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我還不夠嗎
第175章 有我還不夠嗎
鳳瑾紅唇輕啟,一開一合,一雙撩人的眼睛,從裴琇的臉滑到裴琇的身上。
裴琇看了一眼刻漏,離子時還差一點點了,裴琇眸光沉了沉,開始去解褻衣的扣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暗衛們臉上都露出尷尬的神色,而小宮女和太監們則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裴琇。
當他把扣子全部解開,一點點拉開褻衣,露出一點點白皙的肌膚。
綠衣驚呼一聲,捂住了眼睛,又偷偷摸摸的張開手指,從指縫中偷瞄。
鳳瑾唇邊含笑,纖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唇瓣,撩人得很,眼波似水,漫不經心的落在裴琇身上,直叫裴琇心中亂跳。
他忽然覺得脫衣這件事並不難熬,而有了一絲絲趣味。
屋子裡靜寂無聲,熏香柔膩醉人的香氣裊裊而生,讓這富麗堂皇的宮室,滋生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曖昧。
裴琇的唇角微微上揚,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女皇,手指慢慢拉開褻衣,正要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這是在做什麼?」
冷冰冰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靜寂,也終止了裴琇的動作。
鳳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有些心虛的朝走進來的無名笑了笑,「裴卿想自薦枕席,朕讓大家幫忙過過眼。」
無名臉色冷得很,語氣也很冷,「是嗎?」
「是。」
鳳瑾更心虛了,她本想捉弄裴琇,沒想到無名居然這時候回來了,這下好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著鳳瑾對無名費心解釋,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無名不信,裴琇一顆心沉了沉。
曾幾何時,女皇也是這樣對他,可如今,都換了人。
無名走了進來,坐在美人榻上,一雙冷得浸了冰霜的眼,如刀子般滑過裴琇的臉龐,看著他褻衣的扣子都解開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胸膛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臉色唰的就沉了下去。
如果他沒有及時回來,裴琇的衣服都要脫光了吧?
阿瑾不喜歡文弱的男子,比如沈文卿,這也是他一直不擔心沈文卿的原因,可也不喜歡太過健碩彪悍,一身肌肉鼓鼓的男子,她喜歡的是身材適中,身體線條修長優美,肌肉線條起伏分明的男子,裴琇的身材,明顯是阿瑾喜歡的那一款。
無名冷冷的瞪了鳳瑾一眼,鳳瑾張了張唇想要解釋,看著無名陰沉沉的臉色,鳳瑾縮了縮脖子,心虛的低下頭去。
這一幕,全都落在裴琇眼裡。
他沒想到在他面前高傲狂妄,對他不屑一顧的女皇,在無名面前,居然是這樣的。
女子心繫何人,就會在對方面前有所收斂,會情不自禁的放低姿態,變得柔順,從前,女皇在他面前是這樣,可如今,全都變了。
她從前喜歡他,甚至是愛他,可如今,她喜歡的人已經變成無名。
他原以為她對無名只是一時的寵愛,是新鮮感,尋求的是新奇刺激的感覺,可是,他錯了。
她對無名是真心的,甚至勝於當初對他。
這個認知讓裴琇感覺到無比的挫敗,他想不通原因,無名最初不過是個暗衛首領,跟了女皇也有些年頭了,女皇一直沒看中他,怎麼突然的,她就喜歡上他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女子真的會愛上得到她第一次的男子?
裴琇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要了女皇的身子,他養了她六年,無數個深夜都同在龍榻上度過,女皇也曾無數次想要獻身於他,都被他找借口拒絕了。
那時,他不喜歡她,陪她不過是為了安撫她,讓她安於呆在後宮玩樂,不想著親政。
如今,他後悔了!
看著正和無名小聲解釋著什麼的女皇,低眉順目,溫柔如水,心裡眼裡都是無名,裴琇眼裡閃過一絲灼熱的光芒。
只一瞬,兩道冰冷刺骨,凌厲如刀鋒的眼神射了過來,讓裴琇心中一凜,是無名!
裴琇本想避開無名的目光,那樣的目光太冷太鋒利,殺意濃烈,可不知為何,在最後關頭,他改了主意,迎向無名的目光。
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暗潮洶湧,電光火石,在這奢華富麗的宮室之中,涌動著只有他們兩人能察覺的刀光劍影。
「裴卿,退下吧。」
女皇清清冷冷,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裴琇和無名的對視,裴琇默默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刻漏,已經過了子時,裴琇眸光微微一閃,下意識的看向女皇。
女皇正拉著無名的衣袖,唇邊含笑的說著什麼,燭火的映照下,她的一雙鳳眼,像是盛滿了世間的光芒,光華閃耀,讓人過目難忘,只是那雙眼裡只有無名。
察覺到裴琇的目光,無名的身子微微側了一下,擋住了裴琇看向鳳瑾的目光。
裴琇皺了皺眉,撿起地上的衣袍重新穿上,沉聲道,「微臣告退。」
女皇只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再無別的反應。
裴琇轉身離開前,餘光瞥見無名面無表情的臉,他的唇角似乎勾出了一個得意的弧度,裴琇眸光沉了沉,不願去看無名這副勝利者的神態。
直到離開寢宮,坐上了等在宮門口的宮轎,裴琇的心情仍悶悶的,堵得發慌。
他忘不掉女皇看無名時溫柔得溢出水來的眼神,也忘不掉無名臉上那一縷若有若無的得意的笑。
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跟在宮轎旁邊。
「查清楚了嗎?」
裴琇掀開帘子的一角,低聲問道,那人壓低聲音回道,「查了,女皇的寢宮裡一切如常,連暗衛的守衛都沒動過,相爺,您收到的消息是不是有誤?」
他剛才之所以寧願脫衣服,也要拖住鳳瑾,就為了讓手下去查探女皇寢宮的一切。
今天一早,他剛要出門上早朝時,一封信突然從天而降,掉入他的馬車裡,有人在信中告訴他,女皇的寢宮裡有秘密,讓他在子時時前去查探。
上一次裴瑜出事,他記得也是在這個時間段,還有,那一次他莫名其妙去了宮中,又莫名其妙昏倒在宮中,自此大病一場,聽裴忠說,也是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