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四 她的傷需要截肢
從剛剛子彈的彈著點來看,對方是欲置秦飛霜於死地的,這無疑觸及了李問天的逆鱗,此刻,李大官人胸中殺機狂涌,身體也化做了一道殘影,投向了對方那幢居民樓。
在危險並沒有完全解除的情況下,秦飛霜自然不會傻到起身去阻止李問天,而是躲在車身之後,看著李問天迅速消失的背影,嘴裡喃喃的道:「我又欠了這小壞蛋一條命。」
憑著李問天問心初階的身手,幾十米的距離,自然是轉瞬即至,如一股旋風一樣衝進了居民樓里,李問天直接來到了樓頂,李問天雖然不懂射擊,但是子彈射出和銀針謝出是一個道理,他能從子彈的運行軌跡中判斷出,狙擊手就是在天台上射擊的。
但來到天台,卻一個人都沒有,地上只有三顆彈殼靜靜的躺在那裡,似乎在潮笑著什麼一樣,在彈殼的邊上,是用鮮血寫成的一個大大的死字。
雖然現在還是大白天,但看著那鮮血淋漓的死字,卻讓李問天感覺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對方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要秦飛霜的命,秦飛霜究竟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至於為什麼沒有想到是剛剛那伙雇傭兵的餘孽所為,是因為李問天感覺得到,這名狙擊手是個高手,身手比那伙雇傭兵高了一倍還不止,如果這個人和那伙雇傭兵是一夥的,自己就沒有那麼輕鬆就解決了那些人。
迅速在天台上轉了一圈,除了三顆子彈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痕迹可尋,李問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縱身躍下了天台,又悄然的潛回了人群之中,而這個時候,追查兇手的警察,才在白隊長的安排下開始出發。
「飛霜姐,你得罪過什麼人。」趁著白隊長指揮的時候,李問天將秦飛霜拉到了一邊,一臉鄭重的道。
「得罪過什麼人。」秦飛霜一臉怪異的伸手來摸李問天的額頭:「李問天,你要知道,我可是警察,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李問天一陣黯然,秦飛霜身為警察,自然要和各種勢力鬥爭,抓的人不在少數,得罪的人就更多了,這些人,有絕大部分都有理由想要了秦飛霜的命,想要從這條線索找出究竟是誰派人來暗殺秦飛霜,怕是根本不可能。
「怎麼了,是不是在擔心我。」秦飛霜大例例的拍了拍李問天的肩膀,滿不在意的道:「我從做警察那天開始,就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你放屁。」李問天歇斯底里的沖著秦飛霜吼了起來,眼圈也漸漸變紅了:「我告訴你,你這條命不但是你自己的,還是……還是……。」
「還是什麼……。」這一次,秦飛霜不但沒有在李問天的嘶吼下生氣,臉上還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溫柔,只是看到李問天還是了幾下都沒有還是出個所以然來以後,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一臉挑釁的道。
「還是你爺爺的,還是柳絮的,還是若寒姐的。」面對著秦飛霜那如一輪彎月一樣的眼睛,李問天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秦飛霜的眼中明顯的透露出了一絲失落,本以為李問天能說一兩句自己愛聽的,但現在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個榆木腦袋,根本不開竅。
「不過他還是關心我的,要不然看到我有危險,也不會如此急切了。」想到這一層,秦飛霜的心中又有了一絲淡淡的甜意。
「李問天,你放心,我不是傻子,今天是我沒想到有人要暗殺我,才會差一點死的,但現在我有了防備,敵人要殺我,怕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秦飛霜明明是在說打打殺殺的事情,但是那一臉的溫柔,卻如同一個小妻子在跟即將遠行的丈夫交待著什麼一樣。
「不行,從現在開始,我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李問天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覺得現在柳絮那邊事情不多,所以來了這麼一句。
「我是一名警察。如果你貼身保護我,那我成什麼了。」秦飛霜臉一冷,那可惡的自尊心在這個時候又開始出來做怪。
「成了什麼,你說你成了什麼,你一個女人,再是警察身份,也是一個女人,到了現在,你還要充威風,逞強么。」李問天又急又氣,這娘們以前刁蠻任性是很可愛,但是在這問題上固執,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李問天,注意你的態度。」看到留在原地的警察都一臉怪異的看著這邊,秦飛霜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眼睛眯了起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么。」李問天彷彿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暴力女警花一樣,縮了縮脖子,有些怯生生的道。
