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異變
「今天你就和我在外面吃些。」溫子婉將張步山帶到了錦德商場六樓的一家餐廳。
走了進去，裡面的環境十分舒適，刻著龍紋錦雀的檀木依次將各處座位分別隔開，緩慢悠揚的樂曲流淌在了餐廳內，讓人心情輕鬆愉悅了不少。
二人選了一處靠窗的雅座，將服務員叫來，點了披薩、沙拉、牛肉和一些熱食。
張步山愜意地靠在了暖和的座椅上，忙了半天的疲憊緩和了不少，不由嘆了一聲：「這樣的生活挺舒服的。」
溫子婉哼哼了兩聲：「你當然不錯，都是我買單，你一分錢都不用花，怎麼樣，是不是愛上了本小姐？」
她試探地看著張步山，可是在對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慌亂，她突然有些心煩意亂，這個傢伙，居然真的不喜歡我，他肯定是裝的，算了，反正那件事結束后，我就一腳踹了他。
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大多數人都會更加在意，溫子婉也逃不開這個規律。
餐廳的另一處隔間之內，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了那裡。
柳如龍雙臂靠在了桌子上，擰著眉頭說道：「沒想到張步山居然傍上溫子婉，他要相貌沒相貌，要財力沒財力，不過是個鄉巴佬，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柳如龍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桌子，雖然他不把張步山放在眼裡，但是和溫子婉有了關係，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萬一張步山在溫子婉面前亂說話，他父親這麼多年想方設法和溫家攀上關係的勢頭可就要毀於一旦。
「龍哥。」陶媚舞坐在一旁，眼神哀怨地看著柳如龍，「你能不能別提那個女人。」
柳如龍朝著她狠狠瞪了一眼，「剛才在錦德商場差點被你給壞了事，要是真得罪了溫家大小姐，別說是你，就算我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陶媚舞摸了摸臉上沒有消退的掌印，心裡怨恨，可是嘴上不敢說，她給柳如龍斟了一杯水：「龍哥，你消消氣，別想了，人家怎麼會和我見識。」
二人談話間，柳如龍的胳膊突然被搖了一下，一個蘑菇頭的小男孩站在他的身旁，用著稚嫩的童音說道：「叔叔，叔叔，我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
「去去去，哪來的小鬼，別在這搗亂！」柳如龍心情煩悶，直接推了小男孩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小男孩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但是忍著沒哭，堅強地爬了起來，抹了抹眼角：「叔叔，你就看看，看看好不好？」
「龍哥，就讓他表演吧。」陶媚舞開口說道。
「小鬼，那你就表演一個吧。」柳如龍喝了一口水，斜著眼看了看小男孩。
「嘻嘻。」小男孩破涕為笑，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塊乾淨的手帕，他舉著手在二人面前晃悠，「你們看哦，我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將手帕在手上一遮：「瞪大眼睛看好了。」
柳如龍雖然不屑，但也有些好奇對方能整出什麼花樣。
小男孩突然將手帕一撤，胖乎乎的小手瞬間詭異地化為了五道帶著倒刺的觸手，朝著柳如龍刺去，頃刻間在他的脖子上點了點，縮了回來，用手帕蓋住。
他將手帕拿了下來，哪裡是什麼詭異觸手，分明是胖乎乎的嫩手。
「嘻嘻，真好玩。」小男孩吐了吐舌頭，轉身離開，眼角處浮現不似幼童的陰鷙。
陶媚舞嚇得將椅子挪了兩步，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慢了半拍，臉色頓時蒼白了不少，她慌張地喊了一聲：「龍哥，你，你……沒事吧。」
柳如龍神色木訥，他搖了搖腦袋，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地問道：「怎麼了？」
「你脖子上！」
柳如龍看不到脖子上五個小孔，伸手摸了摸脖子，但是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他奇怪地看著陶媚舞：「好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吃菜吧。」
陶媚舞緊張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我知道你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不讓我再多想溫家大小姐的事，行了，我知道了。」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陶媚舞揉了揉眼，再仔細一看，柳如龍的脖子上哪裡還有小孔，又看了看那個小男孩，他正在旁邊的座位上和父母親撒嬌，臉上露出稚嫩的笑容。
「舞妹。」柳如龍將腦袋貼了過去，「我和你說點事。」
陶媚舞好奇地伸過了耳朵。
突然，她耳朵一疼，錐心的疼痛傳進了腦海，連忙縮回了身子，右手在耳邊一抹，手上滿是鮮血，她驚慌失措地叫道：「你，你在幹什麼！」
柳如龍舔了舔嘴角的血液，臉上露出了無辜的神色：「沒在幹什麼，舞妹，你的耳朵太性感，我忍不住……」
「失敗了。」旁邊隔間的小男孩別過腦袋，臉色冷漠地看了一眼那裡發生的情況，兩隻手拉起中年夫妻：「爸爸，媽媽，我們回家吧。」
餐廳內的音樂依舊舒緩悠揚，將這裡的吵鬧掩蓋了下去，周圍的客人也只是認為情侶的吵架，不以為意。
陶媚舞看著柳如龍的眼神有些畏懼，一隻手捂著流血的耳朵，一隻手拿起了挎肩包：「龍哥，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坐下，我讓你回去了嗎！」柳如龍突然湧現了一股暴戾的氣息，神色瞬間變得陰惻惻。
他伸手抓過了陶媚舞的手腕，手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尖銳了起來，將陶媚舞的手腕劃過了五道血痕。
陶媚舞感覺十分詭異，害怕地想要尖叫起來，可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空空，木訥地坐回在了椅子上，過了會，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龍……哥，我，我好想喝血。」她口乾舌燥地看著柳如龍。
「血，這裡到處都是。」柳如龍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
「是啊，這裡有這麼多現成的，我真的好渴。」
她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一處隔間內，幾分鐘后便靠在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肩膀上，向廁所間方向走去，她媚眼如絲，在那人耳邊吐了一口熱氣：「我什麼姿勢都可以哦。」
柳如龍臉色猙獰，抹了抹嘴角，悄然無息地跟在了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