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要攢著過得
在當地有句話叫:若想會,跟著師傅睡!本來這是一句俗語,說的是徒弟要想學會本領,就得住在老師家裡,大要跟在師傅的旁邊,就連師傅晚上就寢的時候,自己也要在旁邊打地鋪,因為一刻都不想耽誤。
但傳著傳著就成了一句男女間的葷話了,有些男人撩撥女人就喜歡用它。水如冰對木小寒說了上句,木小寒卻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個意思。
一整晚,木小寒失眠了,想著水如冰的擁抱,想著他的吻,她就覺得自己被一股火燒著。
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到了家,木小寒就一頭鑽進西屋被窩裡,炕被老木燒的特別熱。
木小江問她怎麼了?大清早的就要睡。
汪梓渝替她回答了:「舅舅,我媽昨晚失眠了,聽她說整晚也就眯了半個時辰好像。」
「那就讓你媽好好睡一覺,今中午的飯由小江小廚掌勺!」木小江笑笑。
「舅,你是大廚!我最喜歡吃您做的飯菜了,尤其是那紅燒茄子!」汪梓渝道。
讓外甥一誇,木小江笑逐顏開,恨不得擼起袖子,馬上就開始展示他的廚藝。
木小江拉著汪梓渝走出了房間,老木要打撲克,汪一真正收拾著桌子。
「爸,你歇會,不用您收拾,我們都在,留著幹嘛!」木小江道。
老木笑了笑說:「你姐讓我多活動,醫生也說了,多運動對我這身體有好處!」
「姥爺,您得聽我媽的,以後少抽煙,多運動!」汪梓渝道。
「我知道了,咱們家,除了我,你們都是監督員。」老木故意的露出委屈的表情。
撲克開始了,有輸有贏,幾人玩的是不亦說乎。
木小寒是被弟媳婦孫春花叫醒的,孫春花在市裡一家電器商行上班,工資待遇一般。
木小寒打著哈欠,揉搓著自己的雙眼,她看了看手機,自己居然睡了將近三個小時。
「姐,媽讓我喊你吃飯。」孫春花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她對木小寒這個大姑姐一直恭恭敬敬的。
「瞧我,早就答應媽回來做飯,卻一睡就是四個小時。」木小寒羞愧不已的說。
孫春花道:「又不是沒有人,再說了,姐是回娘家,做飯是我這兒媳婦應該做的!」
「春花,謝謝你了!」木小寒由衷的笑了笑。
「姐怎麼那麼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說謝謝!」
孫春花和木小江結婚多年,規規矩矩的,卻有一個最大的遺憾,任憑他們怎麼努力,也懷不上孩子。法子用了不少,民間偏方那是聽說一個用一個,但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到頭來錢包越來越癟,失望卻越來越強!
好在木小江和孫春花感情不錯,在他眼中,孫春花是他的一切。
孫春花屬於那種精明的女人,用村裡老人話講一個眼神就是一個心眼的人。
「春花,我先收拾一下自己,看我頭髮都亂了。」
「去吧,姐永遠是那麼精緻!」孫春花豎著大拇指。
「行了,少誇讚我了,咱們女人啊,若是不知道收拾自己,那真完蛋了!」木小寒道。
木小寒去了衛生間,她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她洗了臉梳了頭重新化了淡妝。
習慣性的翻開了微信,沒有水如冰的信息,又看了看朋友圈,水如冰發了一段話:佛說:握緊拳頭,你的手裡是空的,攤開手掌,你擁有全部。緣分天註定,退一步海闊天空,珍惜擁有。緣分不停留,任風帶他走。緣分就在那一瞬間,錯過了,就再也追不回了。不要害怕,不要著急,有錯過就會有下一個遇見,最好的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緣分就是這樣,不早不晚,剛剛好。
點贊的,評論的一大堆,從水如冰的回復可以看出,有人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女人?
水如冰是這樣說的:喜歡寫作的人,往往都喜歡煽情,我的世界里永遠都有一個女人,或者她或者她!
很明顯那個人是個女人,水如冰的許多話都是和她的對話,緊接著又是一句回復:你呀,在我心中只是生命里的一道風景!我這樣的回答,滿意嗎?
木小寒心裡有些不舒服了,情不自禁的就聯想了自己,她在水如冰心中是什麼?難道只是他遇到的一朵野花或者是一根野草嗎?
水如冰沒有給她發任何消息,從兩人開始微信聊天,這還是第一次,那昨天,他對自己所做的,難道只是遊戲?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從自己的眼眸中,她清晰的看出了憂傷,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種狀態了。
「媽,出來吃飯了,姥姥說了,吃飯的時候不用化妝!」汪梓渝喊著。
木小寒應了聲就走出了衛生間,客廳內眾人已經坐在餐桌等她了。
「寒寒,咋了,怎麼就失眠了?」母親關切的問。
「小余同志,昨晚您的女兒只是睡的不好,不用過於緊張!」木小寒道。
母親余秀蘭,喜歡女兒喊她小余,她總說女兒叫她小余,她就永遠不會老了。
「哦,那就好,不用擔心工作的事,若是沒錢了跟媽吱一聲就行!」余秀蘭道。
木小寒還沒說話,木小江就接上了話,「我得批評您了,小余同志,你還有一個兒子,俗話說閨女出嫁,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您怎麼不問問俺有沒有需要!」
余秀蘭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小江,我跟你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你兩口子悠著點,過日子是要攢的,不省著花,那錢是存不下來的。還有哈,別隔三差五的跟你姐要錢!」
木小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看了汪梓渝一眼道:「又不是不還,媽,大過年的,別提不開心的事好不好!」
「來,來,來,吃飯了!」老木一字一頓的說著。
木小江和孫春花是典型的月光族,掙的工資永遠是這頭望不到那頭,信用卡不少,拆東牆補西牆,有時候堵不上窟窿了,就跟木小寒借,說是還,卻一直沒影!
一來二去,少說也有七八千了,木小江是自己親弟弟,木小寒沒覺得怎樣,但汪一真卻怨言不少。
「春花,不是媽說你,你倆老大不小了,一個家過得怎樣,完全在於咱們女人。我跟你說,因為要孩子,需要多少都可以跟我說!」余秀蘭道。
「知道了媽,以後我跟小江會好好的,保證讓您和爸滿意!」孫春花點頭道。
木小寒心中一絲無奈的嘆息,她知道春花和小江的生活方式,根本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但其實,他倆只是萬千年輕人的一個縮影,許多人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