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
「老天爺,你有本事就蹦出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長什麼樣!世人都說你有一雙眼睛,但我不知道你的眼睛長在什麼地方?」崔大強指著天怒罵起來。
「崔大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水如冰相信這個世間有神靈,崔大強想跟天斗,那結果只是找死。
崔大強回過頭,沖著水如冰笑了笑,眼眸中充滿著一絲自嘲的味道,「水哥,你們都怕它,但我不怕,有本事它來收了我!」
水如冰看了看蘇不同,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水如冰清楚崔大強屬於那種無可救藥的人,卻還是一次次發著他的善心,他再一次借了五百給他,並且說這是最後一次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蘇不同告訴他,昨晚那個叫白蟻的男人打了崔大強,借的錢過了期限,白蟻要,崔大強搬出了他的老一套,不能瞎一分錢,我一年掙十幾萬…可白蟻不管那一套,揪著他的頭髮,將他摁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幾腳。
白蟻是綽號,具體什麼名字,水如冰也不知道,沒有媳婦,好吃懶做的一個人。他就是水如冰瞧不起的人,在小說里屬於潑皮之類的,崔大強跟他借錢,高利貸,六百還一千。
水如冰跟崔大強說了很多次,要遠離白蟻那樣的人。崔大強答應的不錯,毒誓也發了不少,卻一次次成了笑談。
起綽號的人,有些時候真有水平,白蟻,蛀蟲也,倒也應了他那個人的特點。
水如冰見了白蟻那樣的人,心裡就覺得不自在。有他在的地方,空氣都變了味道。
崔大強有了錢,茶館又響起了麻將聲,對他來說,能玩比什麼都強。只要賭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雙目放光。
蘇不同和水如冰聊了起來,他是個穩重的人,頭髮稀少,臉圓潤,眸子里總飄著一股成熟的味道。
「如冰,聽說了沒有,楊柳好像在和她老公鬧離婚。」
「咋了,不是好好的嗎?」水如冰驚訝不已。
楊柳是水如冰的初中同學,性格爽朗七分男三分女,相貌中等偏上,平日里喜歡交朋友打麻將。她的老公小她幾歲,從結婚後,家務活全是他的事,楊柳會的最多是煮個面之類的。
用她兒子話來說,楊柳上輩子是地主家的大小姐,雙手不沾陽春水的。
外人眼中,楊柳活的精彩,吃喝飯店,空閑麻將,蹦迪唱歌…
人人都羨慕她找了一個好老公,怎麼突然的就鬧出離婚的消息了。
「聽人說,楊柳欠了一屁股債,又有一些風流事,老公知道了,兩人鬧掰了!」蘇不同道。
水如冰知道楊柳屬於場面上的女人,所謂場面上的女人,說白了就是老公不喜歡,但其他男人都喜歡。
「一屁股債?楊柳不是挺有錢的,出去瀟洒時,那錢花的是滿不在乎。」
「正是因為那樣的生活方式,掙錢難花錢容易,這些年,楊柳一直靠刷信用卡倒騰,過著拆東牆補西牆的日子。你也知道,信用卡那東西不能玩,挪不開了就得四處借錢,那是一個惡性循環。」蘇不同道。
楊柳那樣的生活是外表瀟洒內心苦,這些年沒少聽過她的風流事,但欠債壓身還是第一次。他和楊柳屬於朋友,沒少在一起吃飯,每次都是楊柳搶著算,這樣看來,無形之中,他也成了幫凶。
「老蘇,我記得楊柳老公性格超好一般是楊柳提出離婚的吧。」水如冰問。
蘇不同搖搖頭說:「你說錯了,這次鬧離婚是老公堅持的。聽他們說,楊柳老公堅決不過了。」
水如冰和楊柳老公接觸不多,他話不多,老老實實的一個男人,笑起來很憨,讓那樣一個男人提出離婚,可以想象他有多麼的傷心。
心是一點點碎的,碎了的心再想拾掇起來,那就難了。
突然的,水如冰想起了自己的婚姻,他和邱麗之間,早就沒了激情,兩人之間有的只是一個婚姻下的光環罷了。關係說不上好與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水如冰覺得,他和邱麗算是親戚。
邱麗不樂於夫妻之事,水如冰也不想,回家各玩各的,一人一個屋子,關著門,家甚至比旅館都要安靜。
木小寒的出現,猶如寒風裡飄來一陣溫暖,她溫柔似水,渾身帶著迷人的芳香,一切一切都讓水如冰思之念之。
兩人睡了,她成了他的女人。他們是那樣的契合,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水如冰注意到,木小寒的眼中閃著些許不安,但她是享受的。
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
而他卻是邱麗的老公,又有著那樣的家庭關係。正如當年,他對朋友說,他這一輩子完了,一輩子也離不了婚了。那時,朋友還笑他,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世間男女,多少人被束縛在婚姻的枷鎖中,想逃逃不開,想躲躲不掉。人是有錯覺的,尤其是感情,不經歷時間沉澱,你永遠不知道適合自己的是怎樣性格的人。因為,你自己永遠在變,無論思想上還是身體上。
見水如冰沉默了,蘇不同也不說話,起身離開了側屋。
側屋是茶館裡邊的一個小屋子,是蘇不同用隔音材料裝飾的,平日里那些玩累的人可以進去躺會。
蘇不同出去了,水如冰就躺了下來,和外邊相比,側屋就是一個小的世外桃源。不仔細聽,基本聽不到外面的麻將聲。
水如冰撥通了楊柳的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他想見她一面。
電話里,楊柳爽快的答應了,她還是那樣的散落,她開玩笑水如冰是不是想她了?
水如冰哈哈笑了幾聲,和她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