」秦挽的眼睛很漂亮。
就好像是天邊閃耀的星辰,只要握住了你就能抓到前行的方向。
這一切來的那麼的突然,那麼的不知所謂,但是她卻定下了心。
看著懷裡冰冷的弟弟,她突然眷戀起這唯一的溫暖。
她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一行人,他們不管是從穿著還是言行上來看,都不是一般人,只是就是這樣的人,卻伸手拉了她一把,在以往她從未想過。
她甚至開始想如果……他們能夠出現的早一些,如果,別人也能夠如他們這般伸手相助,她的人生會不會不那麼絕望。
「那個……」秦鳴有些糾結的上前看著女子。
「我們要不要進去吧,外面好冷。至於他……找口棺材吧,找個時間讓他入土如何?」秦鳴說話間,秦挽和柳飛已經到了客棧門前,他們之間早已不需要言語,便能夠知曉對方的想法。
柒淚然點了點頭。
進了客棧所有人都對著放在一旁的棺材沉默不語。
如今的西南棺材已經很少見到了,屍體都是直接焚燒。而那口棺材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一般,讓人下意識的害怕,躲避。
「這群人真是假好心,搬副棺材來礙人的眼。」說話的正在方才慌張出逃的男人。他鄙夷的看著柒淚然,連帶著還有將柒淚然帶進來的秦挽三人。
柒淚然只是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
秦挽發覺這個男人和柒淚然之間肯定是有故事的,一個沉默一個囂張。
「你……算什麼?今天就算是我買了口棺材把你裝進去了,也沒有人敢說話。」秦挽的聲音並無起伏,面上還帶著友善的微笑,只是卻看得人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男人愣了片刻,隨後大聲說道:「我花了錢買了他們姐弟……那就是我的人!他們倒好,給我搞自殺!我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當我好欺負啊!」男人大聲說道,目光兇狠的看著柒淚然。
他買了個病秧子也就罷了,病秧子至少長得不錯,還有人能看上,只是他們居然跟他玩暗的,搞自殺,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
「哦?買來的?多少錢?」秦挽看似無意額隨口問道。
「那可是整整十兩銀子!」男人雙手比了一個十字。
秦挽皺起眉,十兩?買了兩個人?這也太搞笑了?秦挽好像能夠猜到讓柒淚然失去希望的原因了。
「怎麼你們要買么?如果你們買了那麼我就把他們給你們了!」男人有些期待的看著秦挽。
秦鳴的手已經伸進了包裹中,卻被秦挽攔住。
「買?買什麼?」秦挽有些疑惑的問道。
眾人都看向她,他們全都以為秦挽是想要讓女子恢復自由的。只是沒想到卻中途變卦了。
柒淚然的眼神暗了暗。
秦鳴有些奇怪的喚到:「挽兒姐。」
「就算是給了他錢,也得他有命花才對,他連命都沒有了,還給錢做什麼?」秦挽只是微微一笑。
「如今瘟疫橫行,等師兄找到了解決瘟疫的方法,不如便將他丟進瘟疫堆里,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如何?」秦挽提議道。
那話里半分沒有作假的成分。
那男子立刻擺手,「我不要錢,不要錢。他們都隨你們處置……隨你們處置。」他害怕的後退到了樓梯口,隨後爬了上去關上了房門。
秦挽看了眼上方緊閉的房門。
「以後對於這種人,他提的任何請求都不要答應,因為給他點顏色,他就會開染坊了。」秦挽嗤笑道。
這個世間有些人懂得尊重,懂得感恩。但是還有有很多人厚顏無恥的做著令人厭惡的事情不知悔改。
你若妥協,他就會更加燦爛。
「知道了。」秦鳴受教一般的點了點頭。
「小挽就是厲害,三兩下就把流氓打跑了,這樣以後還有我什麼事啊!」柳飛讚歎的說道。
雖然秦挽如今面上帶著一層面具,但是他是不會忘了揭開面具后,是怎樣的絕色,這世間他怕是在也找不到如她一般的絕色了。
對於美……他向來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本來就沒你什麼事。」秦鳴嫌棄的說道。這男人也真是的就是喜歡這樣突如其來的佔便宜!
柳飛看了眼秦鳴,以前覺得秦疏是那樣的礙眼,但是現在覺得這秦鳴也不是省油的等,看來要把秦挽給追到手,他的路……還有很長。
「謝謝。」柒淚然感激的說道。
秦挽等人只是朝著她微笑,算是應下了她的道謝。
客棧門口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秦挽聽不出外邊來了多少人,只是知曉最後全都停在了客棧門口。
秦挽站起身,「去瞧瞧外邊來了誰。」說話間秦挽等人已經打開了房門,一陣冷風鑽進了屋裡。
秦挽剛邁開步子往外走,便發現不遠處一道身影朝著客棧門口而來。
即便看不清他的臉,秦挽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來。
三王爺,季溪。
沒有想到再次相遇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在這個瘟疫泛濫的地方,秦挽……再一次見到了他。
他的馬一步步的接近,秦挽的心跳就宛如落下的馬蹄,一下一下有規律的跳動著。
大腦早已沒有了其他的反應,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印象,「他……踏馬而來。」
季溪的馬最後落在了秦挽的面前,他直勾勾的盯著秦挽,四周圍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好像這靜謐的空間中,只剩下了季溪和秦挽一般。
目光相對,在一瞬間,秦挽便想要逃走,只是雙腳就好似定在了原地一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