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9章：非他不嫁，非她不娶嗎
慕念安說道：「說起來，我對慕以言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不太明朗。
或許，他對我釋放的訊息太少，信號太微弱。
以至於這麼多年來，我基本上沒有接收到。」
「事實上，就算我偶爾有那麼一兩次接收到了，我也只會以為是錯覺。」
「因為我和他之間的身份，就是一個最好的阻礙，橫亘在中間，怎麼也跨不出去。」
「也如慕以言剛剛所說，直到白星離的出現，才打破了這一個局面。
而白星離出現的這段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可怖的噩夢。」
說到白星離的時候，慕念安的身子，還是會無法避免的微微發顫，有點抖。
「那，」慕遲曜打斷她的話，「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有勇氣去接受他嗎？
又或者，你愛他嗎？」
「我沒有愛過人。」
慕念安回答，「我不知道真正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所以也就是說，你現在並不能確定，你對慕以言的感情。」
「是，」慕念安點頭，「從前我也沒有過這個想法，一絲一毫的念頭，都沒有。」
慕遲曜挑眉，看著慕以言：「你聽到了嗎？」
慕以言的臉色淡漠，隱隱有些沉。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看得出來，慕以言此刻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了。
「我也明白，爸媽，事到如今，我卻是再也回不到慕家了。」
慕念安說，「我如果回到慕家，慕以言怎麼辦。
我如果跟慕以言在一起，慕家要怎麼辦？」
左右為難。
裡外不是人。
慕念安對於這種做選擇的 感覺，並不陌生。
因為，她才做過這樣的選擇。
在 白星離和慕家之間，她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慕家。
但與此同時，她也在儘力的保全著白星離。
現在，此刻，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她又走到了一道選擇題面前。
選誰呢？
這比慕家和白星離的這個選項，要難多了。
慕念安彷彿站在十字路口。
她走到哪一個方向，就決定了她今後的命運，會是什麼樣的。
「不，不。」
言安希忽然出聲，說道，「念安，沒有人在逼你做選擇題。」
聽到她這麼說，慕以言和慕念安，都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言安希目光堅定的看著她：「念安，這件事上，我想我和你爸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雖然言安希迷糊，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她是非常有分寸的。
即使她和慕遲曜沒有私下溝通過，但她也能夠理解到，慕遲曜的想法。
慕念安的目光里，頓時流露出了疑惑：「媽？」
「我只需要你確切的，肯定的回答我。」
言安希一字一句，「你愛慕以言，你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你想要和他共度一生。
這一輩子你非他不嫁。
而他，非你不娶。」
慕以言和慕念安聽完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慕以言帶著慕念安來見爸媽以前，他想得最多的是爸媽會對這件事，極力反對。
甚至，他和慕家的關係會受到最嚴峻的挑戰。
所以，慕以言一直都在努力的尋找著，讓爸媽不反對的辦法。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爸媽需要的卻是一個他和慕念安，有多相愛的答案。
慕念安也一樣。
她想的，和慕以言所差無幾。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對父母面前，得到的都只會是極力的反對。
可是沒想到，在慕遲曜和言安希面前，慕以言和慕念安等到的，卻是言安希一句發自肺腑，情真意切的詢問——「非他不嫁，非她不娶嗎？」
見慕以言和慕念安同時怔住，言安希嘆了口氣。
她說：「看來你們的感情， 根本還不夠堅固，也遠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情深似海。
你們兩個真的愛嗎？
多愛？
愛到什麼程度？
可以為對方做什麼？
可以犧牲什麼？
可以為對方，又帶來什麼？」
言安希這一連串的發問，更是讓慕以言和慕念安無言以對。
兩個人才袒露心聲，才挑明關係。
有多愛慕念安心裡沒底。
她不像慕以言，這樣的有資本有底氣。
靜默了幾秒鐘，慕以言開口了：「媽，我可以回答你。」
「是嗎？」
「我慕以言這一輩子，非慕念安不娶。」
他的話，擲地有聲，「這是我在你們面前做的保證，並且，一輩子都有效。」
慕以言非常的清楚，自己對慕念安的感情，已經到了多深的地步。
他隱忍壓抑了這麼多年。
到如今，他才僅僅只是袒露心聲，都不敢同她太過親近。
兩個人之間可以說，連培養感情的時間都還沒有。
當然，培養感情，只是培養慕念安對他的感情。
他早已經情深似海。
慕念安咬著下唇。
可，言安希還是問她了。
「念安，你呢？
慕以言在我們面前說了這樣的話，做了這樣的保證。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如何看待的？」
慕念安的勇氣，此刻沒有剛才那麼的濃烈到了。
她只是苦笑一聲。
「媽，我知道這件事的時間，並不比你長多少。
我要怎麼回答你？
我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我對慕以言又哪裡來的信心？」
慕以言多愛她，她不知道。
她多愛慕以言，她還沒有直視過自己的內心。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讓她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好好的思考一下——她，愛慕以言嗎？
「那你為什麼，會跟慕以言，到我和你爸爸跟前來，挑明這段感情？」
言安希說著，頓了頓，「或者，是慕以言單方面的暗戀？」
「因為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
慕念安回答，「早來晚來，都是一樣會來的。」
「你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沒有這段，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嗎？」
「媽。」
慕念安的語氣里，忽然就帶了一點點哽咽，「我無法割捨對慕家的感情。
但，同時，我也無法做到，對慕以言視而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