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44¥
第八十章 欣喜若狂
「咚!」
虞臻腿一軟,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徐笙大驚, 忙從床上跪坐起來, 想要去拉他。
「不要動!」原本獃滯住的虞臻忽然回神, 猛地喝斥到。徐笙便愣住,「沒事,我就是沒站穩,你千萬別動!」他語氣嚴肅,眼神詭異地盯著徐笙的肚子,慢慢說到。然後扶著床沿慢慢站了起來,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肚子。
「真是不小心, 快坐到床上,拿藥酒擦擦,摔得那麼重,怕是都淤青了。」他不讓自己動, 徐笙便只好坐到那裡指揮。
原本她剛聽到自己懷孕,心裡十分複雜, 還沒等她消化緩緩,便見到虞臻這副蠢樣子, 真是一點緊張也沒了。而且真當她信了他是沒站穩?她只不過是給他留著面子,沒有揭穿而已。
多大人了,這都能被嚇到腿軟?
「一點小傷, 不礙事。」虞臻面色緊繃,盯著徐笙,像是要將她看出一朵花來。
「你去把藥酒拿過來。」徐笙見此, 只好如此道。
「恩。」虞臻繼續看著她。
「……」徐笙默了半響,決定不與他計較。
欣喜若狂之下,腿軟摔倒什麼的,真是為他尷尬。
她又重複了一遍:「去把藥酒拿過來。」
這次虞臻終於聽見了,他反應過來,大動作地跳下床榻,卻因為牽扯到自己膝蓋上的傷,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徐笙在他身後,輕笑出聲。
他腳步一滯,若無其事地拿了藥酒,回到床前,聲音乾巴巴的道:「我自己來就好,皎皎你歇著。」徐笙也沒和他搶,只是看著他給自己上了葯,才放他出去。
「皎皎,這裡面有咱們的孩子了?」虞臻擦完藥酒,又盯著徐笙看了一會兒,才遲疑地伸出手,輕輕的放到徐笙肚子上,動作輕的好似一用勁兒,就會傷到孩子。
「噗嗤。」難得見到他這副呆樣,徐笙忍不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將手放到虞臻手上,笑著道:「他就在這裡,我們的孩子,夫君會喜歡他嗎?」
其實不用虞臻回答,徐笙便知道,他定是喜歡的,否則怎會幹出剛才的蠢事兒來?
「喜歡。」虞臻低沉著聲音道,他輕輕地在她肚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撫,思緒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我也喜歡,我想生個生的和夫君一模一樣的奶娃娃,軟軟地喊我娘親。」徐笙握著他寬大的手掌,眯著眼睛想象到。
「……」虞臻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喊你娘親?」
徐笙驚訝道:「當然不是,夫君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當然是了,這都被你猜中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的想法。」虞臻沉聲到。
徐笙笑哈哈的抱住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玩兒著他修長的手指,自言自語道:「生個長的和夫君一樣的孩子,就能看到夫君小時候的模樣了。」
「一定很可愛。」她說。
虞臻只覺得自己心中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痒痒的,令人抓心撓肺。
「生的像你才好,這樣我會疼愛他。」他輕咳一聲道。
「難道不像我,你便不喜歡他了?」徐笙抓住他的手,兇巴巴的,「孩子還沒出世,你就開始偏心上了?」她皺眉。
虞臻直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為何皎皎總是那麼多刁鑽的問題?都是他的孩子,無論像誰,他都會疼愛的。
「自不是,都道愛屋及烏,我心悅皎皎你,自然會對像你的孩子偏愛幾分,但是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徐笙抿唇又說:「那你更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好似他只要說的一個不和她意,她便要要他好看。
徐笙面對這種狀況自是有些緊張,他嗓子有些干,輕咳了一聲說:「若是女兒,我會將她捧在手心,讓她一生無憂。若是兒子,我會教他騎射,授他經義策論,傳承我的大業。」
他話音落下,室內一片寂靜。
虞目光深邃地看著徐笙,好似要將她吸進去。
「孩子還沒出生呢!你想的真久遠,連長大后的事情都計劃好了。」徐笙被盯得不自在,率先移開了目光,打破這片沉靜。
「我早就在心底想過,日後我們的孩兒會是什麼樣子,我會如何養他。今日猛然得知你有孕,我竟覺得一切如在夢中。」
「皎皎,你告訴我,這不是夢。」虞臻雙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徐笙心中一顫,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真的是很難讓她不愛上他。
實在是太犯規了,情話說了一籮筐,叫她怎麼不心動?
