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叫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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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難過美人關
衝冠一怒為紅顏
都是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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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硬撐
續上回,說矢夫與刀魚、肥貓等人把酒言歡,卻遭光頭岑叔一番責難,引出一位大人物。不是別人,正是秋小姐的父親、嘉禾非凡集團老總——秋滄海。
提到秋滄海,不得不說說「富貴二秋」。原來這春山、嘉禾一帶,有個秋氏家族,兄弟二人,一以官貴,一以商富。老大叫秋福生,春山「貴秋」掌門人,育有一子二女:長女秋金蘭,嫁入官宦人家;二子秋九如,前面提到過,紅達置業的老總,他老丈人曾任高官;幺妹秋玉鵑,正是李仲明的續弦之妻、李芳菲的繼母,也是位政壇女強人。二弟叫秋福全,早年在海城跑碼頭起家,后藉機發跡,遷址嘉禾,人稱「富秋」。秋福全有個獨子,就是眼前這位秋滄海,手下掌管非凡集團,以裝飾建材、影視文創、旅遊博彩等為主業。秋滄海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正是那「赤豆雪糕」秋小姐,名喚桂芝,在非凡集團旗下的設計公司任總助;小女秋佳佳,海外留學尚未畢業,近期仍在嘉禾度假。
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促使我們的世界迅速縮小,偌大的地球也成了小小一個「村」。據說,這世上任何兩個素不相識、毫不相干的人,例如某山村的張三,與非洲土著部落的某酋長,最多只需六次人脈關係的傳接,就能攀上關係。這其中,有久別重逢、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喜事,當然也包括不想見、不願見、不能見的冤家和仇人。現在,在這酒氣熏天的滄海廳,矢夫又見到了不想再見的秋桂芝秋小姐。
更要命的是,秋桂芝也認出了他。
意料之中,那鬼女人拉著長馬臉——當然,今晚抹了不少粉,赤豆都被蓋住了,挺著d罩杯,擠到秋滄海的耳邊,斜著小眼嘀咕了兩聲。矢夫見狀,臉上一熱,渾身的血液全部湧上了頭,心底發寒,腳底發飄……
「哦?」秋滄海聞言,眉毛一跳,把酒杯向著矢夫一搖,又轉臉問刀魚:「大鵬,你這弟兄怎麼稱呼?」
眾人被這一問,都停了喧笑,紛紛好奇地瞧過來。在矢夫看來,自己就像一隻靶子,面前一排張弓搭箭的彪悍武士,冰寒的箭頭全部對準靶心,只待一聲令下,立馬萬箭齊發,射成一隻刺蝟!
刀魚也是一愣,酒杯懸在半空,眨了眨眼,陪笑道:「呃~呵呵,叔,都是我大學同學,這位是小矢、老夫子,這是肥貓、殷鳳祥,這位美女是我合伙人,露西……來來來,大家敬敬秋總!」
「慢著!」秋滄海左手一抬,花白的鬍鬚一抖,冷笑道:「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堂堂嘉禾「富秋」的大少、非凡集團大東家,忽然冷了臉問話,而且,是在他那寶貝女兒耳語之後。刀魚的瘦臉已裝不下噴涌而出的惶恐,如同杯中紛紛抖落的酒。
「我問~你這弟兄~怎麼稱呼?」秋滄海索性放下杯子,拖長了聲調問道,看樣子酒是不喝了。
「叔,這,我同,同學,叫矢……」刀魚被那強大的氣場壓迫著,有些胸悶。
「再說一遍~誰?」
「呃……我,我,同……」刀魚的聲音越來越輕,幾乎聽不見了,他已預感不妙。一旁的光頭岑,以及那幫嘍羅們,見狀都非常熟練地換了一副凶神面孔,捏緊拳頭,欺身上來,將矢夫和刀魚團團圍住,唬得肥貓和露西避讓不及,杯翻酒灑,叮呤噹啷亂成一片。還有那位春風滿面的娘炮漢子,也嚇得雙手捂面,嚶嚶哀鳴,七尺身軀抖如篩糠。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矢夫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心裡一橫,推開逼到面前的光頭岑,看了一眼哭喪臉的刀魚、肥貓和露西,又環顧了那些戴上假面的魔鬼,鎮定地說:「你不必為難他,我自己說就是。我叫矢夫!」
「行啊,小鱉犢子,膽子挺肥啊……沖你這小膽,讓你自己說,咋了斷吧?」
「了斷?我又沒招惹誰,了什麼斷?」
「沒惹誰?哼哼,桂芝,你過來。」
已退至一邊的秋小姐重新擠進來,長馬臉粉白如紙,d罩杯傲然挺立。她滿臉得意,看著孤注無援的矢夫,好像一隻魅惑的貓妖,呲牙咧嘴陰笑著盤玩股掌之間的獵物。
