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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通天成」官衣鋪初創,趙知縣智審石獅案

  一起動工。用的磚是從鞠家窯上一個一個的挑選的,每個磚多花一半的錢,所有檁、董采荷從北京回到濟南,馬上成立了個「通天成」制衣鋪。周村自己織的綢緞有的是,從蘇杭請的綉工,浙江請的制衣巧匠,就這樣,一座成衣官服鋪,頂帶製做開張啦,利潤就別提啦,有的是錢掙,反正山東就一家。


  董采荷北京一席話,禮部的傅尚書認可,戶部的楊總抄事默認,郭扶台心中有底。心想先在山東做起,機會成熟,我到山西老家也做它一把。想罷,安排書辦行文各州縣,選拔人才,先登記統計名額,報到省衙,再統一考試錄取。


  省衙統一出題,全省同一天考試,凡參與考試者,先交壹萬兩白銀,一應雜費伍拾兩。官服、頂帶費壹佰兩。每個縣名額有限,只有一千五百名,各縣可自己調配,所收銀兩按百分之二十給各縣留用。所以這事各縣衙都願干。這一鬧,山東可熱鬧啦。


  再說濟南「通天成」官衣鋪,省衙的訂單是第一批十六萬套,官鞋、紅頂帶,腰帶一起製做。每套壹佰伍拾貳兩銀子,袍子紫色,手工製作,按大、中、小三各型號。所有製做師傅,計件酬薪,日夜趕製。這一來也拉動了周村的綢緞廠,專門訂織的加厚合股絲綢,質量很好,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此種產品,職工們更是加班加點的干,生活也提高不少,落了個都滿意。


  再說南霍村的董如南,在村西兩個大院梁全是上等榆木,紅松門窗,所有傢具全部紅木製做。一切都非常講究,街坊們全都叫好。


  董乃文一看,董如南蓋的兩個大院非常體面,也不示弱,也按著圖樣在村南一下蓋了三個大院,路北蓋了三個大院,以後分南五院、北五院。因乃文、乃武各五個兒子,后稱十虎兄弟。下部書再一一細說。


  再說濟南的「通天成」官衣鋪,在濟南這下可出名啦。其位置大約在南劉庄的西南角,現在的館驛街,西頭路北。館驛街就是那時起的名,因當時的各縣衙到此提官服,成天車水馬龍,來往不斷,人們得吃得住,所以蓋起了大街,門頭房,全是飯館、旅館,來往的全是官衙門之人,買賣好做興隆,就把官衣改為館驛,因此館驛街之名叫了起來。


  再說南霍村的董如南,倒下空來,騎著小毛驢來到濟南,先找著御封號銀號,見到父親董采荷,把家中蓋房子之事細說一遍,父親聽完點頭滿意,就商河鄭家來人催完婚之事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咱先在濟南完婚,因鄭家人都在濟南,省事。


  完婚後你們再回南霍村招待家裡的親朋。在家住些時間就回濟南,一來鄭家離不開鄭小姐的技術。二來我這邊也太缺人手幫忙,以後就常住濟南吧。後院你完婚的房子我已讓人按排好,缺什麼你再看著買,父子兩人商量完畢。第二天請人看了日子,買了三鮮禮品,有夥計們抬著,送到鄭家。鄭家高興,盛情款待,不必細說。


  再說「通天成」官衣鋪,掌柜的叫董如川,這天又接到省衙的一份訂單,急要伍仟套官服,每套多加拾兩銀子,抓緊做急用。董掌柜沒辦法,只得再增加夥計,加班趕活,董如川將此事和董采荷一說,董采荷樂了。說:「你一定記清各縣衙的提貨套數,錢數是死的,好記,咱做的官服別處根本仿製不了,我在織的時候就做了手腳,咱那叫三、三、二的織法,別處根本織不了這種布,凡省衙要的官服,你都在內領子上加記號,記好多少套就行啦。郭扶台是個財迷鬼,我來對付他就行啦。