「事情該怎麼做,我有分寸的。」秦飛霜也軟了下來,只是卻還是不接受李問天的貼身保護:「不過我答應你,只要遇到危險,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好不好。」
李問天有些無語,但是卻也知道,以秦飛霜的脾氣,這已經是她能接受的最底低線了,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柳絮和秦若寒,讓兩女去說服秦飛霜,如果秦飛霜還是不同意的話,那自己就去找秦老爺子去,怎麼著,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飛霜出什麼危險。
「李問天,你怎麼了,受傷了。」秦飛霜看到李問天終於不說話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在看到李問天的褲子上全都是血以後,下意識的以為是在剛剛的槍擊中受了傷,一臉的關切。
「受傷了……。」李問天微微一愣,低下頭來,這才發現了自己褲子上的鮮血,馬上跟明白了什麼一樣:「飛霜姐,這不是我身上的血,是你身上的血。」
「我身上的血。」秦飛霜微微一愣,但接著明白過來了,李問天連續兩次撲倒自己,而且還在抱著自己在地上滾了幾滾,自己胳膊上滲出來的血流到了他褲子上,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飛霜姐,我可以不貼身保護你,但你也必需聽我的話,現在就去醫院接受治療。」李問天想到秦飛霜竟然流了那麼多血,頓時有些急了。
這一次,秦飛霜倒是沒有反對什麼,而是由李問天陪著,去了醫院。
在醫院等候秦飛霜做手術的時候,李問天閑得有些無聊,將從劉芒身上搜到的那塊石頭,從褲口袋裡拿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看著這塊光潔無比的石頭,李問天的眼中卻透露出了一絲怪異。
因為研究不出這塊石頭的怪異之處,這段時間李問天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而且一直都是放在褲子口袋裡的,但自己的褲子已經被秦飛霜的鮮血打濕掉了,口袋裡粘乎乎的,為什麼這塊石頭上,卻根本沒有沾到一絲血跡呢。
想到這種怪異,李問天又一次用心的研究起了這塊石頭,但是石頭還是那塊石頭,除了本身變得更光潔了以外,卻看不出任何異狀。
「這一次的事情可就麻煩了。」就在李問天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將石頭放進了口袋裡的時候,兩名醫生急匆匆的走向了手術室,一邊說還一邊交流著:「傷者子彈陷入了腑窩之中,卡在了骨頭縫裡,那裡可是神經和血管最為集中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讓傷者殘廢。」
「是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看來,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另一個醫生嘆息了一聲,兩人一起走進了手術室。
「難道他們是在說飛霜姐。」李問天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緊張。
有心要去問問那兩名醫生,但是兩名醫生走進了手術室以後,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了起來,李問天只能有些擔心的在手術室門前轉著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到秦飛霜還沒有出來,李問天漸漸變得有些煩躁了起來。
「李問天,秦警官的情況怎麼樣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卻是處理完了現場事情的白隊長白偉帶著幾名警察匆匆的趕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情況不是很樂觀。」李問天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院長呢,請他們院長出來,我現在就要知道,秦警官究竟怎麼樣了。」白偉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不好意思,我們院長已經在手術室里了,傷者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正在手術室里研究治療方案。」一個護士匆匆的跑了過來。
「傷者情況不容樂觀,怎麼個不容樂觀法,趕緊跟我說說。」心中的擔心得到了印證,李問天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經過x光檢查,以及手術所見,那顆子彈卡在了秦警察腋窩的骨頭縫裡,那裡,是人神經和血管最為豐富的地方,以我們醫院的條件,還達不到在不損傷任何血管和神經的情況下,將子彈取出來。」
就在護士不知如何回答李問天的話的時候,剛剛進去的兩名醫生中的一名,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回答著李問天的話。
「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子彈取出來。」李問天一臉緊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