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何處歸家(六)
第70章 何處歸家(六)
季溪好似完全沒有看見那本放在桌上的令人羞澀的書,拿著吃的徑直略過,坐在了姜姿的床邊上。
打開外包裝,那濃郁的香氣,略微帶著點清酒的醉意。整隻雞被烤的外酥里嫩,姜姿的食慾立刻被勾了起來。
季溪也很配合,撕了一小塊肉,便送進姜姿嘴裡。
姜姿津津有味的吃著,瞬時就把桌上還有一本小黃書這事給忘得的一乾二淨。
「娘子,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季溪一邊送吃的,一邊十分認真的懺愧著。
姜姿滿臉的問好,為何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呢?而且他的表情要不要這麼的……蕩漾。
「你對我挺好的。」姜姿很是認真的望著季溪,似是如此單純的相信了季溪言語里的片面意思。
「不,不夠好。你放心等你身體好了,我都會補給你的。」季溪的唇角微微上揚,雙眼含情,竟讓姜姿覺得有些炙熱。
這話聽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姜姿就是覺得,火辣辣的。
「我……身體不好,你就不能對我好了?」姜姿小心的望著他,試探著。好不好明明跟身體好不好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季溪卻將兩者緊密連接。
季溪的眼神略有微變,隨後直勾勾的望著姜姿。嘴角露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
明明是很純潔的事情,姜姿的耳根子卻慢慢的發紅。
「原來娘子是這樣的迫不及待,看來以前確實是我怠慢了。」季溪說迫不及待四個字時,姜姿竟覺得似是他在床上時的低喃呼喚,讓她不由自主的發顫。
明明場景不同,二者也沒有任何相關性,姜姿竟不自覺的做出了這樣的聯想。
她羞愧的紅了臉,就是這樣簡單的對話,居然讓她在這個時候對季溪有了別的想法,實在是罪過罪過。
「你放心,等你好了后,我一定會每天變著花樣的讓你更加開心。」季溪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桌上的小黃書上。
那認真的神情,讓姜姿的臉,轟一聲,完全控制不住的通紅。全身發熱,姜姿甚至覺得傷口處因為血液流通過快,好似開始滲血了。
過了許久后,姜姿才回過神來,想著怎麼都應該為自己辯解兩句,不然可不就成了色女了么?
「那個不是我放的。」姜姿神情肅穆,眼神堅定。
「恩,我知道。」季溪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揉姜姿的頭髮。
姜姿狐疑的望著他,就這麼相信她了?
「那是桃兒放的。」季溪緊接著說道。
姜姿:「……」
他一定是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我……」姜姿還想說些什麼,剛開口就被季溪打斷了。
「別害羞,夫妻之間這種事本來就是情趣。」
「情趣」二字此刻從季溪口中說出,姜姿竟然真的感受到了曖昧的味道。
宛如那日她同姜月年落在一道之時,二人所表現出來的羞意。
「不同你說了。」姜姿將被子蓋過頭頂,完全將自己跟季溪隔離。
耍流氓自己又怎麼可能超越的了季溪,他已經快修鍊成精了。
季溪看著姜姿的動作,面帶笑意。將手中的食物放回桌上,擦凈了手后,重新回到了姜姿身旁,伸手將她的被子拉了下來。
「別把自己憋著。」他說話間,手中稍稍用了一些力氣,他原以為會很費勁,沒想到居然一下就拉了下來。
而此刻姜姿已經閉上了眼,她彎著腦袋面前的頭髮似是搗亂遮住了她一半臉頰,隨著她均勻的呼吸還能看見有幾縷髮絲有輕微的起伏。
季溪眼神暗了下來,心猛然往下沉。伸手將她面前的頭髮撩開。說著說著便睡了,以前的姜姿從來不會如此,更不可能入睡的如此迅速,正是因為這樣,季溪才真正的了解到了所謂的三日醉。
姜姿面頰微紅,不知是因為方才的話題讓她害羞,還是因為醉雞里那少許清酒。而此刻她的模樣,竟和她喝醉酒時那麼的相似。
季溪將姜姿重新調整成了側睡的姿勢,仔細的蓋上了的被子。
便將那本小黃書拿了起來。
輕笑著,扭頭看了眼已經熟睡了的姜姿。
他當然很清楚,這書不可能是姜姿的,只能是別人給她的,而且她藏得很隱蔽才對。
目光觸及桃兒還未整理的箱子上,又望向手中的書,姜姿絕對不可能讓桃兒那這個,那麼只有可能有別的東西放在這兒。
季溪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放下手中的書,走到箱子旁,伸手下去,將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拿了出來。便望見了放在最底下的印章。
但是季溪的身體卻遲遲沒有動,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那印章……他認識。
季溪微眯起眼,蹲下身子,伸手將那印章拿起,仔細的看印章上所刻的字,「月青」邊上還有月青特有的標識,一朵美麗的薔薇。
季溪深邃的目光望向床上的女人,月青的掌門印章為何會在她手裡。
季溪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可能,而最有可能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就是月青的掌門。但是怎麼會……他明明見過,見過那個美麗的女人,渾身上下透著女子應該有的嬌媚。一舉一動牽動著男人的視線,而不是……而不是姜姿這樣的。
但是手中的印章就好像是一個滾燙的火爐一般,讓他不容忽視它的存在。
這個鐵一般的證據,就在手上,還能有其他的解釋么?
季溪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時間,便將印章放回原位,走了出去。
關上門后,房內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他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將一顆葯塞進她的口中。
姜姿悠悠轉醒,聲音中帶著誘人的沙啞,她說:「你來了。」
簡單的三個字,竟讓他覺得恍若隔世。
他並不善於表達自己,也不知道一直處在與世隔絕的環境里,這是第一次讓自己的心出現了細微的起伏。就如同第一次見到姜姿時的那般,跳動的不明顯,卻能夠讓他願意,給她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