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錦舞」懸浮車一路賓士，來到了泰安最大的商貿區，錦德商場。
這裡衣裝齊全，各式各樣品牌，下至三歲，上至八十歲的衣服應有盡有，周邊還有美食街、珠寶店、酒吧、電影院、咖啡廳等一系列場所，也是泰安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和都市圈外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天堂。
商城內熙熙攘攘，車水馬龍，溫子婉戴著太陽帽和墨鏡，將臉遮得嚴實，依舊吸引了大批男性的目光，還有一小部分男性身旁女人的怨念。
「怎麼這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美女真是漂亮，怎麼跟了這麼個小子。」
溫子婉聽著旁邊的閑言碎語，把手搭進了張步山的臂彎，顯得更加親熱，張步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時間由著她拘著自己。
她靠在張步山耳畔輕聲道：「做戲做全套，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你配合點。」
「配合就配合。」張步山眉頭一揚，將身子靠了過去，和溫子婉有說有笑。
溫子婉雖然大大咧咧，但從來沒有和一個男子如此靠近，此時忍不住耳根有些發熱，她勉強忍住自己的羞意，帶著張步山走進了服裝店走了進去。
在裡面挑了片刻，溫子婉指著幾件漂亮的衣服，對著售貨員說道：「給我包好了。」
售貨員面帶微笑：「刷卡再是付現。」
「刷卡！」
售貨員將刷卡機拿了過去，溫子婉刷了卡之後，張步山自覺地提過了包裝袋，順道看了看發票，輕吸了一口氣，四萬八，這女人還真是大手大腳！
溫子婉自然不知道張步山內心的想法，她在店內精心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一旦滿意，立刻叫人包好，然後丟給張步山。
不得不說，逛街的女人就像是一台永動機，根本停不下來。
片刻之後，她買了各式各樣的衣服，春夏秋冬，上午中午晚上，湊齊了整整一年的分量，看得張步山暗暗咂舌。
按照她的說法，這叫做有備無患。
拎著大包小包的張步山就像是個保鏢跟在了溫子婉的身後，面色嚴肅，一言不發，這麼多件衣服著實把他累得夠嗆。
趁著對方走進了一家服裝店，張步山將手上的包裝袋放到了地上，坐在外面的軟皮沙發上不肯進去了。
「張步山？」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步山抬頭一看，眼前一個穿著黑色衣褲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腦袋兩側的頭髮剃得精光，只留著中間的一撮，腦袋上紋著兩條龍狀刺青，兩邊的耳垂上各掛著三枚圓形耳釘，一雙三角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張步山，十分狂氣。
張步山眼中帶著疑惑，說道：「你是？」
男子摘下了墨鏡，任憑張步山打量：「哎呦呦，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張步山搖了搖頭：「不認識。」
男子有些惱怒：「我，柳如龍！」
「柳如龍？」
張步山愣了愣，腦海之中隱隱約約浮現一個模糊的人影，「你是柳二栓？」
這人早些年住在張步山家附近，是小戶人家出生，家境也不殷實，不過後來因為房屋拆遷，分到了一筆錢，聽說他父親拿著這筆錢做了生意，機緣運氣之下，發了不小的財，從此張步山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張步山對他還微微有些印象，小名叫做柳二栓，估計嫌棄名字難聽，這才改了一個聽上去高大上的名字，柳如龍。
這一晃眼，便是十多年的時間。
柳如龍見張步山叫他原名，臉色有些不善，不願多提這茬，而是打量李慕的穿著，言語之中帶著不屑：「老張，你都這麼二十五六的人了，還穿著這一身破衣服呢，都幾年沒換過了，怎麼，還守著你那破武場？」
張步山愣了楞，這才知道來者不善，搖了搖頭：「柳二栓，錢從來都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一個人應該內涵和修養來包裝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明白這個道理。」
「老子現在叫柳如龍！」柳如龍失控地咆哮了一聲，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他這才壓低了聲音，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張狂之色，將手腕上金銀鑲嵌的名貴手錶展現了出來，輕蔑看著張步山，「窮就是窮，何必多做解釋，看到沒，我這塊是『黑馬』，知道多少錢嗎？我告訴你，這塊手錶值十萬，就是把你賣了都不夠這個數。」
他接著譏諷著：「我原以為你會有什麼出息，沒想到還是這幅不死不活的樣子，你有什麼，傳承的武術？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比科技的力量來的更加龐大！」
他手心在空中轉動，指尖處兀自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水汽，他冷冷地笑著：「看到沒有，我的身體馬上就可以融合水元素了，再過不久，我就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張步山微微嘆了一口氣，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搖著頭笑了笑。
可越是這樣，柳如龍越是覺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都不過是一個笑話，自己的行為就像是小丑一般取悅於人。
他憤怒地說道：「張步山，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活得這麼沒有出息，卻有莫名的自信。知道泰安區三大世家嗎？
呵呵，我現在可是在溫家手下做事，那可是泰安區隱形的統治者，如今你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財富和權力，我有的東西你通通沒有，不過看在你我多年交情下，我才好心奉勸你一句話，做人不要太蠢，也不會活得太難看！」
張步山神色淡定地聳了聳肩：「好了，多謝你的忠告，二栓。」
一口一個「二栓」讓柳如龍腦子差點炸了，這麼多年來，這個土到掉渣的名字一直被他當做禁忌，不願多提，可是今天被張步山接二連三地叫著，他內心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正欲發作，身後傳來一個發嗲的聲音，「龍哥，快幫人家拿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