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家門口的氣氛頓時降至零點。
歲連看著許城銘,「你來幹嘛?」
「我,我來看小澤的。」
小澤又跟著喊道,「爸爸……」
歲連想叫他滾,但小澤這一聲喊,歲連那滾字到了喉嚨又咽了下去。
此時她真恨不得小澤只有一歲半,知道誰叫爸爸嗎。
譚耀開了後車廂,把行李拎了下來,又把小澤的小背包還有他的海綿寶寶抱了下來。
推著行李箱,接過歲連手裡的鑰匙,開了門。
把行李箱拉了進去。
也在許城銘的視線下,進了歲連的房間,再出來,他笑著親了下小澤的臉道,「寶貝,叔叔先回去了,下次給你做玉米羹。」
「好!」小澤眼睛一亮,抱住他的脖子,也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
譚耀笑著揉了下小澤的頭,轉而又親了歲連一口,「有事打我電話。」
「嗯。」
歲連看著他,眼神有著信任。
譚耀不留下來,是不想歲連為難,更不想讓小澤分心。
爸爸對於孩子來說,始終還是重要的。
歲連把譚耀送出了門,這才抱著小澤回了客廳,許城銘坐在沙發上,神色難看。
他忍了又忍。
但看到小澤在,又把那話給憋了回去,歲連把小澤放在地毯上,倒了杯水給小澤喝,這才坐了下來。
許城銘壓低嗓音,「你跟他來真的?」
「難不成學你?包養情婦?」
「歲連!」
「難得跟兒子見一面,你跟他好好聊聊,我先忙了。」
歲連不想再在這裡面對許城銘。
她從桌子下拿了幾份文件,攤開來看,許城銘欲言又止,最終看她認真看著文件。
他只能抱著兒子說話。
小澤跑去洗手間尿尿。
許城銘陪著他去,結果出來小澤的褲子都濕了。
歲連氣得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抱著小澤去換了褲子,許城銘沒真正帶過小澤,所以壓根就不會帶孩子。
歲連把小澤抱回到客廳,讓他繼續玩。
許城銘看著歲連那神情,他有些無措。
坐下來后小心翼翼地又說道,「我方才是不小心的,褲子沒脫好,小澤……」
歲連打斷他,「不用說了,你從來就沒當過一天真正的爸爸,以前都是我在帶,你真正帶過他嗎?沒有吧。」
「是,我是沒有,歲連,其實我……」他想復婚。
「你想復婚?」
「是。」
「我跟譚耀是相互喜歡的。」
「他會娶你嗎?!你帶著一個孩子!」
「我帶著孩子就不能追求愛情了嗎?許城銘你太自私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也累了,現在,我只想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
也許是這次去旅遊,也許是譚耀給她的感覺□□心,太舒適了,她只想珍惜現在的生活,而那跟小三鬥爭,跟許城銘生氣惱火的日子,她不想要再繼續了。
「歲連,我知道錯了。」
許城銘想抓她的手。
歲連躲開了,她說道,「你錯不錯,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我現在只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歲連的再三求他,讓許城銘捏緊了拳頭。
她從來不會求他的。
從來沒有。
但是現在,她在求他!
許城銘猛地抓住歲連的肩膀,「你真的愛他?我不信,我不信。」
歲連掙扎,她狠狠地推著他,「放開我。」
「我認錯了還不行嗎?我是迷了心魂,我離開公司的時候我真的想了很多,公司我可以離開,但是我不能沒有你跟小澤,之前我真的是鬼迷心竅,可是現在我清醒了,我們還可以複合的,復婚的,給小澤一個家。」
他自從知道歲連跟譚耀是真的在一起以後,他幾乎瘋了。
不管如何,他總覺得他跟歲連之間還有一個小澤當成紐帶,他可以接受歲連拿下整個公司,可以接受歲連跟他離婚,對他冷冰冰。
但他無法接受歲連接受別的男人。
「啪——」一把巴掌響亮地打上許城銘的臉,歲連藉此站了起來。
狠狠地說道,「我們真的結束了,放手吧!」
許城銘搖頭,刷地站起來,又想去扯歲連。
他是男人,無論如何力氣也比歲連大,加上他身高比歲連高,手比歲連長,歲連躲了沒一下,就被許城銘給拽住。
許城銘狠狠地一掀,把歲連給掀翻在沙發上。
歲連整個人摔在沙發,許城銘立即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兩手壓在沙發上,俯身就想親她。