「這位,認識吧?」
「認識。」
「我閨女。」
「哦?你閨女?這麼巧?」
「巧?」
「真——」矢夫還想再頂幾句,卻被光頭岑一把扭住,半張臉撳在桌上,杯盤狼藉,乓乓脆響。刀魚、肥貓脫口驚呼,露西和娘泡漢子都已噤了聲。
臉上濺滿酒水湯汁,火辣辣的痛,胳膊被反扭著,關節咔咔作響……矢夫像只被逮住的蒼狼,口鼻中呼哧呼哧直喘熱氣,臉被壓變了形。他咬咬牙硬撐著,使足了勁往上抬頭,從齒縫中發出含糊不清的一句話:「真……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忽然「啪」的一聲,腦殼一悶,一隻酒瓶砸上來,碎了,熱乎乎的血順著額頭流下,頓時蒙住了眼。
世界變成透紅透紅的了。
隱約聽見誰叫罵著:「小鱉犢子!剛才說你叫什麼!」
「我~叫~矢~夫!」
「嘿嘿」,光頭岑歪著臉湊近眼前,冷笑道:「還挺吃硬的嘛!秋哥,要不再加點料?」
矢夫覺得胳膊上的力道繼續加大,骨頭髮出痛苦的呻吟,頭頂上一跳一跳鑽心的痛,一片血紅的光亮之中,群魔亂舞,金星亂竄。模模糊糊看見刀魚也被兩個壯漢架住,如柴的手足胡亂抓著撓著,嘴裡卻在哭喊著替矢夫求饒。
尼瑪!這哪是吃飯,簡直是玩命啊!
矢夫頭枕殘碎的杯碟,一臉血痕,渾身痛楚,心裡卻呵呵笑罵:這人要是背起運來,不說喝涼水塞牙,就是不喝也會塞牙。
這半個月,就沒一天好日子!
不過,今晚,真特么痛快!
正在靜候這幫妖魔的下一招酷刑,就聽見一個清澈的女聲,猶如一道晨曦劃破黑幕,照入深林——「老爸,說好不再打人的!你說話不算數!我生氣了!」
說這話的,卻是剛才站在秋桂芝身旁的女生,秋滄海的小女兒,秋佳佳。
與周邊擰眉皺鼻、大呼小叫的妖怪們不同,她更似一朵出水芙蓉,黑亮的長發垂順及肩。同樣的長臉,卻不是秋桂芝那種牛馬大臉,而是羊羔似的小臉,多了份天真與溫慈。
而且,她的身上居然和露西一樣,也穿著一字肩的粉藍短袖連衣裙,配條紅色漆皮chanel腰帶。不過,露西那條更寬一些,大抵為了遮去微豐的小肚腩。
說也奇怪,就像受了天使的召喚,秋滄海被小女兒這麼一句,夢醒一般連聲打個哈哈。
「酒多了酒多了,啊?哈哈哈!」他笑著轉身,朝秋佳佳晃了晃手,又指著滿頭是血的矢夫,冷笑道:「今天先放過你個小鱉犢子,不過,下次不要讓我再看見!阿岑!放人!」
光頭岑有點為難,因為他看見大小姐秋桂芝正一臉黑線嘟著嘴。
秋滄海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放了矢夫,大女兒肯定不答應;但不放吧,小女兒估計不樂意。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罷罷罷!他又哈哈笑了兩聲,什麼也不說,轉身走出包廂。光頭岑和眾嘍啰不敢怠慢,也都尾隨而去。
雖然這邊秋桂芝心有不甘,但老爸既然掉頭走了,自己只能憤憤而去。只是,走過同父異母的小妹秋佳佳面前時,她仍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從鼻孔中裝腔作勢發出一個碩大加粗的「哼」字。
刀魚等人驚魂未定,七手八腳幫矢夫止住血,賬也顧不上結,飛車開往附近醫院,掛了急診,消毒包紮,一番忙亂,略過不贅。
【第二幕】九點
夜行的車輛,如魔似鬼,瘋狂地叫囂著,前呼後擁闖過晚晴路。
螺絲巷裡漆黑一片,眾人打開手機電筒,勉強照著凹凸不平的磚石路板,攙扶著腳步踉蹌、頭扎繃帶的矢夫,摸索到出租屋,將他放倒在雜亂無章的小床上。
露西反感地皺皺眉,屋內的怪味令人窒息,沒想到刀魚這個同學如此潦倒落魄。她本想迅速抽身去查找此行的目標,但看到床邊有幅未完成的油畫,不禁停下身子。雜糅的色彩、複雜的線條、古怪的符號,在青白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非常奇異。
那是一幅寬約兩尺、高約三尺的長方形油畫。畫布四角都已塗滿色彩,各是青黑、藍綠、赤紅、灰白四種底色,上面或勾或描,都用一種類似金黃的顏色,繪製出很多線條和圖形,亂糟糟看不出具體形狀。而畫布的中央卻是空白的,就像五彩斑斕的雲,正中被誰捅破了一個窟窿,顯出純白的天……她著了迷地站在畫前,眼中儘是茫然之色。刀魚和肥貓安頓好矢夫,回頭髮現露西獃獃站著,也不由自主看那幅畫,同樣也被這絢爛瑰麗的色彩吸引住。
「這畫的什麼?」露西靠近刀魚,輕聲問道。
「應該是幅抽象畫吧,還沒畫完。」
「你們看這裡!」一旁的肥貓俯身發現角落裡疊著不少畫板,抽出一看,都是相似的畫,足有十多幅,落滿了灰塵,想必時日已久。
三人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老夫子什麼也不畫,偏偏塗出這麼多幅莫名其妙的抽象畫,而且,都是未完成的?抽出那些畫板后,斜靠在角落牆壁上的,還有一塊,尺幅更大。他們都沒有拖出來看個究竟的意思,因為那畫面是朝外的,上面一片片,就像顏料直接倒上去的,明黃、橘黃、土黃、翠黃、金黃……全是各種黃的,鋪滿了畫布,還有很多用畫刀、抹布甚至是手掌塗抹的印記!
