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彼此刺探(1)
第3章 彼此刺探(1)
兩人嚇得面如土色,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陛……陛下饒命!」
鳳瑾下床,赤足站在地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名宮人磕頭求饒,直到他們磕得滿頭是血,才冷冷一笑,「饒命?好啊……」
那兩人欣喜若狂的看向鳳瑾,鳳瑾突然出手,一手遏住一人的脖子,『咔擦』兩聲,兩人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臉上還帶著驚喜的表情。
兩道白色的魂魄飄了出來,拚命往外飄,鳳瑾冷笑一聲,將魂魄抓了回來,稍一用力,魂魄便化作綠色熒光,鑽入鳳瑾體內。
鳳瑾感覺身體里的靈力不再是空蕩蕩的,這便是增強靈力最快捷的法子,吞食孤魂野鬼,吸收他們的能量,當初在無盡冰牢,她便是靠著這個法子,才積攢了足夠的靈力逃了出來。
只是這法子太過陰邪,逆天而行,吞食的孤魂野鬼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沉重。
不過,再大的代價,她都不在乎了。
鳳瑾無視地上的那兩具屍首,優雅的走到銅鏡前,長長的明黃色裙擺拖在地上。
銅鏡里的女子生得美艷無雙,傾國傾城,身段高挑,纖穠合度,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雙眼珠子,赤紅妖冶。
鳳瑾撫摸著那張臉,原主的記憶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腦子裡。
名字:鳳錦,年齡:十六,身份:尚未親政的女皇,所處位置:中原大陸,國號大周。
這中原大陸一向只存在於書中,據說是人間樂土,人人都想來這裡,可從未有人來過,她也以為不過是書中亂寫的,沒想到真的存在。
她想到那時候,她修行靈力遇到了阻滯,一直無法突破,便賭氣對白曄說,想去那傳說中的中原大陸逍遙自在,再也不要修習靈力,只因書上記載,中原大陸的人都是普通人,不用修習內力,便想要去那裡躲懶。
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她居然真的來到這裡。
還有這具身體,名字與她同音,容貌與她有一兩分相似,不得不說是緣分。
鳳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神色複雜,從今日起,她便是鳳錦,便是這大周朝的女皇陛下!
從前的種種,都忘了罷!
心上的那個人,也忘了罷!
縱有千般怨恨,萬般心痛,又能如何?再來一次,她依然會在生死關頭對白曄手下留情,也依然會被他無情的將鎖靈釘釘入琵琶骨。
你呀你,終究是太痴了,重活一次,切不可再如此。
她對著銅鏡里的自己自言自語,眼角慢慢滲出一滴血淚。
「臣裴琇,求見陛下!」
男子清冷動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鳳瑾眸光一閃,那雙赤紅的瞳仁,眨眼間變回黑色。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慢慢拭去眼角的那滴血淚,餘光瞥見一道修長挺拔的男子身影走進寢宮之中。
「滾出去!」
裴琇尚未踏進內室,就聽到珠簾後面的女子呵斥。
珠簾之後,女皇的身影若隱若現,玲瓏有致,與往日並無不同。
只是這說話的語氣,和對他的態度……
裴琇眸光微微一閃,並未停下腳步,邊往內室走邊說道,「臣聽到一個消息,有人要對陛下不利……」
珠簾被一雙纖長素白的手撩起,一張傾國傾城,冷若冰霜的臉出現在裴琇面前,凌厲冰冷的眼神掃過裴琇的臉,「朕並未准你進來,你居然敢擅自進來?滾出去!」
裴琇一怔,這是那個被他捏在掌心裡,對他言聽計從的傀儡女皇嗎?為何對他的態度突然大變?
裴琇眸光閃了閃,如往常那樣去扶鳳瑾的胳膊,輕聲道,「臣聽聞有人要對陛下不利,一時著急……」
鳳瑾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手,她的神色太冷漠,眼神太幽冷,像變了個人似的,竟讓裴琇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滾出去!」
裴琇怔住了,他沒想到他都刻意示好了,女皇還要他滾出去。
以前的女皇陛下,被他養得不諳世事,單純天真,就算偶爾生氣,只要他哄一哄,便會笑逐顏開,今天的女皇太奇怪了!
裴琇不知道的是,他在探究鳳瑾,鳳瑾也在暗中觀察他。
這位裴琇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是大周的丞相,百官之首,也是四大輔政大臣之首。
歷屆皇帝,無論男皇帝還是女皇帝,十四歲可立后,隨後便可親政,而原主已經十六歲,文武百官像集體啞了似的,無人提起女皇該立后親政了。
即便偶有朝臣提起,原主也有這個念頭,最後也會被人說服,打消念頭,安於在後宮享樂,背後控制女皇,從中作梗之人,自然是裴琇。
而提起此事的朝臣,要麼被貶,要麼被殺,久而久之,再無人敢提起,裴琇在朝堂上,不是皇帝,勝似皇帝。
鳳瑾可不像原主那麼天真,聽信裴琇的花言巧語,以為裴琇寵著她哄著她,讓她遠離朝政,是怕她辛苦。
辛苦?
鳳瑾止不住在心底冷笑,她不是原主,她不甘心做一個任人操控的傀儡,既是女皇,就得是名副其實,掌控天下的女皇!
這是她的江山,不是裴琇的江山!
她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親政,而親政繞不開裴琇。
鳳瑾深幽的目光掃過裴琇俊美如玉的臉,冷冷道,「朕是君,裴卿是臣,這是朕的寢宮,身為臣子,無朕的旨意,膽敢亂闖,便是謀逆!」
謀逆的罪名壓下來,裴琇的臉色立即變了。
他摸不透鳳瑾,不知她是真的大怒,還是只是和他鬧情緒,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抑或是有人在她面前挑撥離間。
轉瞬間,裴琇的心思已轉過千百回,他謹慎的斟酌著字句,語氣放得愈加柔和,「微臣只是太過擔憂,才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
裴琇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他說這些話時,鳳瑾一直冷冷的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嘲諷不屑的冷笑,似乎在等著聽他說出什麼樣可笑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