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枕著魚可以睡著嗎
空曠的街,冷冷的風,水如冰目不轉睛的望著木小寒,他看到眼前的她惶恐不安,如同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兔子。連鎖酒店的電子屏上的字來回滾動著,木小寒覺得自己的腿特別沉,水如冰給她的是她內心渴望的,或許,從某個角度來說,水如冰其實是她證明自己價值的一面鏡子,透過這面鏡子,她發現,原來自己可以站得更高;他又像是一根繩索,借著這根繩索,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彷彿可以延續至自己原本抵達不了的遠方!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那是漫天的陰霾下透出的一絲極珍貴的亮光。水如冰也不說話,就那樣對著她傻笑。他的笑是致命的,木小寒知道自己的心裡防線已經快崩潰了,她抬頭看了看酒店…
有個老師朋友對她說過:男人的曖昧是誘惑,會讓你有絲絲的幸福,而後是後悔;會讓你有滿足的竊喜,而後是自責;會讓你迷失自己,而後是瘋狂;他更會讓你以快樂開始,以痛苦結束。
水如冰帶給她的會是那樣嗎?
他的眼中射著水一般的柔情,他的身上飄著淡淡的男人味道。木小寒心裡慌亂不已,她掙扎著,內心裡幾種聲音互相摻雜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一種才是她要的。
「如冰,你說往前一步是天堂還是地獄?」木小寒一瞬不瞬的望著水如冰,她想從他的眼睛里尋找到答案。
水如冰少有的嘆了口氣:「生在凡世,我們誰也避免不了遇到誘惑,但我覺的做人的原則和底線要有的,我們可以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我們至少知道什麼事不該做。其實,我們都知道當誘惑來臨時,請拉緊褲腰帶,守住褲拉鏈,你一旦踏入的有可能是萬丈深淵!」
「既然知道,往前一步可能是地獄,那為什麼還有尋找一個地!」木小寒挑了挑眉頭,「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不知道自重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冷了,想給你找一個溫暖的地方!」水如冰暖暖的笑著。
「行,那就進去暖和暖和,若是不進去,倒顯得我小氣了。」木小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木小寒跟在水如冰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店。
前台,女服務員看了他們一眼,微笑著說:「過年好,歡迎光臨,請問你們要什麼樣的房間?」
「隨便,只要暖和就行!」水如冰道。
「大哥,瞧你說的,現在房間都是地暖,您總得告訴我要開整晚的還是鐘點房吧!」
「開個整晚的!」木小寒道。
出示身份證的時候,出了點狀況,水如冰竟然沒帶,一番好說歹說之後,用木小寒的身份證來了房間。
進了房間,望著那大床,木小寒心中頓起陣陣漣漪,曖昧的空間,異樣的情愫瀰漫著。
「如冰,你是不是第一次進這種酒店?」
「當然了,你都不知道剛才我有多麼緊張,我總覺得那女孩眼中帶著一種嘲諷。」水如冰道。
木小寒捂著嘴輕笑著,心中的不安瞬間就消散了許多,「人家是前台接待,見慣了那麼多來開房間的男女,又豈會在乎你。」
「還是你厲害,幾句話就讓她給我和你開了房間。」水如冰道。
他說的很輕鬆,木小寒卻忸怩了,她不知道自己和他開了房間,對她究竟意味著什麼。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房間是標準間,大床房,單獨的衛生間…
木小寒很快就感覺到熱了,她大大方方的脫了外套,水如冰紳士的將它掛到了衣帽架上,隨後也脫了羽絨服。
「要不,咱倆要些啤酒和小鹹菜之類的東西?」木小寒道。
「會喝酒,能喝多少?」水如冰問。
「也就兩三瓶吧!」
水如冰打了前台電話,不大一會啤酒和小鹹菜就來了。
「不醉不歸,咱倆今晚一醉方休,醉了一切煩心事都沒了!」木小寒咧著嘴笑了笑。
「行,那就痛痛快快的!」
水如冰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七情六慾,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開房,他甚至能聽到自己亂跳的心跳聲!
喝了酒,木小寒的話就多了起來,她將心中的苦水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眼前的水如冰猶如救命稻草,而她則是落了水的人。
「如冰,你會欺負我嗎?」
「你會接受我的欺負嗎?」
聞言,木小寒握著拳頭捶了他胸口,嗔怒道:「你總是喜歡將問題拋給我,我告訴你,我希望這裡是天堂!」
曖昧的信號,迷離的眼神,異樣的味道,水如冰將木小寒擁入了懷中。
木小寒將頭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的吹著氣,慾望的火一旦燃燒就不受控制了,這個時候什麼道德,什麼惶恐不安都煙消雲散了。
「如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但你不理我,也不要我!」木小寒似乎有些醉了。
「我要你,我要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水如冰道。
木小寒仰頭看著水如冰,她的雙頰泛著紅暈,眸子里充滿著渴望,嬌羞的模樣讓人見了心生歡喜。
就在水如冰想吻木小寒的時候,她卻閉上了眼睛。
睡著了?
木小寒居然睡著了,就這樣仰著脖子睡著了,水如冰禁不住笑了,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自言自語著:還說自己兩三瓶的酒量,原來過不了一瓶!
水如冰輕輕的將木小寒放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躺在她的旁邊。
木小寒睡的很甜,整個人蜷縮著,如同折翼的天使墮落人間,又好似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在尋求歸宿。
水如冰近距離的望著木小寒,她的臉龐是那麼水潤,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想觸碰的衝動,她的臉型是那麼均勻,尖而不利,利而不尖,她的眼睛尤其的迷人,長長的睫毛就像洋娃娃般,既長又密,美麗中又透著幾分别致的韻味!
水如冰關了大燈,留下了床頭燈,他在朋友圈裡發了一段文字:心靈拷問,貓枕著魚可以睡著嗎?
不大一會評論就來了,有的說:如果貓枕著魚可以睡著,那除非貓是病貓或者魚是臭的。
還有一個說:貓枕著魚,那魚陣陣腥味入鼻,分明就是誘惑,即使那貓是入禪多年的老僧,它也難以抵制心中的魔。
劉芬發也回了,她是這樣說的,其實,睡不睡著在於貓,如果它有定性,那魚就是一塊石頭,沒滋沒味的。
她的信息隨之就來了:你小子是不是學壞了,現在有一個女人在你身邊?你說的那隻貓分明就是你自己,我說的對不對?
還是劉芬懂他,她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話的意思,水如冰回了信息,一連串偷笑和鬼臉的表情。
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她喝醉了,又或者是來哪個了?劉芬的問題又來了。
水如冰不想騙劉芬,但這樣的事情似乎不可以說,他笑著回答:你的問題太過於尖銳了,於是我選擇性失憶……
還是讓我說中了,如冰,我跟你說,你是才子,但要記著,有時候做一隻佛貓要好!人世間有太多誘惑,你要學會經受住考驗。有些事情,一旦你入了,那就出不來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有數!水如冰笑笑。
水如冰索性關了手機,默默地望著木小寒,她睡的是那樣的香甜,嘴角露著淡淡的笑。在一個男人面前能這樣安穩的睡,她是多麼的放心,很顯然,木小寒對他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想著貓和魚,看著木小寒,水如冰笑了,小寒,你是魚,可以安心睡著!我是貓,我可以睡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