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薇下了車就捏著牛奶糖，她在車上已經吃過一個了,車裡伴隨著爸爸的酒味，下了車，她繼續捏著,小澤伸手把她牽出來，低頭看她,「想吃？」
小薇立即點頭，點得跟蒜子似的,眼睛亮亮，看得出帶著哀求撒嬌。
「不行！」
小澤直截了當地說,小薇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緊抓著他的手,不甘心地搖了搖，助理撐開電梯門，賠笑道，「小公子，你看小公舉想吃,不如就讓她吃一個吧？」
小澤揚起頭，看向助理，「難怪你牙齒長得不好。」
「好嘛，我長得是不好。」助理不敢再繼續吭聲了，歲連已經扶著譚耀進了電梯，一路往上，出了電梯，小澤牽著小薇出來，小薇手裡還捏著牛奶糖，小澤摸摸小薇的小短髮，「你不吃的話哥哥明天送你上學，你要是還想吃的話，哥哥明明就自己去上學！」
這話顯然是威脅，小薇慌了一下，立即把牛奶糖塞到小澤的手裡，眼眶汪汪地說道，「那哥哥先幫我收著，我明天再吃。」
「乖。」
小澤抿著小嘴，摸摸她的頭。
助理開了門，譚耀反身一把抱住歲連，抬起她的下巴就親，歲連轉頭，唇落在了側臉，「進屋了，想給孩子們看笑話嗎？」
「唔，老婆，我幸運能再次遇到你，老婆……」譚耀醉得不清了，助理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幫扶住譚耀，譚耀靠在歲連的肩窩裡，被兩個人架到房間里。
小澤牽著小薇進門，順勢把門給關了，又蹲下身子，給小薇換鞋，小薇撐著哥哥的肩膀，一隻腳抬起來，眼睛還盯著哥哥口袋裡的牛奶糖，換好了拖鞋，小澤看了眼主卧室，牽著小薇進浴室里，從旁邊搬了個小凳子，把小薇扶了上去，又擠了牙膏端了水，遞給小薇，「刷牙，睡覺。」
小薇捧著杯子，又接過那牙刷，張開小嘴，露出裡面正在長的白牙齒，含住牙刷，開始刷刷刷的。
粉嫩的小嘴流了一串白色泡沫出來，她往下哇了一下，把泡沫吐了出來，又喝了一口水，噴了出來，然後轉頭看著小澤，咯咯咯地笑。
小澤的小手摸了下她的唇角，說道，「再漱一下。」
「哦。」小薇再次喝了一口水，又噴了出來，然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小澤半抱著她，把她抱下小椅子，自己也取了杯子刷牙洗臉，把自己的黃色毛巾掛好后，他又取了個粉色的毛巾，一把拉過正抱著門的小薇，給她擦臉，小薇伸了伸脖子，毛巾在她的臉上轉了一圈，她不耐煩地伸手推開小澤的手，「哥哥煩。」
「哥哥煩？」小澤低聲問道。
小薇咬著下唇，盯著小澤，小澤捏住她的臉，「哥哥很煩，哥哥不理你了。」
說完就出了浴室，小薇又慌了，一把撲過去，正好摔在地上毛絨絨的地毯上，她還一把抱住小澤的腿，「哥哥……哥哥……海綿寶寶！」
小澤站定了身子，低頭問道，「在哪呢？」
小薇爬了起來，指著自己，「我啊，我啊……」
小澤哈哈一笑，小小的身子半抱住小薇，「那哥哥哄你睡覺！」
「哦哦。」
小薇又掙扎出哥哥的懷裡，小澤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那滿是粉色娃娃的房間里，小薇坐到小床上，小澤從衣架上取下睡衣，遞給小薇，小薇拿著睡衣，一臉茫然，小澤也是一臉茫然，兩個人對看了好久。
小澤轉身，「我去叫媽媽給你換。」
小薇喊道，「還要媽媽陪我睡！」
「好嘛！」
歲連笑著出現在門口，「誰要我陪她睡啊？」
小薇刷地從床上蹦下來，朝歲連跑去，一把抱住歲連的小腿，「爸爸酒鬼！」
「嗯，你爸爸是的，來，媽媽給你換衣服，小澤把門關上。」
小澤關門之前，轉頭說道，「媽媽，你等會也得過來幫我換睡衣，海綿寶寶那套！」
「好好。」
門關上了，歲連抱著小薇給她換了睡衣，小薇抓著她的頭髮鑽進她的懷裡，數一二三四五，歲連哄著她，給她講小故事，小薇打斷歲連，「媽媽，講錯了，昨天是海的女兒。」
「好吧……」歲連繼續講。
小澤出了門后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推開門，小澤走到床邊，伸手抱住譚耀的脖子，譚耀正一手搭在額頭上，眼睛閉著，方才歲連給他餵了蜂蜜水，他的酒醒了一些，小傢伙的身子一挨靠過來，他就感覺到了，大手一攬，就把小澤抱住，小澤咯咯咯地一陣笑，又直接坐在譚耀的肚子上。
