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判官
想著自己和水如冰,木小寒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甜甜的,酸酸的,些許悸動些許愧疚,她不要做世人唾棄的小三,卻無意間亂了心。
如同歌中所唱,情一動心就痛,或許真的是逃不開的魔咒!她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讀完了水如冰所有的朋友圈文章,水如冰的文字清雅脫俗,淡淡的哀愁,卻總是讓人情不自禁的被其感動,他寫的多是隨筆,生活的小事。
水如冰喜歡一個人靜著,羨慕陶淵明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渴望一份可以灼燒生命的愛情,卻又想成為成為一個小和尚無憂無慮!
他似乎是矛盾的,而她呢?何嘗不是那樣,兩人之間有太多的共同點。
木小寒進了書屋,書屋和花房是她的最愛,在她心中,幾乎有著同等的地位。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日記本,竟然不在原來的位置。她有個習慣,每次寫完日記都會將它放置在固定的兩本書之間,現在它卻變了位置。
木小寒將日記本取出來,仔細的檢查著,日記本是帶密碼鎖的,密碼是她自己組合的,除非硬拆,相信不會有人可以打開。
誰動了她的日記本,家裡三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汪一真了。一股莫名的怒火由心而生,木小寒拿著日記本去了汪一真的房間。
正玩著遊戲的汪一真,見木小寒手裡拿著日記本來了,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說說怎麼回事,汪一真,你出息了,想看裡面什麼東西,我這就告訴你密碼。」木小寒鎖著眉頭,眸子里滿是憤怒。
「我只是給你整理一下書本而已,你不在家,我一個人無聊,於是就去了書屋。」汪一真辯解著。
「我不是三歲小孩,跟你這麼多年夫妻,你尾巴往那翹,我早就知道了。我的書一直擺放齊整,你收拾什麼。你動了我的日記本,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汪一真,我跟你說,如果你想看,我就打開給你看。」
「知道是多年夫妻,那為什麼還要有日記本存在,夫妻之間為什麼要有秘密?」汪一真少有的發了火。
木小寒冷眼怒視,將日記本丟到了他面前:「你說什麼?你也配說夫妻之間沒有秘密,那你為自己買保險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那個時候,怎麼就有了秘密?」
汪一真被嗆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人沉默了會,汪一真開口道:「小寒,你若是想一棍子將我打死,我也沒有辦法。但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
「談什麼?」
「談談我和你的關係,談談以後我們怎麼相處?」
「汪一真,我已經跟你說了,以後個過個的,如果你不滿意這樣的生活,那隨你,你想怎樣都行!」木小寒冷冷的語氣中帶著冷漠。
汪一真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他有錯在先,木小寒若是堅持,似乎沒什麼好的辦法去改變什麼。
昨晚,木小寒沒有回家,他去了書屋,想過要打開她的日記本,卻還是忍住了。
即使是這樣,細心敏感的木小寒還是發現他動了她的日記本,以前他問過她,日記本里都寫些什麼,木小寒告訴他,亂七八糟的啥啥都有。木小寒不允許他看,他也就從來沒有看過一眼。
「小寒,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你不是判官,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判了我死刑?」汪一真可憐兮兮的望著木小寒。
突然間,木小寒覺得眼前的汪一真很可憐,或許自己這樣對他太殘忍了,畢竟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多年。但那樣的感覺只是一瞬間的,她的心很快就硬了下來,生活中有些事情可以原諒,但保險的事,屬於自私性質問題,不可原諒的那種。
木小寒不說話,只是搖搖頭,眸子里閃著冷。
汪一真比任何人都了解木小寒的性格,她決定的事情,要她回心轉意太難了。
木小寒走出了屋子,留下一臉茫然的汪一真,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日記本,無可奈何的嘆著。他不知道日記本里有什麼,但以他對木小寒的了解,裡面一定記錄著他想要的一切東西。
汪一真將日記本送到了書屋,書屋裡飄著木小寒的味道,他閉上眼睛嗅了嗅,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那是小寒最喜歡的一種香水味。
和木小寒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汪一真知道原因所在。他想讓小舅子木小江說說木小寒,卻礙於面子,一直開不了口。
前些日子,他送給木小寒的禮物,直到現在還躺在茶几抽屜里,每天回家,他都習慣性的看看,看到它,一種針刺的感覺就襲上心間。
他多麼希望,木小寒能拆開盒子,即使不戴,看看也行。
汪一真心裡苦,卻不知道向誰傾訴,只能將苦水咽到肚子里。昨晚,木小寒再一次夜不歸宿,她對兒子說和楚紅在一起,他相信她的話。在他眼中,木小寒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女人,她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來。
至於如何讓木小寒原諒自己,汪一真只能等了,或許時間可以消磨掉一切。
回到屋子的木小寒,聽到了書屋的開門聲,她知道那是汪一真去送日記本了。
上午回到家,和兒子說了幾句話,花房待了一會後,她進了衛生間。花灑下,她閉上了雙眼,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她的臉是燥熱的。
昨晚和水如冰開了房,雖說沒有睡在一起,但從某種意義來說,已經算是出軌了。不是說心靈的出軌比身體出軌還要可怕嗎?她想水如冰,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甜蜜的吻……
在他懷裡躺著,她的腦海里也閃過讓她羞澀不已的畫面,她強忍著身體湧起的陣陣慾望。
回到家,她的愧疚竟然只是一點點,忽略不計的那種,她不由得問自己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那樣不知羞恥?
水如冰對她說過,入了心就是一輩子。他已經悄然佔據了她的心,牢牢的填滿了她的心間。
愛要坦坦蕩蕩,愛要光明磊落,愛要無所畏懼…
可以嗎?
能嗎?
她還有那樣的資格嗎?
鏡子里的自己,雙頰泛著紅,想著水如冰,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熱了,她是那樣的想他。水能滋潤木,水如冰說的,他滋潤著她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