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猴子稱霸王
「你沒有頭緒?」秦偃月懷疑地看著白臨淵。
「我是太醫,又不是算命先生。」白臨淵道,「興許,是老太太虧心事做多了。」
「快閉嘴。」秦偃月瞧著四下,時不時有過往的太監宮女,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你能治好嗎?」
「心病無葯可醫。」白臨淵提著藥箱往裡走,擺手,「只有解開心結,才能痊癒。」
秦偃月心事重重。
她快步向著紫武宮行去,剛出了後宮,便看到陸覲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小師妹。」他走路帶風,臉上紅撲撲的,上下打量著她,「你有沒有事?」
「我還好。」秦偃月笑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是杜衡那個小子急匆匆跑來說太后把你召進宮了。」陸覲捋著鬍子,「我怕你有危險,這不忙趕了過來,太后那丫頭沒為難你吧?」
秦偃月搖著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太后也是受害者。
老太太對她的態度還不錯,皇后也偷雞不成蝕把米,今日這一遭,她沒吃虧。
陸覲不放心,拽著她的手腕細細把脈,確認她無恙才鬆了口氣。
「你昏迷了七天,可擔心死我了。」他擔憂地說,「偏偏脈象如常,就是醒不過來,小師妹,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偃月看著陸覲緊張兮兮的模樣,輕笑。
這老頭是真的關心自己。
「我在萬鶴觀見到了天靈道人留下來的東西。」她道,「還傳承了不少東西,一時間身體不適,適應過來之後就好了。」
陸覲捋著鬍子,「小師妹,聽說你破解了天靈道人的寶塔?」
秦偃月點頭,與他們一道往紫武宮走去。
「寶塔的密碼對你們來說很複雜,對我來說卻很簡單。是天靈道人留給我的。」
陸覲眼睛晶亮,「小師妹果然就是小師妹。寶塔裡面有什麼?」
秦偃月想到爺爺的影像,以及那個荒誕的夢,神秘兮兮,「秘密。」
陸覲見她不想說,也不想太過勉強,鬍子一翹一翹的,「你不想說就算了,小師妹,要不要來陸家玩?」
「老九那孩子已經識了不少字,他很想見你。對了,那位叫紅霄的姑娘也醒了。」
「醒了?」秦偃月眯起眼睛,正好,她有些問題想問問那個紅霄姑娘。
「醒是醒了,可她是撞到了頭部,一時半會還不能起床,我嘗試著問了一些問題,那丫頭一問三,不知,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陸覲道。
「失憶症,這也正常,先不要勉強她,等她身體再恢復恢復,不過還是要防範一下的。」秦偃月上了馬車。
陸覲點著頭,「放心,老夫居住的院子里有不少機關,她也有專人看守,不會出岔子。」
馬車從紫武宮緩緩行駛,很快便到達陸府。
來到陸覲老頭居住的院子之後,一個風風火火的小人兒從屋子裡飛奔出來。
小人兒如小猴子一般撲到她懷裡來,「女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老十?」秦偃月摸著東方瓔的頭,「你不是回宮念書了么?」
「好煩。」東方瓔在她懷裡蹭了蹭,「那些夫子搖頭晃腦,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我根本聽不懂,那些字那麼難認,我也記不住。」
「所以,你就偷偷溜出來了?」秦偃月點著他的鼻子。
東方瓔吐著舌頭,「我是光明正大出來的,才沒有偷溜。」
秦偃月看向屋裡。
門口有個瘦瘦巴巴的小人兒正怯生生地往這邊看,對上秦偃月的目光后,忙躲到裡面去。
「小玖,來。」東方瓔跑到裡頭,將他拽出來,「你不是一直記掛著女人么?怎麼她來了,你反倒退縮了?」
東方玖看著秦偃月的模樣眼睛晶亮,他想上前,又害怕會被嫌棄,唯唯諾諾的,滿臉糾結。
「小玖。」秦偃月主動蹲下來,抓住他的手看了看。
手上潰爛的凍瘡正在好轉。
她又戳了戳他的臉頰,臉頰上不再是僵硬的凍瘡塊,正逐漸恢復光澤。
「恢復得不錯。」秦偃月拍了拍他的小手,「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全部恢復,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葷素搭配,不準挑食。」
東方玖親昵地在她懷裡蹭了蹭,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小九說他會識字了。」東方瓔在一旁翻譯,「也會寫很多字。」
「哦?你會寫字了?」秦偃月訝異,「把你寫字的本子拿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東方玖點著頭,快速跑到書房裡,拿了幾張紙來。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筆畫簡單的字。
「這些都是你寫的?」秦偃月翻閱著。
東方玖點頭。
「這才短短几天時間,你就認識了這麼多字?」
「我認識的更多。」東方瓔撅著嘴,「女人,你怎麼不誇獎我?」
「是誰嫌學習太無聊翹課跑出來玩的?」秦偃月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小年紀就如此沉不住氣。」東方瓔雙臂相抱,鼻孔朝天,「我想跟小九一起上課。都是父皇的兒子,小九為什麼不能住在皇宮裡?再說,我真的儘力了,女人你是不知道那些字有多難記。比起念書,
我更喜歡練武。」
「你啊。」秦偃月一手攬住一個,「走,我們去書房。」
東方瓔一提起書房就頭大,「非要讀書嗎?念書有什麼用?」
「你不要看不起讀書。」秦偃月無語地看著他,「你身為皇子,總不能當文盲吧?」
「我有秘方要教給剛剛識字的小玖,你要是不想聽的話,可以在外頭等著。」
東方瓔攥著小拳頭,「女人,你別小看我,我才沒有看不起念書,我就是不喜歡一板一眼的夫子。」
秦偃月一手牽了一個,帶他們到書房,教給他們拼音的用法。
東方玖掌握得極快,聲母韻母熟悉起來之後,能夠磕磕巴巴地讀標註了拼音的句子。
東方瓔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他按照秦偃月教授的方法,把不認識的字標誌了拼音之後,再次誦讀的時候,竟是無比流暢。
「女人,好厲害。」他小臉微紅,「這個真的好厲害,原來鬼符還是這種用法。」
他平常需要認的字很多,很容易忘記,反切法和直音法標註太過繁瑣,全靠死記硬背,無趣得很。
用這種方法,文字也變得好玩起來。「女人,我喜歡你。」他高興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