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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愛念有了牽挂

  從酒店出來時,木小寒的臉是燥熱的,以往她一個人開房,算賬的時候很自然,但今天就不同了,她總感覺前台女服務員眼神怪怪的。

  水如冰倒是沒了先前的感覺,他注意到了木小寒的變化,心裡偷偷的笑著。

  「是不是不自在了?」出了門,水如冰就問了。

  「嗯嗯,她的眼神充滿著異樣,在她心裡一定是將我看成是壞女人了!」木小寒幽怨的眸子里飄著憂傷。

  水如冰指了指眼前的雪說:「雪是潔白的,猶如你的心,心是純潔的,何必去管別人的想法。你和我,開了房間,卻發乎情,止乎禮!這在某些人眼中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它卻是真實的!」

  「發乎情,止乎禮!這句話有道理,但你和我卻知道,火是壓不住的,如冰,你能一直壓著心中的火嗎?」木小寒道。

  水如冰搖搖頭,「有些事,由著心,老天怎麼安排,就讓它折騰去!我們是凡人,何為凡人,其實就是煩人,有煩惱才是凡人。我不是聖賢,更不是那君子柳下惠,水到渠成的那一天,順其自然就好了!」

  聽了他的話,木小寒彎腰抓起一把雪,原地轉圈的同時,撒著雪,雪紛紛,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風景。

  她像是一個仙子,落入凡塵的精靈,水如冰心頭一陣莫名的悸動,上前將她摟在了懷裡。

  只是一小會,木小寒就掙開了他,「也不看看是在哪,這可是大街,你真的想咱倆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嗎!」

  水如冰道:「這麼深的雪,又趕上過年,人都躲在被窩裡,又有誰來注意你我!」

  清雪車來回跑著,社會好了,政府特別注重民生,每次下雪,清理路面的雪都很及時。以前除雪用融雪劑,以後卻害怕它對路面植被產生不好的影響,除了必須用的地方,大多停止使用了。

  木小寒是看著水如冰坐上回家的計程車的,雪天路滑,這計程車是好說歹說才同意去送他的。

  她的心空空的,計程車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外,木小寒哀嘆了一聲。

  離別是痛苦的,尤其在這樣的日子裡。雪又開始下了,木小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可以想象,回到家裡的水如冰會遇到怎樣的暴風驟雨。

  每一次的遇見都會有離別,遇見是美好的,離別是酸楚的,卻又往往無法控制。

  雪很快就落滿了她的頭,落滿了她的肩膀,落滿了她的衣服,也落滿了她的心間。想著昨晚浪漫而荒唐的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剛進門,兒子梓渝放下手機就迎了上來,為她清理著身上的雪。

  「是不是很冷?」梓渝的話語里充滿了體貼的愛。

  木小寒淡淡笑道:「下雪的時候不冷,外面的世界美極了,就算冷點也無所謂。」

  「媽,你一晚沒回家,我老爸在客廳溜達了一宿,唉聲嘆氣的。要不要過去跟他說點什麼?」汪梓渝指了指爸爸的房間低聲說。

  「不用了,你爸又不是小孩子!昨晚和你楚紅阿姨喝了點紅酒,懶得回家就睡在她那裡了,早晨一看雪那麼大,於是就多呆了一會。」木小寒道。

  她故意的提高了些聲音,她知道汪一真可以聽到她說的每一句話。

  「你回來,我也放心了。俺回屋王者去了,媽,你若是累了就歇會!」汪梓渝拿起手機沖向自己的房間。

  「慢點,那王者榮耀就那麼吸引你,要時刻記著自己眼下的使命!」

  「知道了,知道了,學習為重,玩樂為輔,但也得勞逸結合不是!」

  汪梓渝關了門,木小寒去了花房,給她心愛的蘭花澆了水,清理了葉子。蘭花是她的摯愛,和它們在一起,心是寧靜的,猶如入了幽遠的佛門聖地。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盆君子蘭上,幽綠的葉子,數數有十一片葉子了,最多兩年後,它就要開花了。每次蘭花開,無論是哪一種蘭花,她都愉悅萬分。

  望著君子蘭,水如冰出現在眼前,他如君子,風度翩翩,唇角總是微微盪著略帶邪魅的笑。他是溫暖的,跟他在一起,木小寒覺得很幸福。

  這是不是愛?

  木小寒輕輕的摸著君子蘭的葉,就像是在輕撫水如冰的臉。

  愛,她愛上水如冰了嗎?但她似乎已然過了愛與被愛的年紀,遇見水如冰是老天爺安排的,這一點她深信不疑,可她已經控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了。

  其實,就是水如冰要了她,她也不會拒絕。

  水如冰壓制著情慾,這讓她感動要分。要知道,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那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算算時間,水如冰應該到家了,送他上車時,木小寒叮囑了,等他回家一定要給她報平安。

  木小寒等著,焦急的等著…

  一個多小時候之後,水如冰來了信息,他告訴木小寒自己平安了到家,一顆心也就落了地。

  有了愛念便有了牽挂,不經意間就擁有了人生的喜怒哀樂,或者牽挂本來是一杯愈久愈香的瓊漿玉液,是一朵縈思繞懷的五彩祥雲,醉了兩人的心扉,也綻放了他們的心花!

