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男女之間的度該如何把握,其實,又有幾人能真能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男人是視覺性動物,看見美的東西,都想佔為己有。看見漂亮的女人,就想著去征服,於是便有了藍色知己和紅顏知己這種稱謂。
但藍顏和紅顏卻是現有情況下不被允許的一種男女關係,道德的約束,社會的壓力,那個度一旦把持不住,男女就成了情人。
想著劉芬的話,木小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眼前,她站在那裡,笑吟吟的,嘴角的酒窩淺淺的,泛著迷人的味道。但眸子里飄著一絲淡淡的憂愁,水如冰一直沒有問她的家庭,木小寒也沒說,他不知道那種憂愁來自哪裡!
初二了,可以打掃衛生了,水如風一家三口回來的時候,水如冰正掃著院子。
水如風拿了掃帚和如冰一起打掃了起來,院子不大,兄弟倆很快就拾掇乾淨了。
「哥,你怎麼可以那樣說咱爹,你也知道爹不是那個意思,他怎麼能趕你走?」在哥哥面前,水如冰不想藏著掖著。
「昨天我喝多了,嘴上沒了把門的,酒醒了之後,秋彤說了我一頓。」水如風自責著,「爹是不是生氣了?等會我跟他說說。」
「爹知道你喝了酒,但畢竟歲數大了,委屈的像個孩子般!」水如冰道。
水如風狠狠地捶了自己胸口一拳,罵道:「都怪我,大過年的怎麼惹爹不高興了。如冰,你怎麼不用膠帶封了我闖禍的嘴?」
「哥,可算了吧,你喝多了,俺可不敢惹你!」水如冰哈哈大笑起來。
水如風尷尬的摸了摸腦袋,瞅了一眼屋子裡的孫菲,「都是你嫂子不好,回家啰啰嗦嗦的,我腦子裡都成了爹趕我走了,其實我還不了解咱爹嗎,他怎捨得那樣對咱哥倆!」
「哥,爹歲數大了,以後咱倆可得好好孝順他,爹和媽拉扯咱倆不容易!」
「我知道了,你還不了解我,哥這人就是有些粗枝大葉而已!」水如風懊悔不已的說。
兩人說話間,下雪了,雪花飄飄,它們像精靈般在空中飛舞著,片片透著冰冷。一點風沒有,雪花靜靜地落著,水如冰生活在農村,知道這樣的雪往往會下的很大。
不大一會,雪就遮蓋了地面,水如冰的心一下子就不安了。雪若是一直下,木小寒還會回村嗎?
她和自己的約定,會不會被突來的雪阻攔?水如冰攤開雙手,由著雪花落在掌心,手是溫暖的,雪花瞬間就化了,些許涼意入了心。
他抬頭望著天,下意識的嘆了口氣,內心深處湧起的落寞讓他有些難受。
「如冰,下雪了,進屋暖和暖和吧!」水如風道。
「哥,你先回,我不冷!」水如冰給了哥哥一個燦爛的笑。
說話間,水秋彤推開了窗戶,笑道:「二叔,你是不是又在詩情畫意了?」
「秋彤,你覺得雪花漂亮嗎?尤其是這落雪的時候?」
「漂亮啊!」水秋彤微微一笑。
「其實,這雪花,是上天降落人間的精靈,她,純潔無暇,纖塵不染,風姿綽約。」水如冰道。
人世間,有許多東西的輕盈舞姿在我們眼中算得上是風華絕代,美妙絕倫,譬如:落葉的搖曳,雨絲的飄搖,柳絮的曼舞,雪花的飄落,等等……
在眾多輕盈飛舞的畫面里,水如冰最迷戀的還是雪花的飄落。
「我記得小時候你對我說過,你最喜歡雪山飛狐里,胡斐和程靈素踏雪而行的畫面!」水秋彤道。
「趕緊的,關了窗,大冬天的進了寒氣,感冒了怎麼辦?」孫菲嚷嚷著。
水秋彤沖著水如冰噘噘嘴,不情不願的關了窗戶!
院子里,又安靜了,在水如冰眼中,雪花片片都是思念,木小寒在做什麼呢?她是不是和自己一般擔憂著今天的約定?
懂文字的人,遇到雪,雪是浪漫的;遇到雨,雨是傷情的;遇到風,風是洒脫的…水如冰想過許多次,若他和大多數人一般,是不是就心無雜念了。
但,一個人眼中看到的僅僅是表面的花花綠綠,卻看不透其中的紛紛擾擾,又有什麼意義!
人本來就是塵世中的一粒灰塵,飄飄蕩蕩浮浮沉沉,誰也不知道究竟歸於何處!或許正是那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同一時間,木小寒也站在院落里,望著天空,那洋洋洒洒的雪花,此時來的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她對今天的約定有了些許忐忑,這樣的雪天,路會很滑,以婆媽的性格定是不讓汪一真開車了。
如她所想,她已經聽到廚房裡婆媽的嘮叨了,她是在跟兒子汪一真說的。
婆媽的嗓門很大,不用細聽,聲音就清清楚楚了。所說的無非都是雪天路滑,大過年的不能開車之類的話。
汪一真一直諾諾的回答著,在母親面前,他一直是乖乖男,沒有任何自己的主見。這一點也是木小寒最不屑的,一個男人,若是不能為自己做主,那怎能有寬闊的胸懷去包容去呵護一個女人?
木小寒不是不講理的女人,腦海中出現的這樣念頭讓她覺得自己特別自私,其實,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婆媽的話無可厚非,雪天路滑開車不安全,她所說的全是一個母親對兒子諄諄的愛。
但不管怎樣,木小寒都要去姥爺村,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水如冰。
「小寒,媽說了,今天不好,你看咱們能不能晚一天給姥爺拜年?」汪一真是用商量的口氣跟木小寒說的。
「不行,每年初二我們都要給姥爺拜年,這個規矩不能變。」木小寒板著臉,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再說了,這雪不算大,路面沒冰,只要小心點沒事!」
「可是媽不讓咱們走!」汪一真道。
「走不走隨你,反正我是要走的,如果你不回,那我自己走著回姥爺家!」木小寒道。
汪一真看看木小寒又看了一眼屋子,眸子里閃著猶豫,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怎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