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反口棄約
第119章 反口棄約
見容子奕似乎意欲推開自己,景離趕忙從他懷中起身,雙手卻仍緊緊抓住容子奕的手臂好不叫他跑了,亟亟道:「我知道我曾許諾先生再不冒犯,只是,只是……」景離一時找不出個體面理由,唯有語凝。忽而她靈機一動,續道:「只是方才飲多了酒,有些醉了,才會……」說著便蹙眉歪頭作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
酒後的微醺為少女的臉龐多添了一份風流,使她現在詭辯使賴的模樣分外迷人。容子奕原本就是無論秉持著再堅定的心思、一看著景離便要動搖的人,如今更是意亂情迷的很。
「真的,我真的是醉了。」見容子奕淡漠著表情不回應,景離睜圓了眼作認真狀、身體傾向容子奕,意圖用事實說服容子奕,道:「你聞聞,我身上酒氣是不是很重?」
看著景離這般可愛的模樣,容子奕嚴守著的最後一絲清明理智意志亦是崩塌。身體彷彿不受頭腦控制般,猛地欺身向前吻了上去。
唔,是有些酒氣,只是多了一絲酒味,倒叫這雙唇愈發香甜了。容子奕攬住景離的腰,在心中答道。
猝不及防被吻住的景離不由瞪大了雙眼,腦中一片空白,只獃滯著任由容子奕吻著。她的身子被容子奕壓著身子一點一點往後倒,直至緊緊抵在樹榦上。
直吻到似乎要透不過氣來,容子奕方鬆開唇微微往後退一些,用拇指撫一撫景離的嘴唇,又抿一抿自己的嘴唇,道:「我也只是醉了。」聲音里夾著微重的喘氣聲。
適才醒過神來的景離面上飛起一抹嫣紅,抬手輕輕在容子奕胸口捶一拳,嗔道:「好啊,你取笑我。」
容子奕只盈盈望住景離笑,不語。
不甘示弱地猛地摟住容子奕的脖頸向前撲去,景離將容子奕壓在地上,反擊似地回吻過去。此時她腦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沒有,她只知道,她想要親吻面前的這個男子,而他亦在激烈地回應她。
如此不知吻了多久,直吻得精疲力竭,二人才肯鬆開彼此,並肩躺在地上靜靜看天放空。
景離抓過容子奕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數過去,又一根一根手指數回來。忽而,她將小臉一皺,憤憤然道:「你騙我。」轉過臉定定望住容子奕,她補全了自己的指控,道:「你並非沾酒即醉。」今日她飲的都是醇酒,照理單酒氣都應當可叫容子奕昏睡才是。怎的明明已將他的口舌都染得滿是酒氣,卻還不醉?!
容子奕淡淡答道:「是,我是騙了殿下。」轉過臉看住景離,他復道:「可殿下不也遣南韻在我的餐食里下醉葯了嗎?」
如此回想起初相識那些你來我往的過招,二人不由相視一笑。
「原來你一直都是裝的。」 景離忽而有些后怕,道:「那你豈不是聽了我許多秘密。」
回想著那些月夜,容子奕微微一笑,道:「若不是因為那些夜裡聽見的,殿下以為我又是如何肯效忠於殿下的。」景離的那些計策故而奏效,然而要論真心效忠,卻是因為他心悅於愉親王的外表下隱藏著的那個本真的景離罷了。
轉過身子攏住景離,容子奕用手指在景離的面上輕輕摩挲,軟聲道:「今日殿下不當如此偏護我,恐怕要傷了王夫的心。」難得二人有如此的獨處時刻與溫存氛圍,容子奕其實不願在這時候提起另一個男人,但他自知樂意之是他與景離之間永遠迴避不了的存在。
聽容子奕提起樂意之,景離果然變了面色。閃爍著眼神,景離似在說服容子奕,又似在說服自己,道:「意之素來寬宏,當不會介懷。」
扶住景離的臉叫她看住自己,容子奕道:「是,王夫寬宏,所以他才是能與你並肩而行的人。而我,我自問無他這份寬宏,亦想不出他那樣的計策。」
景離微微揚眉,道:「先生又騙我了。我聽聞你在周國時,亦教過周國的主君假意寵溺大將軍之女以暗奪軍權,這會子怎麼又說想不出了。」
容子奕被景離問得無奈,唯有道出心中真意:「只是刀不割身不知痛罷了。」
景離本就是存心要逼一逼容子奕、看他能不能說出些真心話來,聽罷心中很是受用。
原來他不曾放下過自己,原來他是這樣在乎自己。
然而景離此時並顧不上受用這些話——憑景離對容子奕的了解,恐怕若再由他繼續說下去他便要說出些「我不如君賢故不得再相伴」之類的話了。
為了阻斷容子奕說出要離開自己之類的話語,景離立時表到:「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怎會有你不能謀的計策?我不許你再如此妄自菲薄。」用似水的眸光默默望住容子奕,將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景離柔聲道:「此回我不要你籌謀行宮一事,並非覺得旁人可代為之,而是只因心疼罷了。秋郎,你可知你如今瘦成什麼模樣。」蹭上前摟住容子奕的脖頸,景離續道:「你又可知我心疼成什麼模樣。」此刻景離所言雖是有心特意來攪亂容子奕心神的,但所一字一句卻亦是出自真心。方才家宴上她只第一眼看見容子奕,只見他原本已瘦削的形容愈發單薄、已至形銷骨立的地步,景離便心如刀絞,恨不能立時奔至容子奕身邊撫慰他。
容子奕果然被景離的話攪的丟盔卸甲,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他低聲道:「你我之間,總歸是你拿捏我罷。」
景離見計謀得逞,不由眼眸一亮。從容子奕懷中仰起臉、向他綻出一個笑容,景離盈盈道:「你拿捏這天下,我拿捏你,豈不妙哉?」
容子奕被景離的話逗笑,伸手揉一揉景離的頭頂,道:「是了。」
景離乖巧伏在容子奕胸口,亦是笑意妍妍。
笑鬧后,景離握住容子奕的手,喚一聲:「這幾日想著再不能與你這樣一道,我心中實在難熬,心思總是飄忽的很,什麼事也沒法想。」頓一頓,她加重語氣,道:「正因我這樣心緒不寧,才叫我在陛下面前出了紕漏。所以…」她抬眼望住容子奕,道:「你我之間的約定,我可否能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