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潛藏的力量

  「讓我來看看……乖乖躺好，小愛，不會疼的。」


  之後，三個人一同離開了正殿，到了一間新的屋子內，這屋子似乎是很久都沒有使用的樣子，不過倒是多謝夢子的打掃，這邊還算是乾淨，所以也方便了神綺直接進行起了檢查。


  現在，愛爾麗躺在那邊的石床上，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但她躺上去的時候，莫名地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她感覺到，那是針對生命充斥著的純粹的敵意，它們不想讓一個活著的生命離開這裡，而是要把它拉到屬於它們的地方。


  「母親大人……這是？」


  「不用在意，這邊有著太多的失敗品殘餘下來的靈魂，不過沒事的，只是會讓你感覺有些涼而已。」


  神綺一本正經地說著，右手則不知從那個地方取來的手術刀。


  「不，我是說，那個手術刀……？」


  看著她拿著手術刀的樣子，愛爾麗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絲恐慌。她可沒忘記自己還掛著一個人偶的身份，這是不是意味著要將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拆下來？

  也許不會死，但想想自己的四肢都被拆下來進行改動的話，那也太不好受了。


  「嗯？別擔心，媽媽說了不會疼的。」


  說著，她就走了過來，而夢子一動也不動，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聽天由命了！」


  一咬牙，愛爾麗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乾脆不看了！


  反正看著自己被拆成幾塊肯定比閉著眼睛要好受一些才是。


  冰涼的觸感，從自己的手腕處傳來了，比起石床，它是那種讓人舒適的涼爽，而從皮膚上傳來的感覺，滑動著刀柄的時候，它並沒有多麼鋒利的感覺，不過皮膚確實是被劃開了。


  但，並沒有什麼鮮血流動的感覺，就只是感覺到了手腕上被冰涼的東西劃了一下，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


  等了許久之後，愛爾麗也沒有等到之後的動作便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連腫起來的痕迹都沒有，感覺就是最外層的表面被劃破了而已。


  「嗯？雖然還是缺失……但卻開始自我修復了？」


  操刀人神綺早已走到了一邊，她一手拿著銀色的手術刀，不過刀刃上沾著紫色的痕迹，不過，紫色的一丁點地方還沾著些許污穢。


  另一隻手，則是罩在刀的上面，維持著一個細小的魔法陣，探照著手術刀的內涵。


  「小愛，你上次感到頭暈腦脹，甚至出現昏迷的情況，是什麼時候？」


  神綺轉過了頭，看著剛剛從石床上坐起來的愛爾麗，雖然表情還是很輕鬆的樣子，彷彿沒什麼事情一樣，但眼神之中呢卻透著深深地擔憂。


  「嗯……好像就是上次託人來的時候，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是嗎……」


  神綺低下了頭，看著手術刀的污痕。污穢代表了靈魂本質的不完美，而不完美的靈魂會隨著時間而崩毀，最後只會變成一具沒有內在的人偶。


  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小愛的身體在逐漸自我修復那些病變的地方，而且看著這些污痕的細小程度，她的靈魂基本和身體匹配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才達到了「完美」：一個能支撐住身體的靈魂。


  然而……原因是什麼呢？自我修復的例子，神綺從來沒有見過。


  「神綺大人？」


  一樣和愛爾麗等著的夢子，看著陷入沉思的神綺，她悄聲地問道。


  「……不，沒什麼，大概只是有些驚訝小愛的身體現在恢復的這麼好了。」


  將這些東西暫時扔到了腦後，她露出了笑容，並撤去了魔法，而那手術刀再次恢復成了通透的銀色，神綺將刀子遞給了夢子之後，走到了愛爾麗的身邊，摸起了對方的頭。


  「……唔嗯嗯~~~~~」


  和小動物一樣，愛爾麗輕輕地哼了幾聲，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嘛~~我家的小愛是最棒的了。


  就算出什麼問題了也沒關係，媽媽就在這裡的！」


  「那個…母親大人，我還想給你看個東西。」


  看著打算抱上來的神綺，愛爾麗趕緊打斷了她的動作，不然又要花上不少時間了。而神綺撅了撅嘴，不過動作倒是停下來，她蹲下身子，小聲地說道。


  「有什麼要給媽媽看嗎？」


  「是這個。」


  假裝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之後，愛爾麗把之前的那個觸手變成魔具拿了出來，那類似水蛭的樣子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它待在愛爾麗的手上，像是呼吸一樣一起一伏著。


  「這是什麼？」


  夢子微微蹙眉，似乎她不太喜歡這種軟乎乎又黏糊糊的東西，特別還是活的。


  而神綺詫異地看了一眼，似乎就是一個肥大的水蛭而已，但當她的手指輕碰到那個東西的表面的時候，她的面色忽的一變，瞬間嚴肅了起來。


  「小愛，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嗯……是這樣的。」


  她不打算藏什麼私，不過愛爾麗還是刻意隱去了小黑和小白的這部分，因為遇到的舊日神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神綺知道的話，至少會讓她以後有一些對付的手段，如果不知道的話，這也刻意讓神綺有所警惕。


  不過從說完之後的效果來看，神綺她是知道這些古神的存在的。


  「小愛，帶上這個東西，我要看看具體的情況。」


  「好的…但是，可能會…」


  「夢子，你出去。


  同時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這是命令。」


  沒等愛爾麗說完，神綺就下了命令，而且是少有的十分正規，夢子聽后，便立馬躬身退了出來。


  「母親大人…你呢？」


  「沒事的，小愛，媽媽是萬能的，不會出什麼事情。」


  那種哄小孩的口吻，非常的不靠譜，但莫名的，愛爾麗覺得她一定能行，於是她重新結果了水蛭，放在了頭上。


  依舊是那冰涼的液體流動的感覺，然後，自己的頭髮便活了過來，之中的一隻輕輕地放在了神綺的手上，手心那暖和的溫度傳回了愛爾麗的感覺上。


  「嗯，沒有被控制的痕迹，和身體的融合程度很高。」


  神綺仔細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她稍稍退後了一兩步，於此同時，她腳下和身邊，懸浮起了無數複雜的魔法陣，愛爾麗對於魔力量沒有任何概念，但充盈在神綺身上的力量，是她發誓目前見到的最大的一次。


  「小愛，惡魔化一下。我要確定你的身體不會被這些古神趁機控制住。


  不用擔心，媽媽保證一切會安全解決的。」


  但層層魔法陣之下的，是神綺毫無危害的笑臉，以及她壓抑著自己的內心，也依舊忍不住蹙起眉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