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1章:怎麼,夏初初,覺得噁心?
再者,這傷也不是幾個小時就能好的,小舅舅從厲家回去以後,自然是會和喬靜唯見面的。
要是喬靜唯看到了小舅舅嘴角的傷……
夏初初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繼續往下想。
「你就算準了一切。」她說,「小舅舅,我恨你。」
「恨吧,比不愛好。」
話音一落,他更加兇猛的,想要嘗一嘗著她的甘甜。
夏初初一動不動,宛如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弄。
為什麼她和小舅舅的第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呢,為什麼……
她以前有想過,再次相見,他和她可能會形同陌路,可能會虛情假意的客套寒暄,雖然這樣有點傷感。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再次相遇,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夏初初只覺得嘴裡滿是小舅舅的味道,陌生,又熟悉,但又帶著讓她著迷的感覺。
最後,厲衍瑾的薄唇慢慢的移開,然後慢慢的往她耳畔挪去。
「夏初初,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呢?礙你的眼了嗎?」
「如果夏天是三歲,兩歲,我還可以接受。但是她四歲啊,夏初初,在你剛剛離開我,甚至可能還沒有離開我的時候,你就早已經愛上別的男人了……」
「那你和喬靜唯呢?」
厲衍瑾微微一頓,忽然笑了,聲音里都帶著笑意:「是啊,喬靜唯……夏初初,你知道嗎?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她渾身一顫,卻很快的就把這種異樣的小動作給壓制下來。
「是啊,她多溫柔,多賢惠,多體貼,多善解人意,在生活里能為你建築一個家,在職場上,也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小舅舅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有喬靜唯這樣好的妻子。」
「要是哪天,我和喬靜唯結婚了,那麼,我邀請你……」
「一定會來參加。」夏初初不等他說完,就回答道,「絕不缺席。」
厲衍瑾的唇瓣貼著她的耳畔,每說一個字,唇瓣就和她耳邊的肌膚摩擦一下:「好,恭候我的外甥女。」
「那麼小舅舅,你可以離我遠一點了,越遠越好。」
厲衍瑾微微一點頭,然後,大步的往後退去,退了足足有四五步,才停了下來。
夏初初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然後抬起手,用手背不停的擦著自己的嘴。
擦去那讓她厭惡的味道,擦去他留下的……噁心感。
厲衍瑾看到她的動作,眉尾一挑:「怎麼,夏初初,覺得噁心?」
「你說對了。」
「噁心啊……其實我倒是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夏初初沒出聲。
厲衍瑾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曾經那麼喜歡你的顧炎彬,要是知道,你已經生孩子了,你說,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嗎?他會是什麼心情?」
「他怎麼樣,和我無關,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聯繫來往了。」
「真的嗎?」
夏初初再次用力的抹了一把嘴角,抬起頭來,和厲衍瑾對視。
「小舅舅,我告訴你吧,我這個人呢,雖然沒什麼好,對感情也不專一,但我一直都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原則。」
厲衍瑾問道:「什麼原則?」
「永遠都不會吃回頭草。」她一笑,「顧炎彬也好,你也好,夏天的爸爸也好,我都不會,回頭。」
夏初初把這句話說得極其的輕佻,像是所有的男人,都不過只是她的一個玩物罷了。
玩膩了,就丟了。
而孩子,不過是其中一個玩具,不小心落在她身邊的。
厲衍瑾垂在身側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
夏初初再也不願意和他共處一室,轉頭就走:「希望下一次再見面,小舅舅,我們別再是這樣子了。你要是還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也不遲,也不急在這一時,來日方長。」
「畢竟,我算是半個厲家人,以後都會在厲家待著。你什麼時候想起了其他的問題,隨時可以問我,我都非常樂意的解答。」
說完,夏初初很是瀟洒坦蕩的拉開了書房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空蕩蕩的書房裡,只留下厲衍瑾站在書房中間,雙手緊握,手背的青筋暴起,長久的沉默著。
他的耳邊,似乎還一直在迴響著夏初初所說的那些話。
一個字一個字,都在剮著他的心臟。
「我願意為了夏天的父親去死。」
「我對感情一直都有一個原則,永遠不吃回頭草。」
「夏天是我的女兒,四歲了。」
他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隨時都會倒下去。
但他又一直沒有摔倒,往後退了幾步,單手支撐在書桌的桌面上,五指修長,指尖過於用力而泛著白。
厲衍瑾忽然覺得心口又堵又悶,像是喘不上來氣一樣。
隨後,他耳邊嗡嗡的響,腦海里一片空白,太陽穴脹得發痛,整個大腦像是隨時都要炸開一樣。
他閉了閉眼睛,然後又睜開,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但是發現自己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有很多很多的畫面,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快得讓他抓不住。
他甚至下意識的呢喃出一個名字:「初初……」
可是隨後,厲衍瑾怔了。
他怎麼會念夏初初的名字?他剛剛還被她氣得發抖,這個時候,難受得要命,頭要炸了一樣,卻還想著夏初初?
厲衍瑾重重的甩了甩頭,然後一隻手緊握成拳,重重的在書桌上用力一捶,砰砰直響。
桌上僅剩的一盞檯燈,就跟著抖了抖,顫了顫,足以見得,厲衍瑾這一拳有多重。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厲衍瑾的手,也很疼。
可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他清醒,才能讓他不那麼眩暈。
樓下,夏初初剛剛下完樓梯,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悶重的聲音。
她的腳步沒有停,繼續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不用去想,肯定是小舅舅又在發脾氣砸東西了。
男人怎麼都是一個樣,有點什麼,就喜歡朝著東西發脾氣,砸碎砸爛了了,又有什麼意義。算了,就隨他一個人在書房裡冷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