  再說南霍村,自從董如南在村西蓋了兩個大院后,成了南霍村的樣板大院,接著是搬指鋪在村南蓋了三套院,綢緞莊董乃玉在村北蓋了三套,前後爐房蓋了二套,御醫家蓋了二套,官衣鋪蓋了三套,不到兩年時間,村西一條南北向大街成了,起名「芙榕「大街。濟南的「芙榕巷」是晚了二年才蓋的,裡邊的住戶多半是御封號,泰山號的大股東們的。


  董采荷與郭扶台的關係可以說沒說的,兒媳婦鄭小姐是郭扶台介紹的,結婚這天,郭扶台先到啦,其他衙門官員基本都到啦,十大股東,十大商行,商界朋友。


  整個招待分二批進行,親朋中午招待,官員晚上招待,總共招待分一百二十多桌,真夠熱鬧。鄭小姐的陪送嫁妝多的沒處放,只好派大車送回南霍村老家,就一個砸核桃的烏金小錘,紫檀錘把,鑲有貓眼六顆,價值白銀二百多兩,眼熱的眾親朋無不口服,拍手叫決!


  董采荷借兒子完婚之即與全體股東,全體商行掌柜們共同會商,關於四省聯合、票據匯通結算的辦法一一細說一遍,我們在河北、山西、陝西、甘肅各設分銀號,四省周轉流通。


  我們按五毫毫銀計算收取費用,這樣即安全,商戶們都認可滿意。各分號掌柜、夥計現在就培訓。甘肅分號已成立,其它三處馬上著手按排。大家一致同意,服從按排。


  再說郭扶台,自從認識了董采荷,各方面特別順當,都說三年窮知府,十萬雪花銀。我看還是人才重要,他一句話就是銀子,自以銅代銀制錢以來,有錢的家好當,下邊的人也都聽話啦,我一呼百應,真叫人打心眼裡痛快。我是哪裡也不去啦,再干幾年,從濟南告老還鄉啦。郭扶台心裡想著一件事,找到董采荷就把自己準備了伍仟套官服的事說了一遍,自己準備到山西發行如何。


  董采荷一聽說,堅決不行,一來山西不歸咱管轄,伍仟套不是小數目,山西不配合,咱自己吃不起來,二來山西人不比山東人,山東人愛面子,窮大方,官服一穿,走親訪友,趕集上店,感覺很有面子,花壹萬多兩銀子很值得。山西人不同,愛財如命,很難滲透進去,我看還不如順運糧河發展,從德州,聊城起步,向北、向西如此如此怎麼樣,郭扶台一聽,有道理,就這麼辦。


  再說甘肅蘭州軍糧總辦楊忠禮,這天接到來自山東濟南御封銀號董采荷的一封信,信中說明讓他聯合陝西西安成立御封銀號分號之事詳細說明,應如何辦理,讓他陝西不征軍糧,按地畝數只征現銀,銀子存入西安分號,陝西應交軍糧數額,從山東直接運到蘭州軍營,這樣節省了西安運糧費用,但一應賬單開銷可照實記錄公布。一切順利后,可在甘肅境內照樣實施,這樣一來,兩省的糧食必然落價,糧食落價,老百姓好混,到那時我們再設糧倉大量收購。只要有軍隊,就得吃糧,我們就有發展大空間,說白了,就是就地取銀做大買賣,掙大錢。


  再說山西所有商人,自古以來往西北口發展。銅、鐵國家控制,無法發展,煤炭運不出來,山地多,平原少,乾旱,缺糧,很少種小麥,我得想法把德州以西,衡水以南,聊城以西,邢台、邯鄲等地的小麥通過涉縣運往山西長治、臨汾、運城等地,換成煤炭運回山東,部分糧食可從聊城運河裝船走水路至山西風陵渡黃河渡口,再從旱路進山西,這樣一來,既解決了山西的細糧白面,也充實了山東的煤炭,接好了河北南部、山東北部的糧食周轉,御封分號可分設在德州、聊城、邯鄲,時機成熟也可設在長治、臨汾。此一舉動,需很多人手,等眾股東上會後再具體行動。如何操作,下場再細表。