  一路上,水如冰都在想著回家后將會遇到怎樣的暴風驟雨,這是他第一次徹夜未歸,以前和邱麗吵架,有的最多是半夜回家。

  他了解邱麗的性格,其實不回家解釋清楚也行,但關了手機對她來說是一種讓她發瘋的行為。

  想著木小寒,心裡甜甜的,想著邱麗,心裡卻是苦澀的的!

  有了和木小寒的開房經歷,水如冰知道從現在起,兩人已經分不開了,他們的感情只會愈來愈深!

  貓可以枕著魚睡,想著,水如冰笑了!說真的,昨晚,望著木小寒,他的腦海里閃過好幾次念頭,他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迸發著慾望。

  慾望是每個人都有的,水如冰曾經和朋友談起過,大多數僧人為什麼可以控制自己的慾望。有朋友告訴他,你出家修佛的人,深知**這東西是人的糾纏和累贅,他們採取的是一種禁慾的方式。據說他們為了抑制自己節節生長的**,找來一些年輕女性死去之後慢慢腐爛的屍體的照片,每天看幾張,看著一個個漂亮的女性屍體如何變成一堆枯骨,由此形成一種條件反射,以後當出家人看見美女,立即想起那堆枯骨!日久天長,那些出家人也就做到了心中無慾望!

  出家人的這種方式亦如戒煙,有人戒煙的方式很奇特,戒煙前一個勁狂抽,連續抽幾盒甚至十幾盒,一直抽到噁心嘔吐為止!

  連續折騰這麼幾回,再見了煙,它已然成了令人厭惡的『毒藥』,煙也就戒了。

  鎮上的雪比市裡還要大,清掃的力度不夠,雪厚厚的,司機師傅一頓牢騷,若是知道這樣路況,他就不下來送水如冰了。

  付錢的時候,水如冰多給了司機師傅五十元,這世間,誰也不容易!多一份感恩之心,便會多一份溫暖!

  小區里的雪基本是原樣,社會進步了,人心卻原地不動著。這些年,拖家帶口從東三省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和當地人相比,他們的性格太怪了。

  表面上豪爽,內心裡卻小肚雞腸,他們的到來盤活了些許經濟,卻也帶來了諸多問題。用許多當地人的話講,聽著滿口苞米碴子味,太膈應人了。

  沒有細算,但小區里至少也有一半住戶是從東三省回來的,對他們,水如冰說不上喜歡還是討厭。

  有時候,他覺得他們是虛偽的,所謂的豪爽不拘小節都是假裝出來的,張嘴閉嘴就是俺們那旮旯咋樣咋樣,真到了實處卻成了縮頭烏龜。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他們打起仗來真是厲害,記得曾有幾年,只要是東三省回來的,當地派出所一律不給落戶!

  上樓的時候,水如冰的雙腿猶如灌滿了鉛,沉得邁不開步子。

  五十幾個台階,他走了足足有十分鐘,他不想面對邱麗,卻又不得不回家!

  開了門,迎接他的是邱麗冷冷的目光。她臉色嚴肅,像是一個準備罵街的女人。

  「水如冰,你出息了,竟然夜不歸宿,還有為什麼關了手機?」邱麗的問題撲頭蓋臉而來。

  水如冰道:「不是告訴你同學聚會了,喝了點酒頭疼。雪大回不來,就去了建輝家裡,玩了會牌睡著了。」

  「你就使勁編,回不來?我看你是被哪個小娘們勾引去了?那手機呢?為什麼關機?」邱麗鐵青著臉,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水如冰下意識的想到了木小寒,她不會這樣,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手機沒電了,邱麗,你不要胡攪蠻纏了好不好!」水如冰加重了語氣。

  說著,水如冰走向了自己房間,邱麗跟著他走了進來。

  「那你說說,為啥不給我來個電話,我還是不是你媳婦?」邱麗不依不饒著,「聽她們說,同學聚會,聚著聚著就聚到一起,以後不準去同學聚會了!」

  水如冰搖了搖頭,他不喜歡邱麗無理取鬧,同學聚會是有各種問題,但不能一概而論。

  水如冰違心的答應著,邱麗才離開了房間。丫頭秋月在他的房門貼著紙,上面寫著:如冰先生的寫作間!下面一行小字綴著,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可以打擾。

  在心裡,水如冰卻寧願他的房間是一處佛堂,他可以靜心養性,由著自己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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