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舊日的投影
「毀掉大腦？可那陣我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啊。」
「我來接管！」
稍微平復了一下之後，小白放緩了自己的語氣。
「不會出現小黑的那種情況，那張紙說它會保護住你的意識。
畢竟現在超出了它的預測，但好在還有預備的方案。先趕快解決大腦的問題！」
沒有之前的動作，小白只是閉上了眼睛，周圍的環境立馬恍惚了起來，但於此同時，愛爾麗的腦袋忽然襲來了一陣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腦袋。
不過還好，並不是很嚴重，可再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雙手只是機械地放在自己的身邊，而紫正焦急地看著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剛愛爾麗的雙眼完全失去了神采，像是一具肉體空殼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只有及其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紫……」
「我在！麗！你剛才怎麼了！」
連忙把愛爾麗的臉正了過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復了原型，長長的金髮垂在身邊，那個面具已經被自己給扔到了一邊。
而昌則是抱著紫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著愛爾麗的樣子，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毀掉………腦！……」
凝視著紫的雙眸，愛爾麗認認真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於此同時，她將自己變成了惡魔，但那種影響依舊存在。
「你的腦部？毀掉嗎？」
「嗯……」
紫也不多說些什麼了，把自己的手伸進了隙間之內，從內部毀掉愛爾麗的身體，並不怎麼困難。
只是……
她看了看幾乎很難動彈的愛爾麗，手上卻已經停了下來，面露難色，真的要下手的話，卻是自己也不是那麼輕易地可以辦到。
「…快………」
愛爾麗掙扎著抬起了頭，焦急地吼了出來，下意識間眼神忽然出現了一閃而過的紅色，然而就是這道紅色，讓紫下意識地在隙間里做出了動作。
細微的詭異爆裂聲，愛爾麗忽然就像是斷線的木偶，跌落在了地上，暗粉色的血液混著些許碎末，不知從哪個地方滲了出來。
昌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把紫也給拉得稍稍失去了平衡，不過後者還是穩住了自己，看著剛剛事實上已經死亡的愛爾麗。
「……麗！」
遲鈍了一下，紫彷彿是剛剛明白自己做了什麼，連忙跑到了愛爾麗的身邊，扶起了她的身子。
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眼神又變成了那種黯淡無光的渙散狀，不知在看些什麼。
下意識地，紫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鼻子旁邊，卻一點點的氣息波動都沒有。大感不妙的她，立馬把手放在了愛爾麗的胸口上，但，一絲絲的波動都沒有。
紫呆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著那個和人偶無異的屍體。
「不……這不是真的……」
她抱住了自己的頭，雙眼瞪得大大的，宛如要脫落一般，看著自己的腳下，而手指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地劃出了血痕。
但紫沒有一點點動作，任憑著手指和血槽向下移動著，慘兮兮地在頭部留下了滲著血液的傷痕。
啊啊……是我親手做到的呢…
腦袋的一邊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壓著嗎？但…是什麼呢？稍微感覺液體多了許多…
「咳！咳！咳！」
忽然，對面的人偶使勁地咳嗽了幾聲，原本斜靠著牆面的她，從那裡直接滑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真是……太糟糕了…」
品味著剛才的感覺，愛爾麗沒來由的感到了一絲後背發涼，如果說之後的敵人有類似的攻擊手段的話……那麼自己只能是被任人宰割而已。
「身體我已經還給你了，愛爾麗。但之後要小心，即使那個傢伙是在這個世界的投影，不會在這邊浪費太長的時間，也絕對不好對付！」
小白的聲音重新回蕩在了自己原本空擋的內容之中，之前的感覺，就像是一片虛無，無法感受，也無法觸碰，什麼也感受不到，除了無盡的黑暗與迷茫之外，什麼也沒有。
「紫？」
這一抬頭，愛爾麗才看見了滿臉是血的紫，她徹底僵住了，有些和自己的狀態有些想象。而衣完昌則不知從哪裡扯下了一塊布，忙不迭地按住紫的傷口。
「糟糕！該不會！」
她連忙爬到了紫的旁邊，如果說毀掉大腦才能接觸那種狀態的話……也和死掉沒什麼區別了！
「麗……麗……你還活著嗎？」
「我當…然……」
剛剛打算說些什麼的愛爾麗，卻發現……
紫，流淚了。
「……紫？」
「太好了……麗…你還活著……」
下意識地，紫就將愛爾麗攬到了懷裡，確認那種真真切切掌握在手上的感覺，生怕一不留神，這股熟悉的生命感覺就會溜走。
「嗯……..紫。」
輕輕地拍了拍紫的後背，愛爾麗輕聲地說道，不過看了一旁有些孤單的昌，她倒是笑著把昌拉了過來。
這才注意到，小傢伙似乎剛剛……並沒有碰著任何一個人，只是站在紫的旁邊，用布蓋著傷口。
「昌也辛苦了呢…」
小傢伙愣了愣神，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乾了些什麼，但她的心裡卻突然間有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嗯…媽媽。」
衣完昌微微地揚起了嘴，像是微笑，但十分含蓄，因為嘴角只是提升了一個很小的弧度，並沒有讓整體的表情發生變化，她還是那個怯生生的樣子。
但…似乎有多了些許什麼，讓這個小傢伙少了幾分可憐，又多出了一絲絲真正符合孩童的感覺。
「好了，紫，現在還不是那個時候…
這個怪物很難對付…一不小心，我們很有可能就會慘死在這片海域內。」
稍微讓紫安穩了些后，愛爾麗便這麼說道，而紫也很快調整了過來，先將血液抹去之後，這才說道。
「麗，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就動不了了？」
「那是……類似於神的存在，不只是我們，哪怕整個大和的大妖怪一起上，甚至連它的一絲都傷害不到。」
小白一點點地在愛爾麗腦內細說著，而愛爾麗則也幾乎同步將這些說給了紫。
「它是舊日的支配者，是遠遠早於我們的神代。
不要去看它，紫，哪怕只是一部分，只要一眼我們就會變成剛才石化樣子……除非毀掉腦部，不然一點點用處都沒有。
但不知是不幸還是萬幸，我們現在面對的只是它的一個在人間的投影而已，實力非常，嗯，弱小，相對於本體來說。
所以……這也應該是我們之前可以在遠處看它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