譚耀笑著睜開眼睛，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寶貝，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要告訴爺爺，你喝醉了。」
小澤變戲法似地從捧著手機，又打開了視頻，對著譚耀一照，譚耀無奈，那頭立即就傳出譚青雲的嗓音，「譚耀！我孫子呢！」
「爺爺我在這呢！」小澤把視頻頭對準自己，咧著嘴笑，譚青雲抬手空摸了下空氣，「小寶貝這麼晚跟爺爺視頻，有什麼事情啊？」
「叔叔喝醉了！」小澤笑眯眯。
譚青雲兩眼一瞪，哼了一聲，「還說自己千杯不醉，還不是照樣醉了。」
譚耀淡淡地應道，「我只是喝了混合酒而已。」
「是么？」譚青雲更是不屑，小澤咯咯咯地又笑了起來，他嘟嘴朝譚青雲mua了一口，「爺爺我掛了媽媽要進來了！」
「好的小寶貝mua啊，妹妹呢？」
「妹妹在換衣服！」
「小澤要照顧好妹妹。」
「哦，妹妹是我的海綿寶寶。」
「對的對的。」
視頻掛斷，小澤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滑下床，譚耀扶著他的腰不讓他摔倒，問道，「去哪？」
「媽媽要來幫我換衣服！」
「我早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歲連笑著拎著小澤的海綿寶寶的睡衣出現在門口，小薇穿著粉色的睡衣抱著歲連的大腿，也跟著進來。
小澤看著妹妹，摸了摸妹妹的短髮，揉了一下，一下子那小短髮就亂糟糟的，小薇盯著一頭亂糟糟東翹西翹的頭髮看著哥哥，小澤捧著小薇的臉親了一口，「妹妹真可愛。」
「牛奶糖。」
小薇出聲。
小澤翻個白眼，「明天才能吃，把眼睛遮起來，我要換衣服了！」
歲連推了下小薇的肩膀，「去爸爸那裡。」
小薇踏踏踏地跑到譚耀床邊，譚耀抱住她軟軟的身子，把她的眼睛一把遮住，歲連便給小澤換睡衣，小澤抱著媽媽的脖子，說道，「媽媽以後還是要你幫我換衣服。」
歲連拍了拍他的小腰，「那不行，你長大了，不能老是依賴媽媽，你都可以照顧妹妹了。」
「哦。」
這些話自從妹妹出生了以後，他就天天被提醒，都免疫了。
換好睡衣了，小澤看著妹妹，問歲連，「媽媽不是給她講故事了么？她怎麼還沒睡？」
「今晚有點小興奮吧，講完了海的女兒她還沒睡，我就下來給你換衣服了，要不你哄？」歲連摸著兒子的頭髮。
小澤現在上三年級了，小薇則在幼稚園，小澤偶爾像個哥哥，偶爾還是會跟譚耀撒嬌跟她撒嬌。
小澤這副樣子也不知道隨誰，可愛的時候可愛的緊，跟妹妹在一起的時候又特別像哥哥，歲連是挺欣慰的，小薇則從小就很懵懂，會講話了還是很懵懂，但好在很依賴哥哥，小澤走過去，把妹妹從床上牽了下來，拉著她往房間走去。
又把小薇連拖帶抱地給扯上了床，拍拍她的小腿，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小寶貝。」
小薇睜著眼睛，看著哥哥，額頭的短髮被揉得亂七八糟的，也應小澤，「哥哥小寶貝。」
小澤又是一笑。
小薇也跟著一笑，小澤拍著她的肩膀，自己也擠上床坐著，說道，「哥哥給你講個小和尚的故事。」
「好啊。」
小薇一臉興奮。
小澤捏捏她的鼻子，小薇長得像譚耀，眉眼有些狹長，可是她一點都不會很精明，總是很懵懂的模樣。
「哥哥快講。」
小澤抿唇笑，「山裡有一個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山裡有一個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在這老和尚對小和尚說我給你講個故事的故事循環中，小薇從一臉興奮變成了慢慢閉上了眼睛，揪著小澤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眼睫毛長長的撲閃了一下，小澤停下講故事的聲音，撥開小薇的頭髮，親了下她的額頭，「妹妹晚安。」
「呼呼呼……」回應小澤的是小薇的呼聲。
小澤跳下床，拉好小薇身上的被子，拍拍小薇的肩膀，隨後轉身，離開房間，順勢把門給帶上。
又往主卧室里看了去，門已經關上了，小澤蹦蹦跳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兩手並爬地爬在床中間。
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