歲連使勁地掙扎,大喊道,「許城銘你瘋了!你他媽的瘋了!」
「哇——哇——」伴隨著歲連的大吼的還有小澤的哭聲。
許城銘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手就從身後扭住他的肩膀,把他扭了過去。
許城銘對上譚耀那張臉,他頓時怒火中燒,拳頭就捏了起來。
然而譚耀的動作比他更快,譚耀狠狠地一拳打中他的腹部。
許城銘疼得一彎腰。
譚耀再一拳頭輪上他的臉。
被他偏頭躲過了,譚耀適可而止,沒繼續打。
許城銘跌坐在地上,後背靠著桌椅,偏頭抹了下唇角,一絲血絲抹了下來。
譚耀一隻手抱起小澤,一隻手把歲連牽了過去,拉在自己的身後,將他們兩個護在自己的身後,才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城銘,「許總,不要弄得太丟人,你好歹也是清泉的股東!你也不希望你的醜事遍布全中國吧?!」
許城銘冷笑,他撐了下身子。
譚耀俯下身,冷冷地道,「別想著復婚,已經離婚了歲連就是我的,而你最好還是認命,若你還想在這個城市混下去的話,最好還是安分守己吧,還有,秦秘書已經被我開除了!她剛剛在拿走公司配方的時候,就被我給抓住了!」
「配方?什麼配方?」歲連立即問道。
譚耀指著許城銘,「你問他。」
歲連在譚耀那裡得不到答案,她轉看向許城銘。
歲連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你告訴我,你想對清泉做什麼?這個公司是我們的心血啊,許城銘你這個天打雷劈的!」
許城銘一直沒吭聲。
他垂著頭,看著地上的石磚。
小澤哭得很厲害,一直哭,他很少哭的,但是就在剛剛,他看到他的爸爸把他的媽媽壓在沙發上那癲狂的樣子。
小澤嚇到了,並且哭個不停。
譚耀立即進了廚房做了玉米羹出來,小澤還沒停止哭,譚耀把碗放在桌子上。
心疼地把小澤抱在腿上,哄他道,「寶貝,吃玉米羹吧。」
小澤低著頭,淚水一串串地掉。
孩子的世界也許單純。
但是他們也是敏感的,自從搬來了外婆家以後。
爸爸跟爺爺奶奶很少再出現了,小澤也許知道了些什麼但他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而還是一如既往地那麼可愛。
五歲的孩子,其實應該是懂的,但只能算是懵懂。
直到方才的那一幕,爆發了。
小澤這淚水就沒停過。
屋裡很靜。
只有孩子的哭聲,歲連連吼許城銘的念頭都沒有了。
她轉身,回到餐桌,把小澤給抱了起來,親吻道,「寶貝,沒事了別哭。」
「哇——哇——」小澤緊緊地抓著歲連的衣衫,緊緊地抓著,頭埋在她的脖子上,一個勁地哭。
孩子的哭聲越大,客廳就越安靜。
歲連被小澤哭眼眶發紅,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她緊緊地壓著小澤的後腦勺,布滿淚水的臉徒生一抹脆弱。
譚耀起身,把她抱住。
不停地親吻她的頭頂,「別哭——你們哭得我心疼。」
他手忙腳亂地擦了擦歲連的淚水,歲連咽哽地問道,「你告訴我,他到底對公司做了什麼?」
譚耀緊抓著紙巾,「他拿走了我們準備發布的雞尾酒的配方。」
「他想幹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外面註冊了一家公司,做貿易的。」
「秦秘書,是他的人?」
「是。」
譚耀點頭。
歲連抱著小澤的手緊了緊。
她扭頭看向許城銘。
許城銘站了起來,面如土灰,「我沒有想幹什麼,我只是想用它,逼你跟我復婚而已。」
說完,他慢吞吞地往門口走去。
出了門,也沒有回頭,一身的黑色西裝也染上了灰塵。
一步錯,步步錯。
許城銘沒有開車。
而是出了名園別墅,攔了的士,上車。
司機問他,「去哪?」
「隨便。」
許城銘走後。
小澤還在哭,哭得厲害,哭得甚至開始咳了起來。
歲連抱著他坐在沙發上,譚耀進廚房重新做了玉米羹,蹲在小澤面前,舀了一勺子玉米羹吹涼了,遞給小澤。
「寶貝,吃一口,很好吃。」
小澤打了個嗝,歲連拍了拍他的後背,又擦了擦他的淚水,「寶貝不吃嗎?」
小澤又打了一個嗝,他揉了揉眼睛。
往後靠在歲連的懷裡,這才微微地張嘴。
譚耀把勺子送進小澤的嘴裡。
小澤含住那勺子。
歲連看了譚耀一眼。
兩個人均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