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9章:你和夏初初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這手機在車禍之後,還能圓滿的回到他的手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厲衍瑾用一隻手,緩慢艱難的操作著手機,然後,撥通了慕遲曜的電話。
很快,慕遲曜就接了,語氣裡帶著那麼一絲詫異:「……厲衍瑾?是你吧?」
「沒錯,是我,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慕遲曜應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很多很多。」
「我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厲衍瑾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懂我的,所以,我才會選擇,把一切都告訴過你。」
慕遲曜也跟著笑了一下,卻是說一句:「歡迎回來,厲衍瑾,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這一天,來得還是太遲了。」
「說遲不遲,說早也不早吧。」慕遲曜說,「有人等你,等太久了,厲衍瑾。」
這個人是誰,兩個人心裡都清楚。
厲衍瑾的自嘲一笑,慢慢的變成了苦笑:「她沒有在等我了吧。」
「誰知道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們說的,不算數。」
「這些先不談吧,放在一邊。」厲衍瑾說,「我現在都想起來了,那麼你也知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問什麼吧。」
「知道。」慕遲曜回答,「不過,我等你先問。」
「在顧炎彬和初初的婚禮晚宴上,我把我剛剛得知的消息都告訴了你。那麼,五年都過去了,你有沒有什麼最新的進展?」
「你指的,是血緣的事情吧。」
「嗯。」
慕遲曜那頭,頓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答覆你,你和夏初初,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不是她的小舅舅。你們之間就算相愛,也不違背任何倫理道德。」
這個答案,即使厲衍瑾心裡早已經有數,但被慕遲曜用這麼肯定的語氣說出來,厲衍瑾還是覺得,心裡忽然踏實了。
他一直都在求證,一直都在追查的事情,有了一個結果。
即使在當時,鑒定報告出來的時候,厲衍瑾依然還是在懷疑。
事實和時間都證明了,他當時的懷疑和堅持,是對的。
厲衍瑾緩緩的問道:「那麼,血緣鑒定的結果,為什麼會是錯的?」
「有人偷換了那份結果。不是醫生。」慕遲曜說,「是另有他人。」
「是誰?」厲衍瑾握緊了手機,「你查出來了沒有?以你的能力,要是徹查,應該會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有想過查……」
慕遲曜話還沒說完,厲衍瑾就急切的問道:「什麼?想過查?也就是說,你沒有去查?」
「你先聽我說完。這件事,是夏志國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而厲妍也是無意間在夏志國面前說漏嘴的,是吧?」
厲衍瑾點頭:「是。」
「那說明,厲妍從頭到尾,都知道你和夏初初的真實關係。可是她是怎麼做的?她是什麼想法?」
「阻止我和初初在一起。」
「那就對了。」慕遲曜說,「這件事,如果要查的話,那麼最終都會查到厲妍伯母的身上去。」
厲衍瑾頓了一下,聲音低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當時,你已經忘記了有關夏初初的所有事情,如果我查,必然會查到厲妍伯母那邊,就算查出來了,可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有意義。」
「妍姐這邊……現在,交給我來處理。」
「我該怎麼說呢……」慕遲曜語氣猶豫,「這件事,還是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說起來也是家務事,我也只能給你提供幫助。」
「你做的,很多了。」厲衍瑾由衷的說,「謝謝你。」
「說謝謝就生疏了,這是我該做的,現在你已經想起了一切,那麼,我……等你的好消息吧。」
「慕遲曜,我依然還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你,不單單是這一件。」
「我明白,但依照你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先把身體休養好。沒事吧?」
「沒事。」厲衍瑾回答,「死不了。」
「死不了就還好。其實啊,厲衍瑾,你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很多事,你依然非常的幸運。」
「是嗎?」
慕遲曜笑了笑:「這些就需要靠你自己去悟了。」
「……嗯,掛了。」
「希望我度假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你。」
厲衍瑾一字一字說道:「拭目以待。」
慕遲曜又笑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慕遲曜笑的次數很多,不知道是因為度假心情好,還是因為有什麼值得他這麼高興的事情。
一邊的言安希問道:「厲衍瑾的電話?」
「嗯。」
「噢……還真是湊巧哦。我給初初打電話,他給你打電話。」
慕遲曜抱緊了懷裡的女人:「你說,這一次,厲衍瑾想起了夏初初,兩個人……」
「我希望沒可能。」
慕遲曜眉尾一挑:「我都還沒說完,你怎麼都在我要問的是什麼?」
「不用等你問完,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言安希撇撇嘴,「初初現在挺好的,我覺得。如果一個人能過得幸福快樂的話,為什麼非要兩個人呢?」
「兩個人更快樂。」
「可事實證明,厲衍瑾和夏初初兩個人在一起,並不快樂啊,何必要去強求呢?」
慕遲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
「隨便了,我不去勸初初和厲衍瑾好,我也不會去勸她和厲衍瑾分開。看她自己吧。」
「老婆,你想聽我的真心話嗎?」
言安希看了他一眼:「敢情你現在對我說的,不是真心話?」
「如果說以前,我覺得兩個人是基本無緣了。但是現在,厲衍瑾忽然恢復了記憶……」
「呵呵。」言安希說,「我忽然也覺得,厲衍瑾恢復了記憶,是一件好事了。」
慕遲曜低頭看著懷裡的她:「為什麼?」
「這樣的話,他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有多對不起初初。然後,在接下來的每一天里,他都活在對初初的愧疚,還有痛苦當中。」
說著說著,言安希笑著一拍手,很是滿意自己的這個想法。慕遲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