  再說「南北順興隆客棧」的畢思雲掌柜的。一年前,畢總兵因水土不合,得了嚴重腸炎,因無葯醫治,整天大瀉不止,脫水而死。所以客棧由思雲小姐和二十來個夥計管理,一天來了一群客商。思雲一看這一大群為首的是一個大個子,二十多歲,眉清目秀,風流瀟洒,但骨骼清奇。一看打扮,就知是武林中人物,或許厭倦了奔波,思雲小姐看后便芳心暗許。安頓好他們后,便讓老夥計去打探消息。


  原來這伙客商乃是老御醫的一家人,為首的乃是上文中所說的董乃廣的弟弟董乃文,也是從小練武出身,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這次是押送錢糧經過此地,因天黑便投身這家客棧。思雲小姐心中暗喜,我必須如此這班,用智取他。趕緊笑臉相迎,忙把董乃文、劉興蓮讓進上房三間,一明二暗、中間是客廳。眾夥計住配房,都按排好后,天已盡晚。


  思雲小姐單獨按排一桌上等酒席,自己親自作陪,陪著董乃廣、劉興蓮夫婦大喝起來,談的投機,無話不說,董乃廣本來實在,加上酒力,就把自己的身事情況,一五二十的說了個清楚明白。天已盡半夜,都喝的差不多啦,換上茶,繼續說話,這時,思雲小姐拿來一根香點著,說怕有蚊子咬,這根香不是一般的香,名「五鼓雞鳴斷魂香」,人一聞到香味就四指麻木,失去知覺。工夫不大,董乃廣、劉興蓮夫婦失去知覺,思雲先把劉興蓮背到東間大坑上,蓋上被子,再把董乃文背到西間大坑上,扒個凈光,先用清水洗了一遍。這時的董乃廣心裡很明白,但就是四肢無力,睜不開眼,任憑思雲小姐擺布。


  董乃廣必定年青,精力沖配旺勝之年,思雲這一擺布除腿腳動不了,他是完全有知覺的,性情已上來,思雲小姐是個處女,但識文段字,也知道男女之事,馬上坐了上去,來了個老虎大尾窪,下一步把個董乃廣樂的差點見了閻王。雲雨過後,幾口溫水喝下,思雲小姐給董乃廣解了熏香藥力,董乃文恢復了知覺起來,一把將思雲小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完全同意取思雲小姐為妻。兩人穿好衣服,梳洗完畢,說好青海送糧回來,帶思雲回甘肅張掖完婚,後來思雲小姐為董乃文生了兩個兒子,都成了朝廷將才。


  再說齊東縣的趙知縣,兩個月後,接到聖旨,調任青州知府。趙知縣很高興,馬上辦理交接,帶上劉會計和幾個隨從,高高興興青州府上任。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三把火從那裡入手呢,趙知縣總想先找個缺口入手。這時青州府西關,出了一樁怪案。


  青州西關路北有一戶楊姓人家,此人叫楊寶平,從十幾歲父母雙亡,家叔照看長大,三年前的冬天結了婚,家有八畝地,小倆口商議,楊寶平想闖關東找工多掙點錢。


  過春節后,楊寶平單人背著行禮闖到現在的長春市,因無錢住店,晚上在一家商業門前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掌柜的起的早,開大門一看,門前睡著一個人,趕緊叫起來,一問情況,才知是從關里山東來的打工的,掌柜的一看此人二十來歲,人長的很精神,又有文化,能記個賬什麼的。掌柜的很高興,我正缺個送貨外跑的夥計,你進來吧,我開的是乾鮮雜貨鋪,店裡就我們老倆口,我沒兒沒女,你在這裡干正好,我管吃、管住,每年給你伍拾兩銀子,你看怎麼樣。楊寶平一聽,高興的不得了,就住了下來。說來也巧自從楊寶平來到雜貨鋪買賣一天比一天好,特別順利,楊寶平能寫會算,裡外的一應賬目,搞的精細,老掌柜很是滿意,一年下來,凈應利兩千多兩,老掌柜的高興,給了楊寶平二百兩,楊寶平說,掌柜的,我用不著錢,放到貴上做流動金吧,老掌柜一聽也是,這樣吧,明年我給你二十的股份。