「不是做夢,是真的。」她身子傾過來,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低聲到。
虞臻便突然大笑起來,目光灼灼:「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做父親了,皎皎你知道嗎?我心中十分開心,開心到此刻竟不知如何告訴你。」
「皎皎」
「皎皎」
「你真好。」
門外守著的流殤聽到屋內傳來的大笑聲,忍不住側目。
王爺這反應也太遲鈍了吧!
昨日的事情,今日才欣喜若狂,是不是……高興瘋了。
他打了個哆嗦,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往日冷清肅然的公子,高興瘋了的模樣。王妃真乃神人也,但凡是王爺有什麼奇怪之處,多半也王妃有關。
徐笙好笑的看著虞臻大笑,眉飛色舞,若不是骨子裡的矜持還在,此刻他恐怕會手舞足蹈起來。
「皎皎,我好想將你抱起來,狠狠地疼你一番。」虞臻道。
「……」疼愛是什麼鬼,她想的那樣嗎?
「有孕后,前後三個月不能行房事,夫君想想就好。」徐笙忍不住給他潑涼水。
便見虞臻開心的表情一下子凝滯住,遲疑地問到:「皎皎你說什麼?」
「你在與我開玩笑?」
「是真的。」
:)
虞臻終於冷靜了下來,在得知徐笙懷孕后,不能與之同房,他的一切異常都恢復了原樣,綳著臉讓徐笙躺倒那裡歇息,便快步出了房間,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徐笙露出一個微笑,心中大致知道他是去找陳大夫求證去了。
清源觀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來龍去脈,原來是虞臻在無終時清理城內,想要將那些買賣奴隸,極惡之徒抓起來時,卻不想有一小批人逃跑,一路四竄到信都城外的清源觀,恰好遇到了出來許願的徐笙,他們見清源觀外面有許多富貴人家的馬車,便起了歹意,這才叫徐笙受驚。
而虞臻也一直在追捕他們,所以緊隨其後回到了信都。
至於偽裝成徐笙的模樣來吸引匈奴的綠柳,當日送走徐笙之後,沒多久變遇到了匈奴人,被匈奴人抓住,受了重傷險些喪命,如今正在屋子裡休息。
因為她動了胎氣,不能下床走動,要在床上靜卧半個月,所以徐笙只能讓綠楊傳話給她,讓她安心精養便是,等自己好了便去看她。
同時,徐笙在清源觀遇險,險些喪命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信都,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但化險為夷,智斗那些匈奴人,還已經被診出有了身孕。
一時間,城裡百姓都在奔走相告,很多質樸的百姓在自己家中拿了雞鴨魚肉,專門送到冀王府外,說是送與王妃,望王妃早日誕下小世子,母子平安。
虞臻知曉此事後,想了許久,才讓人婉拒,把東西退回去,並言各位好依王妃心領了,諸位家中不易,還是留著自家吃。那些百姓再三推辭,才拿了東西,對著城外清源觀祈求了一番,才拎著東西離去。
而風輕自從知曉徐笙有孕后,面無表情地在房中枯坐了整整一日,才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接過自己的孩子,小心逗弄。
眼底卻閃著不甘。
她告訴自己,不要著急。
夜裡虞臻小心翼翼的躺在外面,四肢僵硬,生怕自己不小心壓著了她的肚子,白日里睡多了的徐笙心裡無奈,一把拉過他的胳膊,枕上后閉著眼睛道:「看把夫君你嚇得,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得了絕症,不至於這麼小心翼翼。」
「莫要亂說。」虞臻聽到她的話,眉頭一皺低喝。
徐笙揚起唇角,沒有理他。
夜裡徐笙睡著后,虞臻做了個夢。
夢裡,他在一個四處霧茫茫的地方,看到兩個小孩子坐在地上爬來爬去,咯咯地笑著。見此,他緊繃的臉上掛上一抹微笑。
「啊」
「啊」
那兩個小孩子正在牙牙學語,看到一身黑衣的他,高興的拍拍手,向他爬了過來,倆人手腳並用的爬到自己身上,胖腳丫在自己大腿上踩來踩去。
「唔!」他的被那兩個小孩越纏越緊,緊到他漸漸呼吸不上來。
「咿呀!」孩子高興的聲音還在他耳邊。
虞臻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他漆黑的眼睛一眯,扭過頭看到徐笙手腳並用的扒著自己,將他勒的呼吸不過來。他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嘆息了一聲,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虞臻揉揉額頭,心想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荒誕怪異的夢,真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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