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舊日的投影（五）

  「evfn'ln

  mnahn' mg evfn'ln

  ya nailyaa shuggoth ah gime'mnf 」


  「閉嘴！啰啰嗦嗦的！

  鬼知道你講了什麼！？」


  雖然這麼說，不過小黑看到自己造成的傷害，也是滿意地笑了出來，那三隻觸手幾乎都消失不見，僅僅是幾條肌肉連接著頂端。


  而且，其中一條已經徹底斷開，留在了船上，像是快要窒息的魚，在甲板上無力的扭動著。


  「之後就交給你了！愛爾麗！」


  站直了身子，不穩定的身子再次恢復成了惡魔的形態，但紫黑色卻在退卻，逐漸向著紫色變化著。


  「交給她？…你……」


  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小白卻沉默了下來，等待著小黑之後的回話。


  「保命要緊，反正你們之後也不需要我了，對吧！


  至少這之後，她還有魔力可以支撐下去，本體死了對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麼好處！」


  長長地呼吸了一下之後——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彷彿不存在一樣——小黑感受著僅僅剩下的黑色火苗，纏在右手的位置，有些留戀地說道。


  「該死……要是空氣味道再好聞一點…


  人類！先交給你一段時間，這船馬上要顛簸上一陣了！」


  船頭即將砸在海面上，不夠穩定的甲板和海水衝擊，對於劣勢的惡魔來說，是極度不利的。


  魔力已經堅持不住了，那麼就……


  「換手！」


  一瞬，黑色消失，而藍色的火焰頓時從刀尖蔓延到了全身，和愛爾麗同體的小白，並沒有感覺到魔力的匱乏，像是剛才的攻擊並沒有存在過一樣。


  船身砸在了海面之上，船上沒有被固定住的東西，因為衝擊。而使微微飛起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飛濺的海水，讓所有人的身體都淋了一個通透，使剛才的疼痛感變得更加難受，幾灘血水順著被海水浸濕的地方飛速地擴散著，因為稀釋，反倒讓原本還並不發深的甲板，染成了一片黑紅。


  愛爾麗的身體往後退了幾步，但對面的怪獸也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收回了自己的三條觸手，而那隻斷掉地則是留在了甲板之上。


  「……永別了，小黑。」


  準備做出下一步動作的小白，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電波，她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在腦海里如此回應道。


  而那個聲音充斥著不屑，聲音卻越來越淺，像是走向了遠方。


  「啰嗦，人…小白。」


  那聲音轉瞬即逝，並沒有一絲絲的殘留，就像是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的思緒，隨之，便永遠消失在了記憶之中。


  「……她也算是稍微坦率了一點嗎？」


  小白喃喃地說了一句，隨即把自己的身子對向了那個恐怖的來源。


  它似乎很悠閑的樣子，剛剛斷開的三條觸手已經完完全全地恢復成了原狀，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甚至那些觸手就那麼懸在了艦尾的旁邊，如同不請自來的觀眾一般。


  「那麼，舊日，現在換我了。


  雖然說……我也做好這樣的準備了。」


  取代了剛才的紫黑所帶來的壓抑與狂妄，而藍色的魔力透著自己的靜謐與殺意，與剛才的氣勢絲毫不差。


  而這次，觸手卻沒有主動進攻，而是危險地扭動起了自己的身子，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防禦。


  「愛爾麗……不，我，


  不會讓你出來的，能夠為你爭取一點時間，

  哪怕只有一點點，那也好。」


  感受著體內忽然爆發了力量，小白搖了搖頭，同時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到了艦尾甲板的中心之上。


  「我們從某種層面上，是心臟和四肢的關係啊。


  沒有了四肢，心臟依舊可以活下去。


  但沒有了心臟，就算我們再強大，也沒有什麼用處啊。」


  「所以……」


  她只是細細地把玩了兩下靖玥刀，而忽然間，鋒利的刀將船的柵欄像是切豆腐一樣給切開了。


  而之後的觸手身上，也露出了一絲傷口，卻很快消失不見了。


  看著艦尾位置僵死的觸手，小白凝視著對方的扭動，而那條斷開的觸手忽然間劇烈的扭動了起來，想要逃開的樣子。


  只是，一點點用處都沒有，它的身體逐漸被分解成了粒子，而組成了屍體之上的光芒。


  「……我們就是棄子而已。」


  愛爾麗的手伸了出去，而一瞬，那光芒組成的球體就落在了她的手裡。


  瞬間，光芒將愛爾麗給吞噬了進去，像是為了包裹住什麼一樣。


  「」


  舊日並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緻地打量著面前的東西，想看看這個來自地球生物究竟能做到什麼。


  光芒散去，愛爾麗的身子依舊立在那裡，只是身體忽然變化了不少，原本根根分明的柔順頭髮，忽然變成了幾塊粘結在一起的頭髮。


  然而，再仔細看去，那根本不是什麼頭髮，而是銀白色的觸手！

  銀白色的皮膚之下，另一面則露著章魚的吸盤，並沒有什麼粘液，但乍一眼看上去，愛爾麗的身後也纏繞著不少的觸手。


  而且身體的變化更加明顯，脖子和腰部的位置多了幾條正在蠕動的觸手，緊緊地包裹著裡面的軀體，像是保護一般。


  而她原本是野獸的腳掌，現在倒像是融化的肉體，癱在地面之上，不出她所料的是，腳底也是吸盤，只是比起頭髮之上的，它倒是有著不少的粘液，不過並沒有什麼臭味，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花香。


  「ygrah'n

  （我的幼蟲？）」


  愛爾麗的腦中回蕩著那個古神的聲音，充斥著懷疑。不知為何，她現在居然能聽懂了這古神的話語，而且，更為本能的是。


  「iggksh Ghatanothoanyth ngygnaiih

  Ya gotha ka tharanak syha'h n'ghft uh'e y'hah

  （偉大的加塔諾托亞的僕從，以及，我的父親

  我祝願您將永恆賜予那些無知之人，y'hah）」


  她像是從小學習過舊日的語言和思維，能夠輕易地與它交流，而一與之交流之後，加拉諾托亞就陷入了混亂之中。


  很明顯，它的語言是凡物根本無法發出的，這個地球生命既然可以發出的話，證明她與自己是同族。


  它對襲擊本族沒有任何的興趣，況且，這像是自己身上的幼蟲，並沒有什麼擊殺的必要。


  於是，原本伸出的觸手，瞬間便縮了回去，守在了那個巨大軀體的身邊。卻沒有仔細地注意到，底下的那個幼蟲，身上的藍色魔力也即將被紫色的力量所吞噬乾淨。


  「之後交給你了…..愛爾麗。


  安心……只要你………不……死………」


  強掙扎著告訴了愛爾麗最後一句話的小白，將身體重新還給了她之後，便在愛爾麗的意識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