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方澤天的疑慮
金鐘罩共有九層,每練一層,身上的虛鍾就會越明顯一分,籠罩周身,水火不侵。
雖然這是用作防禦的外家功夫,不過在張步山看來,武學是死的,人是活的,進攻才是最好的手段。
不過,他現在只練到了第六層,若是練到了第九層,威力恐怕還要驚人。
「繼續練功吧。」張步山甩了甩手。
「是,老師。」溫文禮退回到了梅花樁附近。
「白師兄,接著來!」
站在裡屋遠遠看望的周依依眼神慌張,像是亂跳的小鹿跑回到了樓上。
「秋天多事,古人誠不欺我。」張步山苦笑了一聲,短短兩三天,就有這麼多事發生,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會怎麼樣。
他回到了裡屋,運轉內功心法。
一道道內氣如被大手抓握,凝聚在了一起,順著奇經八脈匯入丹田,被不斷地「提純」,如抽絲剝繭一般將裡面將外面的內氣一一剃落,露出了裡面凝聚出來的精純內力。
不過這種過程十分緩慢,同時內力產生的量也並不算大,和內氣相比,大概是西瓜和芝麻的差別,需要的就是水磨工夫。
各種內功心法的修鍊方式各有不同,有的從外部引入寒氣,利用體內的寒氣滋生內力;有的坐立飛流直下的瀑布之中,利用強大的衝擊力和壓力讓身體內產生對抗的內力。
而各種心法的高低又直接影響著修鍊速度的快慢。
易筋經可以說是最為正宗,成效又大的內功心法,又能容納所有的內功心法。
若是所有的內功心法比作漢字,那麼易筋經就相當於拼音,包容萬象,也是為什麼他在諸多心法中首選這本的原因。
除此之外,各種活氣補血的藥材也能增加內力,如千年人蔘和萬年雪蓮。
內氣化為了內力,新生的內力又順著經脈運轉。
不知不覺,又到了中午,溫文禮匆匆告別,張步山叫了外賣,擺放在了桌前,納米手機一刷,身上的錢又少了兩三百。
麻婆豆腐,排骨燉冬瓜,小雞燉蘑菇,紅燒肉,青椒肉絲,醬鴨腿……
周依依眼睛掃著桌子上可口的飯菜,遲遲不肯摘下口罩,眼帘微抬地看著張步山。
白宇文小聲說道:「不要緊的,沒人會笑話你的。」
她眼中露出慌張和膽怯,「我,我……」
張步山將各種菜都夾了一大堆放在周依依的碗里,堆成了小山高:「行了,去樓上吃吧,飯菜不夠再回來吧。」
「哦。」周依依連忙拿著碗筷跑到了樓上。
「她好害羞啊,好蠢……」白宇文的目光停在了周依依的背影上。
若是別人說出來也沒什麼,關鍵從小白口中說出,感覺十分奇怪,張步山當即給了他一個爆栗,「你也好意思說她,你比她好不了哪裡去。」
「啊!」白宇文用食指颳了刮臉頰,「哦……」
「吃完飯,繼續練功,你的三分歸元氣也快要突破到第四層了,不要懈怠。」
……
泰安區的方家宅邸中,一老一少坐在兩側,正在下象棋。
方澤天思索了片刻,將棋盤上的兵向前推進了一格。
老者派馬走日,一口咬掉了對方的兵。
他笑了笑:「呵呵,小天,你這棋下得不好,何必要浪費這個兵,要知道到了最後,雙方都無子的時候,一個兵能讓死局變活,也能決定勝負。」
「只需要一個兵,我就能探出你的下一步動作,如果你的馬不吃我的兵,反而往前左側跳一步,再用炮逼我的車,我只能棄車保帥,損失更大。」
方澤天看著棋局,心道,一個小小的林豐,連兵都算不上,犧牲了他一個,卻能知道張步山的背景……是軍方想要打壓我們世家嗎?還是說想拿我方家動刀,為什麼,為什麼軍方的人會恰巧地阻攔了我的計劃?還有溫家世子,怎麼會出現在張步山的身邊,三大世家雖然摩擦不斷,但是對外的軍方向來同心,都是唇寒齒亡之勢,溫家不至於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將車推了三格:「爺爺,該你了。」
「小天,你這是要和我換子,但實際上你只剩下了兩個兵,而我有一個卒都沒有損失,換到最後,你絕對會輸。」
方澤天面不改色,場上的局勢太亂,而對方又將戰地推過了楚河漢界,只有換子才能讓局勢有如撥雲見日般變得明朗。
他心道,張步山到底和軍方有什麼關係,明明資料上顯示是普通人家出生,四代同守著一家武場,唯一值得考究的就是其外出的兩年時間,這兩年他到底做了什麼,軍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泰安區的勢力格局看來像這場棋局一般,撲所迷離。
老者笑了笑:「將軍。」
方澤天將帥向上推了一格。
「馬後炮,你輸了。」老者大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不要把目光放在了一時的得失,而是應該看著整個局面,你的核心是帥,帥死,棋就輸了,再好好想想吧,比起你父親,我更看好你。」
老者話裡有話,飽含深意。
「知道了,爺爺。」方澤天微微一笑,記在了心裡,爺爺的話給我了啟示,張步山這邊屬於小格局,雖然攪了自己的局,但是沒有實際的矛盾,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作為下一任家主繼承人,我應該將主要目光放在整個泰安區的局面上,軍方還是其他兩大世家才應該是我關注的對象。
……
轉眼又到了下午放學時,十多個少男夾雜著幾個少女走進了仙武武場,這裡訓練強度雖然很高,但是每一天都能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尤其是張步山傳授的吐納訣,效果明顯,這讓他們更願意來這個地方,只要勤練,以後說不準能考上軍校,加入軍武機構,一飛衝天!
「小白,扎馬步。」張步山淡淡說道。
白宇文帶頭示範。
院子中的學生個個起氣色飽滿,狀態良好,散開了隊形,紮起了馬步。
「黃煥,胯給我低下去。」
「李星玲,屁股太翹了……往下低點。」
「劉羅雲,把胸給我抬起來。」
「都給我站穩了!」
一時間,他變成了嚴厲的教官,臉色肅穆。
過了二十分鐘,張步山才喊了休息,眾人氣喘吁吁,疲憊不堪。
休息了一分鐘,他又領著眾人來到了梅花樁前:「女子組,上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