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歷史正文（四）

  一邊安撫著可可，寇馬克一邊看著愛爾麗的背影，他隱隱地感覺到，愛爾麗的身上覆蓋著什麼東西，但至於是什麼，他還看不出來。


  而且，更主要的是，這邊愛爾麗所說的東西，更有意思。


  「你想說，我不應該告訴這東西給世界政府？」


  「你是個政治家，寇馬克。


  這之間的關係，你要比我清楚才是。」


  如此，她已經靠在了歷史本文的旁邊，在寇馬克和可可的注視之中，憑空變出了靖玥刀。


  隨即，愛爾麗拔出了刀身，準備看向歷史本文，但和寇馬克之前所說的一樣，這個東西無堅不摧，甚至一點點划痕都沒有留下來。


  無法，她也只得在地上刻起了古代文字，順便也留給了寇馬克思考的時間，至於逃跑，她還認為對方可以辦到：門口已經被自己用隙間和閃電重重封鎖住了。


  「我是見證歷史之人。


  而山多拉的遺志長眠於此。


  異域的惡魔如此說著。」


  這段話正好留在了正文的面前，雖然比起歷史正文上的古代文字來說，看上去小了不少，但並不妨礙懂得它的人閱讀。


  「山多拉的遺孤們，我已經辦到了我的諾言。


  看起來，這之後的事情就由你們自己來支撐了。」


  如此，愛爾麗喃喃地說著，轉頭看向了寇馬克有些陰沉的面龐。


  「怎麼，寇馬克？


  一個聰明人可還不至於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來思考。」


  「我只有一個問題……」


  他抬起了頭，眼中充斥著決意和兇狠，和之前的任何狀態都不同，那像是在決死之境的覺悟，反應到了全身。


  「哦？」


  愛爾麗倒是沒有任何意外，反而是輕笑著，看向了對方。


  「那麼就說吧，寇馬克。我想你已經得出答案了。」


  「……你到底是什麼，愛爾麗？」


  即使知道對方已經不可能是人類了，但他還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世界政府掌握的東西並不怎麼多，大部分的地圖和人種記載，都僅僅限於一個模糊的概念。


  萬一……類似愛爾麗的生物還有很多，那麼，對於人類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生存挑戰。


  「….……來自異域的惡魔，和你們的世界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你叫我什麼，無所謂，反正人類的軀體有很多。」


  惡魔。


  寇馬克玩味地體會了這個詞，無論是實力還是本質，足夠稱得上是這個名字。


  「沒有關係……嗎？


  要知道，你可是唯一一個知道冥王在何處的生物…」


  「那又如何？」


  一眨眼，那個女孩的形狀消失了，黑紫色的鎧甲和鋒利的爪子，以及有些虛幻的尾巴，就如此懸在寇馬克的面前。


  紅色的眼睛轉眼間，又變成了紫色的氣息，在這片陰暗的陵墓之中瑩瑩而亮。


  「我選擇什麼，只是因為我樂意而已…


  所以，這是你能活下來的原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愛爾麗，絲毫沒有退縮的架勢。


  而可可被他抱著，不讓她轉過頭看到那副恐怖的景象，看愛爾麗的樣子，倒不如說是像一個變異的蠍子。


  那條尾巴一直在半空中懸著，但尖端卻是對準了前面的兩人，像是隨時都會做出攻擊的態勢。


  「哈……」


  對峙了一陣之後，愛爾麗收回了自己的魔人樣貌，回到了那個紅眼的偽裝狀態。寇馬克依舊是警戒著，不過看起來，是稍微放鬆了一些。


  「所以，之後愛爾麗所說的東西，你最好記得清楚些。


  至於你的選擇？無所謂。


  無論你的國家還是別的國家毀滅，我都會看下去。」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對方。


  「等等！」


  剛剛打算制止的寇馬克，才踏出了一步，像是失去支撐的愛爾麗，朝著前面，從輪椅上摔了下去。


  「發生怎麼了，父親大人？」


  可可不敢轉過頭去，但是寇馬克的表情，讓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可可，你先待在這裡。」


  「………好，好的。」


  知道不能拖後腿的可可，稍微心裡鬥爭了一番，便放開了自己的手，她看到的是「昏倒」在地上的愛爾麗。


  寇馬克小心翼翼地靠近著愛爾麗，對方沒有什麼動靜，只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暈死了過去。


  「愛爾麗？」


  翻過對方身體，看到的是已經失去了氣勢，和可可一樣的女孩而已。而且頭部還蹭破了皮，稍稍地滲出了鮮血。


  「該死。」


  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他把愛爾麗重新抱回到了輪椅上，然後走回了可可那邊。寇馬克依舊不能確定，現在面前這個惡魔…還是別的什麼，是真正如它所說的那樣，只是個附身的存在。


  「父親？……那個…姐姐到底怎麼了？」


  可可不太理解現在的情況，畢竟剛才的愛爾麗，根本不像是人類的樣子，尤其是那露出的獠牙，和書上的野獸一樣。


  但是現在，這個姐姐的樣子，和自己又差不多一樣了？而且剛剛從嘴裡面看到的是普普通通的牙齒，雖然只是看見了一點點。


  「不知道……」


  應答了一句之後，他檢查起了赫爾和莎雯的情況，不過還好，只是昏迷，也沒造成什麼二次傷害。


  很快，兩個人就被叫了起來，不過，都是勉強地靠在了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陛下……剛剛發生了什麼…」


  赫爾的面色有些發白，對於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來說，那銅色的皮膚上能夠表現出來，實屬不易。


  「是惡魔……不過，貌似沒有殺掉我們的意思。


  倒是和我說了…這個歷史本文上的東西。」


  「除了冥王之外…上面有說什麼？」


  莎雯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同伴后，又把自己的視線放到了愛爾麗的身上。剛才還來不及反應，自己就感覺到渾身刺痛的麻感，然後就是失去了意識。


  完全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武器，能夠在瞬間癱瘓對方的，可能回去的時候，她還要給自己和赫爾做個檢查，看看對身體的內部有什麼傷害。


  「……關於阿拉巴斯坦的存亡吧。


  它告訴了我，如果冥王落在了世界政府的手裡，我們就是任人宰割的肥肉而已。」


  「您確定不是……它自己要奪走這艘戰艦？」


  對面的愛爾麗似乎動了動，好像剛剛醒過來，看樣子，額頭的疼痛讓她清醒了過來。


  「誰知道……但它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於是，寇馬克便和赫爾說了一句，便走向了愛爾麗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