  就這樣,楊寶平一氣幹了三年,凈得白銀一千多兩,與掌柜的交結完賬目及一應事物,帶著自己應得的銀子奔山東青州府老家而來。來到青州東關護城河處,心想我這一走,已三年有餘,老婆年青,自己在家,說不定靠上什麼野男人,不行我得防著點,先試探一下。想吧,把銀子埋在橋下,空著手,直奔家門,天已黑下來,一進家,老婆很高興,趕緊做飯,烙的大油餅,炒的雞蛋,並且說,你跑的累了,我給你打點酒你喝點吧,離家不遠有一楊姓雜貨鋪賣酒,叫開門,打了半斤酒,回家后,楊寶平喝了起來,飯後兩人上坑睡覺,老婆問,你這一走三年多掙的錢呢?


  楊寶平說,老婆我發財啦,這三年多我掙了一千多兩銀子,我埋在城東的大橋下邊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拿。第二天早上楊寶平來到大橋下一看,哪裡還有銀子,萬般無奈回到家,老婆問銀子呢?你沒掙到錢就罷了,何必說瞎話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有用嗎?老婆一頓奚落,楊寶平憋曲的很,找了根繩子,來到東間上了吊,吃飯時老婆找不到他,後來在東間屋找到,人早已死了。


  老婆大哭起來,四鄰都起來了,其中楊平寶的叔叔不幹了,想吧,一紙狀紙告到府衙,趙知府接了狀紙從頭到尾細細的問了一遍,吩咐衙役先把馬氏關起來,接著又吩咐衙役馬上把大門口東邊那個大石獅子鎖起來,四鄉告示,八月十五日上午,老爺我要開審石獅子,眾衙役一聽,老爺是不是神精了,不鎖石獅子能跑嗎?也罷,叫鎖就鎖唄。衙役們鎖好獅子,又拿繩子捆了一遍,單等看老爺的笑話。


  轉眼到了八月十五,老爺讓把大石獅子抬到廣場去,老爺要開始審理問案,眾衙役都不敢笑,看熱鬧的老百姓都拿悶,老爺要審石頭獅子,石頭獅子犯了案?還從沒聽說過,老爺真是太神了,能讓石獅子說話,看看去,廣場上人山人海,都來看熱鬧。


  時至正午,老爺來了,他先圍著獅子正轉三圈,倒轉三圈,裝五作六地口中念念有詞,再喝一口水,噴了獅子一頭水,往椅子上一坐,驚堂木一拍,大叫:「說,西關的楊寶平一案是怎麼回事?什麼!楊落中乾的,誰幹的,啊!楊落中乾的,叫地方,西關有個楊落中嗎?那不是楊落中嗎,衙役們跑過去,把楊落中抓了過來。


  老爺一看大笑,問:你做的好事,發的橫財,還要我代你說嗎,楊落中一看老爺全部知道了,自己硬頂沒用,免的皮肉受苦,從頭至尾細說一遍,一千多兩銀子自己一點也沒動,全在家放著,老爺讓衙役取回銀子,清點入庫,當場放了馬氏,收場回衙。這一下可不得了,就連本府的衙役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都說老爺太神了,連石頭獅子都讓他治服了,往後我們可得聽話。


  這樣一來,整個青州府全傳開了,傳的趙知府能和石頭說話,能下陰曹地府辦案,鬧的青州世界無一個盜竊的,都怕老爺算出來,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趙知府接到省扶台衙門一紙公涵,要他協助辦理官服一事,每縣1500個名額,每套明碼標價,均由知縣親自辦理,沒有知府的事,趙知府急了,這怎麼能行,我這知府是幹什麼的,不行,我得到省衙找扶台大人去。


