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深海幽影
加茲魯維嘴上是這樣說，但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轉，發出懾人的目光。
『要不要強搶？干他一票？』
眼前的這三個巨魔，風塵僕僕，但他們騎著的迅猛龍高大威猛，領頭的大傢伙更是背著一把造型誇張的巨劍，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武器。
『好像不好惹。』
鞭笞者蘇薩斯當然是卡茲克故意背在身上的。至少可以稍微震懾下這些不安分的小傢伙。地精可不是什麼善茬。穿越者知道，就算是亡靈不死族想要和他們交易，地精也是來者不拒的。被貪婪驅使，地精什麼都敢做，也包括殺人越貨！
加茲魯維靜靜地思索著，和這些巨魔打好關係，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說不定可以拓展對巨魔的貿易往來。反正『海上淑女』號最近會返航東部王國，可以捎帶上。
這些亮閃閃的寶貝沒有哪個地精會拒絕。
「是的，客人，正好我有艘商船會去藏寶海灣。但是你們這麼多人，還有這些迅猛龍。帶上你們，會少帶很多貨物。」加茲魯維諂笑著，搓著手，「我會損失很多利潤，你看…」
「將我們帶上，這些珠寶都是你的了。這是對你巨大損失的補償。」
「呵呵，您真是慷慨。」加茲魯維欣喜萬分，「大副，給這幾位客人騰出一個船艙。」
加茲魯維命人清空了一處底層船艙，巨魔和暴掠龍就都安置在這裡。巨魔還好，雖然不習慣海上的顛簸搖晃，也還能忍受。暴掠龍就一直很緊張。為了照顧坐騎，安撫它們的不安情緒，巨魔很少上甲板。
卡茲克對此很無奈，本來可以是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欣賞海景，享受難得的旅途。但克萊吉拉克和辛薩拉為了照顧暴掠龍選擇呆在底層。卡茲克自己也就不能安心得獨自呆在甲板上。當他掏出那些來自祖爾法拉克的遠古珍寶時，巨魔酋長發現，加茲魯維的眼睛都綠了。
看到卡茲克酋長臉上的細微表情，克萊吉拉克發現了一些端倪。
「酋長大人，您可以就呆在甲板上。暴掠龍由我們照顧。這裡的空氣確實不怎麼好，太過渾濁。」
「算了，呆這裡安心一點。」
「安心？那些地精矮子有問題？」
「也不能說他們有問題。總之，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以後同地精打交道，都給我留著點心眼。看起來，他們很好說話。但是，我們不能大意。要知道，地精很貪婪，為了財寶他們隨時可以轉職為強盜。小心總沒壞處。」
一路航行，在卡茲克的有意詢問下，加茲魯維講述了許多各地的趣聞軼事。地精常年四處漂泊，他的經歷讓卡茲克了解到不少情報。
現在的時間很微妙，獸人還沒有從收容所裡外逃。那也就是說，現在還是黑暗之門18年，不，時間還要往前。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卡茲克從容布局，安排好今後的路。
幾天的友好交流，讓巨魔和地精成了熟識的朋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加茲魯維，你有從卡利姆多到東部王國的詳細海圖嗎？」
「巨魔朋友，海圖，那可是商業機密。我不能告訴你。那關係到我的海上貿易航路。」
「那你可以將船開到任何地方，只要你知道那裡？」
「是的，怎麼這樣問？」
「那麼，改變我們的交易方式吧？加茲魯維。」
「交易改變？不，不，不，卡茲克，就算你現在跳下海，游回去，我也是不會退錢的。這是我作為商人的信譽。這是原則性問題。」
交易一旦達成，就不會再更改？很有一種既視感。
「呵，加茲魯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能否直接送我們去阿拉希高地，那會節省我大量的時間。你們地精不是常說嗎，時間就是金錢。你為我節省時間，我付出金錢，大量的金錢。」
「哈，這個提議不錯。對對對，時間就是金錢。恩，這樣吧，在阿拉希高地，在法迪爾海灣有大財主里維加茲的辦事處，那裡是黑水海盜…」
一旁的大副急忙上前，隱蔽地扯住加茲魯維的衣袖，地精一驚，瞬間改口，「呃，怎麼說起了海盜，瞧我緊張的。我們說到哪了？是了，黑水公司的據點就在法迪爾海灣。我們可以在那裡靠岸。」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加茲魯維。你會得到你應得的報酬。」巨魔酋長無語地看著地精那拙劣的掩飾。黑水海盜嘛，穿越者知道的清清楚楚。
「哈哈，我們相處一直很愉快。我會安排好一切。大副，改變我們的航線，目標是法迪爾海灣。」
看到三個巨魔離開，大副走到加茲魯維身旁。
「船長，您剛才差點說漏嘴。」
「沒事的，那些巨魔是第一次出海，黑水還是白水，他們能知道？你沒看到那個巨魔頭領剛上船時的興奮勁嗎？而且另外兩個巨魔居然還有點暈船。大海上的情況，他們可不清楚。」