這算什麼畫?就連專科畢業的刀魚和肥貓都一頭霧水,看不明白。更別提毫無美術基礎的露西了。
矢夫躺在床上,雖打了消炎止痛針,頭上仍是陣陣劇痛。他看見刀魚三人都盯著自己那幅畫看。抬腕看錶,已快九點!距離那東西出現的時間、該死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必須趕快讓他們離開這裡!他吃力地挪起身,突然咆哮道:「快走!你們快走!」
三人都被這聲大吼嚇了一跳,只見矢夫瞪大了眼,滿臉的肌肉都在抖動,沖他們直揮手。刀魚納悶地靠近過來,心想這小子怎麼神經兮兮大喊大叫,莫非腦子剛才敲壞了,或是哪個瘋狂球迷的鬼魂上了身?剛想提問,卻被對方一把抓住瘦骨嶙峋的細胳膊,指甲幾乎扣進肉去,痛得哇哇直叫。
肥貓見狀,馬上肉球一樣蹦過來,扳住矢夫的手,幫刀魚掙脫開,急聲喝道:「老夫子!你小子中邪啦!」
矢夫仍舊不停揮手,口中夢囈一般連連有詞:「快走,快走!你們快走!」
怎麼回事?為什麼催我們走?
這鬼氣森森的螺絲巷,陰暗潮濕的小黑屋,青白的燈光下,床上一位頭扎繃帶、滿嘴胡話的人,床邊三位滿臉驚恐的,一瘦,一胖,一妖艷,腳邊一堆稀奇古怪的畫,牆邊還有一幅黃澄澄的塗鴉,充滿了幽冥靈異之感。
「不!我不走!肥貓,要不讓露西先送你回去。」刀魚斬釘截鐵,看來還挺義氣。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肥貓搖搖滿臉肥膘,也挺義氣。
「唉……」矢夫嘆聲氣,「你們不走,待會別怪我……」
又過了四五分鐘,時針咔嚓一聲,就像劊子手中大力揮動的鋼刀,切過一格,指向九點整。
日光燈突然閃了閃,露西驚叫著撲到刀魚身邊,雪白的肩頭瑟瑟顫抖,肥貓也嚇得一哆嗦。
只見那幅塗滿各式黃顏料的畫板猛地一抖,好像有個東西要從後面鑽出來。緊接著門外那棵樹沙沙響,又撲通一聲,似乎有個沉重的東西跳到院子里。與此同時,頭頂的瓦片叮叮咚咚一通亂響,感覺有無數的碎石從上面滾過,到了屋檐邊又都停住了。
除了矢夫以外,其他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飛了魂,面色如紙,畏縮到床邊。
「快!都上床!」矢夫縮了腿腳,一聲斷喝。
眾人忙不迭跳到那張破床上,活像躲避洪水的災民,逃至一座巴掌大的屋頂。
小床本就不大,上面還堆了不少書籍和衣物,三男一女,特別是肥貓加一塊,足有500多斤,頓時吱呀作響,搖搖欲墜!
正在狼狽不堪、慌作一團,就見那幅畫板又是一震,下面鑽出一隻紅頭紅腦的怪物,就像剝了皮的老鼠,扭首擺尾,嘶嘶叫喚,一條線竄至門腳邊,似乎想逃出去。門外又是一聲悶響,透過窗戶,看見黑暗中騰起一團綠瑩瑩的光,籠罩著一張迷糊的臉,分外駭人。
您道如何駭人?這張鬼臉,足有臉盆大小,似圓又方,通體藍色,上面三隻拳頭大的亮黃眼珠,沒有鼻子,只有兩個衝天鼻孔,呼呼冒著白氣,下面咧開一尺多寬的血盆大口,裡面兩排尖刀似的鋸齒。
這什麼玩意!