  趙知府來到濟南省城,先交上拾萬兩白銀的見面禮,見郭扶台高興,接著訴起苦來,說青州是個窮地方,青州的官不好當,扶台大人得多幫扶著點,青州地方面很亂,我想好好治理一下,無錢難辦事,聽說官服的事,都按指標做的,能否多給我們青州伍千套,郭扶台一聽樂了,心想,這小子會算,我這裡正好有伍千套,就做個人情,給他吧。但是不能破了老規局。


  郭扶台說:「趙知府,你到青州時間不長,手裡也空的很嗎,這樣吧,伍千套官服你帶回去,按照各縣的規章,咱倒算賬,我拿百分之二十,你留百分之八十,你看怎樣。」趙知府一聽,趕緊說,可以,可以。銀子我回去馬人送來。保證誤不了您的事,郭扶台一轉手,凈拿一千萬兩的銀,不必細表。


  再說趙知府把伍千套這官服運回青州,先在衙門內部開了個會,為照顧關係,每套10200兩,沒關係的,10500兩,等於沒關係的每套多花300兩。花那麼多錢買套官服,有什麼好處呢?那好處可大啦!一來有省衙文件規定為終身制,可參政議正。二來做買賣不拿稅。三來走親訪友趕集上店,官服一穿體面的很。那時叫紅頂商人,最吃香。


  再說這趙知府的老家,濟陽縣四合村,在黃河岸邊上,家有良田伍百多畝,前後四合大院,一個兒子,取名府孝,自幼定的娃娃親,找的是馬圈書香門第大財主馬有旺的女兒。這年府孝14歲,女方大三歲,趙知府準備給兒子完婚,早早的就通知了青州的名人財主,三班衙役,都知道老爺的兒子要結婚,平時交結無個詞,這回可趕上了,提前一個月,送禮的人山人海,光紅頂商人就伍千家,忙的趙知府應酬不過來。光現銀禮物就裝了三大車。


  轉眼到了結婚這天,親朋滿座,取親用的是趙知府的紅呢官轎,抬轎的是青州府的衙役,一般高都二十來歲,人也精神一樣的服色,把馬圈眾街訪眼熱的都掉了眼淚,都說人家姑娘多有福氣,進門就有Y環伺候,吃什麼有什麼,更別說穿的了。你知道這馬友旺的老婆是什麼人家出身?她本是許家村許家油坊大財主的女兒,也是當今金科獎員大刀李化龍的表妹,叫許風香,自幼練了一身好武,十六歲嫁到馬圈,找了馬友旺,因馬友旺的父親教書出身,叫馬太河,祖上留下的家產,方園十里,有名的大財主,不然的話,許家的姑娘不會找馬家做親。


  再說南霍村的董乃文、董乃武兄弟倆。在南霍村路南蓋了三套大院,路北蓋了三套大院,各有五個兒子號稱十虎第兄。董乃文的五個兒是樹潭、樹森、樹信、樹卯、樹美。都是許家村的許婦人所生。董乃武的五個兒子是:樹哲、樹舉、樹義、樹禮、樹之。都是張安子村的張婦人所生。此兄弟當中,樹舉、樹義兩個秀才,方圓幾十里有名的兄弟秀才。樹義、樹之在周村織綢緞,老大樹哲在家種莊稼。


  單說董乃文的五個兒子,老大樹潭外號鐵頭駝,氣死牛,十七、八歲上家中養著一頭尖牛,很頂人,樹潭火了,牽到場里,才悌了個光頭,就和牛頂起來,一下把牛頂的座下了,從此牛再不敢頂人,也落了個外號氣死牛。