「也是啊。不過船長，那些迅猛龍的氣味可不怎麼好，整個底層船艙都臭烘烘的。」
「沒事的，大副。只要過後安排人稍微清理就好。這位客人付出的大量巨魔珍寶，除去那些半人馬造成的損失，我這次航行居然還有小賺。啊哈哈哈哈。」
「酋長，那些個地精剛才說的那個黑水是什麼？說到那裡，他明顯有掩飾！」
「不錯，克萊吉拉克，很敏銳的觀察力。」
「是您讓我們多注意的。這些地精果然有問題！」
「那個黑水，可不是什麼正經公司，那時大財主里維加茲手下的黑水海盜。」
「海盜？」
「別擔心，這只是里維加茲為了對付競爭對手秘密掌握的海盜船隊。」
「那我們不是自己送上門了嗎？那裡可是個賊窩。」
「這是我們現在最近的航程了，辛薩拉。」卡茲克攤開地圖，這是從地精手裡高價購買的，「看這裡，這裡是辛特蘭，這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從地圖上，你就能知道。如果我們在這藏寶海灣下船，我們需要北上，一路要穿過大半個東部王國。在路上，人族，矮人，獸人，都會對我們抱有敵意。甚至是這荊棘谷里的巨魔，這些古拉巴什的同胞，我們也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會敵視我們。」
將地圖捲起，放入背包。卡茲克對著兩個巨魔手下緩緩說到，「從我們出發以來，已經快兩個月了吧。我們不能再耽擱了。也不知道祖爾法拉克現在怎麼樣。想想也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才成為酋長沒多久，甚至還沒有好好理清沙怒部族內部的各種情況，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不用擔心，酋長。蘇爾他們會打理好部族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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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茲魯維吩咐船隻改變航線，他們會更快抵達阿拉希高地，這是比到達藏寶海灣更短的航程。一路風平浪靜，船隻順利來到了阿拉希附近的海域，法迪爾海灣已經遙遙在望。
船隻減速，常年航海的地精了解這片海域，知道海域下面密布的暗礁。
「看，陸地。辛薩拉，招呼克萊吉拉克，做好準備。我們快到了。」
巨魔振奮精神，整理好行裝，檢查了各自的武器，給暴掠龍套上座鞍。他們終於要結束這海上的漂泊了。長久的海上航行，讓一直生存在沙漠里的巨魔很不適應。
巨魔都知道，他們即將登陸的港口，其實是個海盜窩，這裡是黑水海盜的地盤。不能大意。
「海里有敵人，是娜迦！他們游過來了。」
急促的尖叫聲響起，時刻注意觀察海下礁石的水手發現了娜迦，高聲示警。
惡劣的天氣，殘忍的海盜還有來自深海的陰險海妖，都是航海路上的大敵。一路安穩航行的船隻遭遇到了娜迦的威脅，『海上淑女』的好運似乎到頭了。
「啊不，這些該死的海妖，它們會毀了我的船。快點，拿起武器保護好船隻。給港口發信號，我們需要救援。給我快點，你們這些慢吞吞的蠢貨。」
噹，噹，噹，噹，噹，警鈴大作。在底層船艙的巨魔也聽到了甲板上傳來的嘈雜聲響。
「怎麼回事？上面的地精在幹嘛？」
「酋長？他們在說什麼？襲擊？海盜？」
「不會，這裡就是海盜窩。黑水海盜不可能攻擊加茲魯維。他們都是一夥的。我上去看看。克萊吉拉克，你和辛薩拉也要注意安全。」
「您要小心，酋長。」
卡茲克跑到甲板上，看到地精水手端著火槍，拿著魚叉，還推出了火炮，他們緊緊盯住海面，如臨大敵。海里有東西？
「加茲魯維，怎麼回事？」
加茲魯維現在心情很糟糕。
「是娜迦，我們被盯上了。他們正從海里接近。都怪那些黑水海盜。對，就是他們，都是他們的錯！為什麼這裡這麼多娜迦海妖？為什麼不把這裡清理乾淨！」這種情況下，地精也沒了掩飾的心情。
「那快點離開啊，船怎麼停下了？」聽到是娜迦，卡茲克也慌了神。在大海里，就沒有娜迦的敵手。魚人？它們只是娜迦的奴隸。耐普圖隆和他的水元素？這個『強大』的元素自己都會被娜迦抓住，丟光了元素首領的臉。
「這裡有海下暗礁，一不小心船會觸礁沉沒的。那些該死的黑水海盜還不來嗎？『海上淑女』號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里維加茲賠償我的損失。」
「你這裡有用於水下呼吸的試劑嗎？我的實力還可以，我去水下，看看能不能趕跑那些娜迦。」
卡茲克不得不出手了，現在的他和地精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有，有的。大副，大副在哪裡。快給我死出來！」
「船長？」
「這位巨魔客人，不，不，是巨魔英雄。給這位英雄一瓶水下呼吸藥劑，他會幫助我們抵禦娜迦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