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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隔牆有耳

  第38章 隔牆有耳


  自於浩然做了容子奕的書房管事,師兄弟二人便常常窩在書房裡頭吟詩弄文、分析策論。日子彷彿回退到以往二人跟著老師讀書修行之時一般,倒也安生的很。


  容子奕入府時是初春,數月過去,秋葉已紅。景離賜給容子奕的小院觀景別緻,自入秋來日日景緻不同,現下天氣還未很涼,日裡頭師兄弟二人便多在院中觀景小酌。


  這日容、於兩個正在院中賞景閑談,山花前來通報遠公子來訪。自上回一場夜鬧大戲后,景離如同遺忘了容子奕一般,除卻時不時有策題送來再未提及召幸一事,容子奕這院中便隨之冷落。此時有人來,還是眼下最得寵的遠公子,實堪稀客。


  於浩然自知如今身份不能入桌飲酒,急急站起身、將方才自己飲的酒杯藏在袖內,退至容子奕身後侍立。月白亦是眼明手快,另奉上新溫好的酒壺酒杯。


  遠遠地望見遠公子行進來,容子奕便立起身整一整衣衫,行一禮道:「遠兄大駕,有失遠迎。」


  遠公子回一禮,瞥一眼桌上擺著的茶酒,道:「如此時節,容弟依然有如此情致,果然與眾不同。」


  容子奕心知遠公子指的乃是如今自己被王爺冷落一事,面上卻微微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秋葉雖落了,秋實卻可愛,愚弟以為此時節正是好時節。」作一個請的手勢,「遠兄若不嫌,可願與愚弟一同賞此秋景?」


  遠公子大方應邀落座,拈起酒杯輕抿一口,望一眼容子奕的茶杯,道:「如此美景,容弟怎的只飲茶水?」


  容子奕答道:「我素來酒量淺,只得是以茶代酒罷了。」


  遠公子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目光掃過容子奕身後的於浩然,他接著道:「這麼說來,這酒倒是專為我備著了,想來容弟乃神機妙算,早已算到我此時會來。」


  容子奕知到底瞞不住遠公子,打哈哈道:「遠兄說笑了,愚弟哪有這等本事。」說罷抬一抬手,道:「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與遠公子靜靜賞賞景。」


  月白答應一聲,便要領諸侍從離開。見於浩然一時未反應過來,她悄悄靠過去輕拉一下他的袖子,不料他藏在袖中的酒杯跌落出來。


  月白下意識地跪下,請罪道:「是奴婢管教不嚴,請二位公子贖罪!」說著暗地扯一扯於浩然的衣角,示意他趕緊跪下。


  於浩然知道自己此時當跪,但他卻跪不下。他能跪景離是因有男女愛,能跪容子奕是因有兄弟情,而這一時這一刻他要以奴僕之身份跪下時,他內心雖早已有所準備,卻發現自己仍是做不到。


  容子奕見狀,正待要出聲迴旋一番,身側的遠公子卻先發了聲,道:「於公子,好久不見。」


  這句話怔住了容子奕,亦怔住了於浩然。於浩然茫然地望住遠公子,卻全然想不起二人何時曾有謀面。


  遠公子面上淡淡然,含著一絲笑,道:「去年在西院,殿下曾考了你幾題,我有幸在殿下身側旁聽。只可惜當時我與殿下隔著屏風看你看不真切,今日一見於公子確是玉樹臨風。早幾日殿下來我院里用膳時提過將於公子給了容弟,沒想今日便見著了。聽聞你二人乃是師兄弟,想必於公子的才學亦非凡品。如此正好,以後我也可多一個人談談詩書。」


  遠公子之言本無什麼旁的意思,不過真心結友。然於浩然此時分外敏感,聽著此番說話卻覺刺耳,甚而覺得遠公子面上那絲笑亦是嘲弄,心中不由又悲又憤。強壓住面上的神色不露出半點心思,於浩然垂首道:「奴只是區區一個管事,不堪與公子相談,還請公子恕罪。」說罷告辭離去。


  遠公子也不惱,轉向容子奕道:「你這書友,似是頹唐的很。」


  容子奕忙一展袖,拱手道:「浩然初遭變故,對遠兄多有不敬,愚弟在此向遠兄賠禮,還望遠兄海涵。」


  遠公子擺手道:「我們雖處這王府中,卻是以才交友,不必如此拘於禮節。其實容弟應當知道,殿下亦是愛才之人,否則你我不會端坐於此。你若有機會也可勸勸於公子不必灰心,以他的才學往後必有轉機。只不過……」遠公子突然止住話頭,拿起酒杯,道:「罷了,亦是個人造化。」飲一口杯中酒,他接著道:「倒是容弟,我本憂心你此時忽而失盡眷顧難免消沉,你卻是喜樂如常,難怪殿下倚重於你。」


  容子奕本就不想得什麼眷顧,聽了此番誇獎不由心虛,謙道:「我無非是愚人自樂罷了,遠兄可莫再抬舉了。」


  遠公子不經意狀望一眼遠處,道:「我倒也並非抬舉,實不相瞞,今日來容弟處,便是要為殿下帶個話兒。恭喜容弟,十五之夜得王爺垂青,可千萬早早準備在院中候著才是,莫要胡亂走動。」說話時,他以手指沾酒,在桌面寫了「十六」二字。


  容子奕看一看桌面的水字,又看一看遠公子,微微一詫,方道:「多謝遠兄叮囑,愚弟記下了。」


  遠公子微微頷首,道:「我既是應承了會回護容弟,容弟便不必如此客氣。」又客套了幾句,遠公子便告辭了。離席前,他伸出兩根手指,又敲一敲桌面的水字當作叮嚀。


  秋季里乾燥,遠公子方才離席,那水字便已收幹了痕迹。容子奕盯著桌面,陷入了沉思。遠公子有意說出錯的日子,想必是防隔牆有耳。這院里的人皆是景離親自賜的,照理說若是景離的吩咐,倒不必避忌。那麼,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在景離的重重眼線中安插了這雙「隔牆有耳」?容子奕一時不得頭緒,不由有些煩躁,甚至燥得連以往最怕的召幸也不顧了,一心只糾結於這雙「耳」是何人——如今於浩然已與他比以往更緊更深地捆綁了起來,他絕不能容許他們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來將他們置於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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