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最後孽緣
「若山羽……」
紫喃喃地說了一句，正好這是個大驅魔師，來測試自己的偽裝究竟如何？只是她有些懷疑，在大伴若家死了之後，他居然還有時間出來陪朝廷的人出來。
若山羽……
愛爾麗陷入了沉思，這個名字自己聽過才是，可具體是什麼時候聽到過，她已經有些混亂了。
這個半仙若山羽，是不是許久以前，自己也許認識的若山羽呢？
她不明白，或者說，她已經忘記了。
但轉而想到的是，那年伊予之亂中，也算得上是一場大屠殺了，就算是自己認識的人，在那場混亂里恐怕也活不下來。
「大人，我和昌先迴避一下。」
「去吧。」
對著紫明面這麼說道，她拉著小傢伙走回了屋內。
不過，以防萬一吧，萬一那個驅魔師真的認識自己呢？
最主要的是這個小傢伙，她不會收斂自己的氣息，紫能遮蔽住一段時間，但肯定不能一直隱藏住。
「秦河勝……」
還有，她為什麼一定要請一位驅魔師？普通的人類護衛就足夠了，自己也算是仙人的身份，何必如此呢？
……
「……」
若山羽已經徹底沒了鬥志，在驅魔師這個職位上，他幾乎是失去了一切。
原本以為可以了解自己過去的線索，不但什麼也沒有得到，反而因此失去了一個最可靠的戰友……
那麼之後……愛麗絲的消息…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得到了吧。
從九州撤退之後，他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隊伍，回到了之前伊予島上。那是據說愛麗絲經常造訪的一處村莊，那邊甚至還有專門的祭壇，供奉著年輕的驅魔師。
若山羽在那個村莊附近呆了兩天，偶爾他吟唱起了之前的悼歌，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突然乾澀，根本發不出聲。
第三天，正在他發獃的時候，一個小驅魔師給了自己一封信件，是來自秦河勝本人的信件。
裡面寫了很多，但總體的意思，是希望他暫時需要休息一下了，羽現在的狀態完全不適合擔任這個稍顯失控的局面，這邊正好有太子大人的使臣，保護出使隋國。
至於報酬……他根本不在乎了。
走到這邊的港口，四艘簡單的帆船停在灣內，和正常的艦船相比，這四艘船倒是堆砌著任何可以裝飾的藝術。
船身上畫著隋國的龍紋和大和的符文，為了不讓船身過於低矮，他們刻意仿造樓船的樣子，在甲板上建起了單獨的房屋。兩根低矮的桅杆上系著簡單的帆布，看起來不是很耐用。
側舷還專門留出了船槳的位置，以防逆風或是其他什麼狀況出現。
「……蘇我夫人。」
他和蘇我馬子並沒有什麼來往，但蘇我馬子的夫人，物部布都他倒是有所耳聞：據說已經是不老的面容，卻頭髮花白。
在這片港口裡，既有貴族身份和表現，又有之前的外貌的話，也就是她唯一一個符合這個身份要求了。
「若山大人……您是？」
布都倒是認識他，只是不知道對方來這裡幹嘛？
「秦大臣委託我，去保護小野大人。」
「秦大臣？此事，她倒是未告訴我呢？」
布都也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若山羽倒是無所謂，便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向著小野妹子的船走了過去。
看樣子之後大部分的人也都來齊了，負責的一個家臣側身對著布都說了幾句之後，布都點了點頭，隨即讓下人們準備推船離開。
「不知小野大人在何處？」
剛剛上船，他便找了一個人問道。那人便指向了紫和小野的位置，但第一眼，羽就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身為人類的小野，而是紫這個存在，他似乎太過「完美」了一些，先不說人的外貌和身材，光是那身打扮就有些過於精緻了，彷彿和大和裡面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小野大人。」
「若山大人嗎？失禮了。」
小野和紫一同對著若山羽行禮，羽回禮，卻多看了看紫這個人。倒是他沒有往妖怪這邊想，畢竟這個人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的妖力，也許他也是被神所祈福的也說不定。
官家這邊，不會把妖怪刻意往這邊領，而且，為什麼要自己一個驅魔師去護送妖怪。
「這位是八雲氏的八雲紫大人，太子大人的貴客。
此次是借途回到隋國，八雲大人一家都在船上。」
「若山……您就是有半仙之名的驅魔師吧。
多有耳聞，沒想到今天遇見了您。」
生硬的話，更讓若山羽放下了顧慮，既然不是大和的人，那麼奇怪也是自然。不過，這位公子看上去還年輕，想不到已經成家了。
自己…倒是一個子嗣都沒有留下。
「公子客氣了。
海上的妖怪在此時倒是稍顯平靜，不過河勝大人已經告訴過我，船上布置過結界，所以一般不會出什麼事情。
如果有的話，也請公子和夫人一併放心，不會影響到諸位的安全。」
側耳細聽的愛爾麗，心裡倒是笑了笑，一邊輕撫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昌：小傢伙枕著自己膝枕迷迷糊糊的，但一隻手還握住自己的手。
一個驅魔師倒是要保護三個妖怪，多有意思的諷刺啊。
「昌，要記得說什麼哦。」
小傢伙抬了抬頭，不過還是半眯著眼，倦倦地說道。
「嗯……媽媽………」
感覺怪怪的……愛爾麗一邊聽著外面，一邊心不在焉地撫著小傢伙的腦袋。之前還刻意讓衣完昌準備了一下，可沒想到，剛提出這個建議后，這小傢伙就立馬承認了。
倒不如說，她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眼神里淡淡的喜悅，對於紫和愛爾麗來說，不可能看不出來。
「現在，就是撐過去吧。」
到隋朝控制的領土需要時間，這時間裡，最好是和對方保持距離，以防萬一。如果自己被認出來，那恐怕就不得不殺人滅口，甚至小野臣的身份還得讓紫來承擔。
畢竟妖怪這個身份….……連神的存在都是謹慎靠近，更何況是以惡為代表的他們呢？
趕緊弄完這些事吧……
愛爾麗心裡這麼想著，還有一個衣完昌自己要處理呢，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把她帶到魔界？
那恐怕她根本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