  並且從七八歲上就跟著董佃遠練武,練就一身輕功,能在豆顆上跑,行走如飛。手使一根九節鋼鞭,有萬夫不擋之勇。老四樹印,從小在許家村長大,從十三歲在油坊幹活,一米八多的大個子,人長的五大三粗,有的是力氣,也練過幾年武功,手使一對大銅錘,使起來風車似的亂轉,人靠不了前,是看家護院的高手。有一年春天,這天正是仁風大集,董乃文的前院來了兩個人,趕著轎車,進門叫姑,說要接他姑到許家看戲場,到了北屋,見了許老太太叫姑,接你看戲,不容分說,兩人一個人架一隻胳膊,抬著就走。老太太也納悶,腳不粘地的被架到轎車上,兩人一邊一個把著轎車門,出了村往正東而去。


  到了中午,趕集的都回來了,才知道老太太叫人接走看戲去了,心中都納悶,沒聽說許家村唱戲,這事奇怪,飯也沒顧上吃,趕緊騎馬到許家問問去,到了許家村一問,說沒來,這才慌了,多派人四處找,也沒有找到。


  第三天上午,一個賣小雞的給帶來一封信,信中大至意思說老太太平安無事,需急備五十萬兩白銀換人,否則,就見不到人啦,眾家人有勁使不上,只能湊銀子換人。那時董乃文、董乃武哥倆還沒分家,錢得大家出,濟南銀號的銀子只有董乃文一人知道,他不說話,誰也動不了。實在沒辦法,就把村南祖墳好地賣了伍拾畝,東湊西湊,湊足伍拾萬兩銀子,總算把老太太接了回來。


  這口惡氣,樹哲、樹卯怎麼有咽的下去,哥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聽到此事為首的是本地張染村一個叫徐四的乾的,哥倆糾集本村三十多個本姓爺們,放了眼線,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眼線來報,說黑天前看見徐四進了家,樹哲、樹卯一聽,急忙帶著三十多個兄弟爺們,到了張染村,把徐四的家圍了起來。那時已有鎦筒、鳥槍,張染村是個小村,總共三十戶人家,早晨起來,一看這架式,誰趕管,加之徐四在村裡為人又不好,街坊們都躲的遠遠的看熱鬧。


  再說徐四,早晨起來聽到外面喧嘩,急忙開大門一看,嚇了一跳,可能犯事找上門來了,今天少不了一場惡戰,馬上提了一對鋼鞭,開了大門,來到大街上,問明情況,果不其然,人家就是來報仇的。這時的徐四也覺的自己當初做的有點過火,五十萬兩白銀,數額太大了,不願人家動了肝火,萬般無奈還得硬到底。大叫到,如果你們能勝我手中的鋼鞭,伍十萬兩白銀我如數退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樹印一見徐四,氣不打一處來,舉錘便打,徐四不趕待慢,舉鞭相迎,兩人杈招換式,打在一處。


  兩人大戰了伍十多個回和,樹印的一對銅錘重八十六斤,摟頭蓋頂打下來,有千斤之力,並切越戰越勇,徐四力氣不支,被樹印一錘打在大跨上,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樹哲和眾人一起上來,把徐四捆了起來。串上杠子兩人抬著,來到喬家村的三官廟,挖了個大坑,割下兩隻耳朵,活埋了,從此仁風地界太平了多年。


  再說章丘明水北邊有個村叫七郎院,中間路西住著個張姓老倆口,都四十來歲,無兒無女。家有前後兩個院,老兩口住前院,後院無人住。


  去年來了萊蕪小倆口討荒要飯的,找張老頭一說,就住了進去,到了秋後的一天夜裡,張老頭做了個夢,夢見7個光腚小孩齊叫張爺爺救命,老張趕緊起來,開了大門一看是討飯的小夥子,背著個糞筐,裡邊有小孩的哭聲,張老頭說:「孩子沒死,你怎麼就去埋?」小夥子說,這是四個,屋裡還有三個呢,我那裡養的起。張老頭一聽急了,趕緊叫他們母子都到前院來,我給你養著。張老頭跑回屋,把老伴叫起來,說明情況,讓老伴趕緊做飯,燒了火炕,按排母子們住下,老頭說,從今往後你也別要飯了,咱們就一起混吧,我又無兒無女的,家有十多畝地,足夠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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