未及回過神,外邊又唰唰下雨般地落下無數綠色的甲蟲,螢火蟲那樣發出亮黃的光,嗡嗡亂撞。
更加駭人的是:眾人這才發現窗戶沒關!
暈~!
綠甲蟲紛紛爬進屋內,又順著牆壁衝到地面。不過說也奇怪,這些甲蟲都沒翅膀,並不會飛,只在地上亂爬,而且,接近小床邊都像被開水燙了似的極速避開,並不往上爬。
門板那兒不還有一隻通體血紅的小怪物嗎?這些綠蟲子越來越多,彷彿裝了探測器,紛紛向那怪物涌去。奇怪這怪物也不躲避,任那些蟲子舉著抬著,又從窗戶簇擁而出。久候窗外的藍面三眼怪一聲長嘯,張開血盆大口,裡面飛出一條紫紅的長舌頭,只一卷,就把「紅老鼠」吞了,三隻怪眼眨巴眨巴,掉頭消失在一團綠瑩瑩的霧氣中。
刀魚、肥貓的下巴都已經掉到胸口,露西已經嚇暈了,倒在一邊,矢夫卻長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
【第三幕】解釋
空氣里彷彿還浮遊著絲絲綠色的霧氣,寂靜無聲。
大約停了十來秒,刀魚渾身一個哆嗦,才發現身旁還歪著昏迷不醒的露西小姐呢!一通搖晃,小床又是一陣吱吱呀呀叫喚,露西「噯」的一聲嬌喘,星眸微啟,雲鬢紛亂,收回了嚇飛的香魂。
「好了,沒事了……」矢夫淡淡地說。
刀魚蹦下小床,攙扶露西在桌邊坐下,順手把坤包放在那隻藍黑背包旁邊,又回頭責問道:「特么,老夫子,能給個解釋么?」
「我的解釋,你們會信么?」
「信!」刀魚和肥貓異口同聲,一旁的露西卻滿臉疑惑。
「你們剛才看到的,我每隔一天都要經歷一次,都在晚上九點整。」
「?!」
「不用驚訝。其實我也搞不清那是什麼怪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半個月前,我租下這房子。聽人說,這條螺絲巷停過很多死屍,不幹凈。可離公司近,租金也很便宜。一開始也沒發現什麼鬼怪。有次晚上窩在屋裡沒出去,就碰見了……當時也嚇出翔了,以為自己在做夢,特別是那張藍色的三眼鬼臉和密密麻麻的綠蟲子。後來發現,他們並不是沖我來的,而且好像不敢到我床邊來。」
「那你,那你還敢繼續住這兒?」
「不住這裡還能去哪兒呢?」
「老夫子,你真夠牛叉的。那,那些蟲子幹嘛不上這床……還有,那個像個紅老鼠的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也找過那『老鼠洞』,但沒找著,牆後面什麼都沒有。至於那些蟲子,你們可以看看床下。」
刀魚和肥貓聞言立馬撈起床單下沿,打了手機電筒,彎腰向里照探。露西見狀,馬上並緊了雙腿,又往下拉了拉裙擺。床是那種最普通的,木頭支架,兩塊硬長板,沒什麼奇特之處。怪就怪在床下的地板和外面的灰磚不同,而是一整塊大石板,蒙著厚厚一層灰,還有煙殼、廢紙、塑料袋、臭襪子等等各式垃圾。
「你這床底下怎麼比學校里還臟啊!」
「彼此彼此!咳咳!」
肥貓撐不下去,喘口粗氣直起身,啐了口吐沫,雖然酒早嚇醒了,但還是憋紅了胖臉。他瞄了一眼歪身桌旁的露西,青白的燈光,灑在女人光滑的肩頭,還有白皙的脖子和鎖骨那一片,顯得分外嫵媚多姿、性感動人。於是那塞滿脂肪的腦門裡,忽然湧出一種撲上去狠狠咬一口的衝動。露西似乎也發覺肥貓的眼神不對勁,心頭一緊,拎住坤包,警惕地站起來。而這一切,都被斜靠在床頭的矢夫看得一清二楚。
「小心——」沒等矢夫喊出聲,肥貓就「嗷嗚」一聲怪叫,直撲過去!女人雖有防備,卻因高跟鞋一扭,腳下趔趄,晚了半步,還是被一把抱死,尖聲驚叫。
刀魚這時還悶著頭查看床底,聽見身後女人尖叫,馬上猴子一樣跳起身,轉頭髮現:
肥貓正摟著露西,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