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所謂真相(三)
第64章 所謂真相(三)
姜姿在等待中睡去,她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男子何時離開的,而自己居然會在他站在面前的情況下入睡。
姜姿笑了笑,她很清楚的知道,每次他的出現都很突然,嘴裡所說都是令人懼怕的話,但是儘管如此,姜姿卻沒有察覺到他的殺氣。
姜姿甚至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無可奈何。
若是有的選擇,他並不想一次一次的來尋姜姿嘴上說著這種令人害怕的言語。
姜姿穿上衣服,起身去了書房。
「王妃,你身子正虛起身作甚?」桃兒站在門口喚道。
「進來吧。」姜姿說道。
「你可有查到什麼?」
「沒有,孟姨娘之前同王爺並沒有交集,我查探一番后也未曾發現孟姨娘同王爺有過私底下的交流。」桃兒跟了姜姿這麼久,自然很清楚姜姿,她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懷疑人,往常姜姿讓他們去查的事也從未出過差錯。只是這次,是否是王妃懷疑出了錯?
進王府這麼久,桃兒都已經下意識的信任起了季溪,他確實對王妃很好不是么?
「去孟姨娘私通的和尚寺中打探,若是你露了面,還未查到什麼,也不要離開,跟著那些人,看看驚了他們后,他們有什麼反應。」
「是。」桃兒應下后,便出去了。
姜姿走到書房,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幾乎完整的計劃。季溪對她都有這樣的心思,那麼她不認為對於那個位置他有所懼怕,又或者說一切可能早已在他的掌握中,她惹不起難道不能躲?
姜姿只覺得自己的肩上好似千斤中,險些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一直活在黑暗中,一步一劃,卻不曾想栽在了季溪這兒,而且栽的那麼的心甘情願。
她甚至覺得自己若是再不離開,那麼等著她的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怎麼在這兒待著?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么?」季溪推開門說道,他說著便走到姜姿身旁,姜姿面前有副字,似是姜姿剛寫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回去吧。」季溪拉著姜姿往外走。
姜姿看著他的背影似是發現了幾分他的焦急。
接下來的日子,姜姿瞧著格外的安分,該吃藥時吃藥,該睡時睡,半點脾氣沒有。
「後日我邀了六弟夫婦,一道去打獵,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
「好。」姜姿欣然應下。
他若是不說,她也會找機會出去,他既然提了,更是稱了她的意。
是夜,姜姿醒來時,卻發現季溪並不在房中,姜姿皺了皺眉,半夜三更他是去了何處?
而姜姿恍惚見,就見白衣男子在她的房中落地。
「怎麼?你是找到我的安身之所了么?」姜姿笑問道。
「你放心,那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不會有人知曉。」
「你怎麼知道季溪不在?」
「因為我跟著他出了門。」他也不避諱。
「哦?可否帶我去尋他?」姜姿知曉他輕功厲害,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進出從未被人發現過,若是他帶著,或許真能探聽到什麼。
男子點了點頭,姜姿便被攔腰抱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讓姜姿疑惑的是,他停下的地方是萬福樓。
姜姿同他站在了季溪所在的隔壁屋,燈光下還能照出季溪的影子。
「王爺這麼晚出來,若是讓王妃發現了如何是好?」姜姿愣住了,她的大腦在那一刻好似當機了一般,耳朵嗡嗡作響,周圍的一切都似同她隔絕了一般。那聲音……是月娘!她自嘲的一笑,她生命中最為看重的兩人,背著她各自謀划。
「不是有事要說么?說正事吧。」季溪的聲音冷冷的,透著幾分冷淡。
「王爺,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合作者,王妃最後只能夠成為你的附屬品,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聯手將王妃手中的權利,移交與我?你覺得如何?」月娘所言,讓姜姿自嘲的一笑,她不知道他們是何時搭上線的,但是用計?用什麼計,月青掌門是她,難不成還能奪了她的掌門之位。
「從我入京以來,可是幫了王爺不少的忙,如今王妃怕也已經被王爺偽善的面容所蠱惑,我也該嘗到甜頭了吧?」
入京以來……也就是說從月娘出現在這兒起,他們二人就是一夥的。
「憑著你同月青掌門的同門情誼,難不成月青掌門會信一個外人,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告知我,恩?」季溪的話讓姜姿的心,雷起了鼓。四周靜悄悄的並沒有人說話。
姜姿珉唇,繼而微笑。
月娘是不會將她就是月青掌門之事脫出的,因為若是讓季溪知曉,他就沒有同月娘合作的必要了。
「我同王爺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麼可能會瞞著王爺,不過王爺你得知道,你的真面目若是讓王妃知曉,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乖巧。我要見王妃可是一如反掌。」月娘輕笑道。
姜姿憶起了柳飛,柳飛的作用怕是就是這點了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做不了怪?」季溪沉聲道。
「我可是聽聞,王妃已經著手查孟姨娘一案,王爺你可有信心全身而退?」月娘的笑聲,尤為刺耳。
姜姿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是第一次發覺,自己竟然到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地步。自己的一切都在那二人的眼皮子底下,那深深的無力感,竟讓她險些站不穩。
「誰在那?」季溪出聲道。姜姿感覺季溪的視線已經固定在了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竟讓她覺得害怕。
而她的身旁之人,反應很快,下一秒便帶著姜姿離開了那兒。
回到王府,姜姿看了眼他。
「既然要走,便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你能不能找個跟我身形差不多的人,至於這張麵皮,下葬后,你再回來取可好?」
「我知道了。」說完他便離開了,姜姿脫了衣物,鑽進被窩。如今的她……竟只能夠相信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人。
從她接手月青以來,她自以為她已經能夠看透人心,然而對於自己相信的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理智分析,比如……月娘,她只當她有野心罷了。卻不曾想其實她一直都想要拉她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