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人們的建議
「所以說，謠謠的內衣被小渚看到了嗎？」九宮狐的嘴角微微揚起，淡淡的笑意掛在她的臉上。當然，她的語氣還是平平淡淡的，作為一個很溫柔的母親，她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和自己的孩子好好相處。
「是……」木子謠的應答聲微不可聞。
「還是那種『犯規』式的？」
「是……」木子謠羞惱地回應著母親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
木子謠的心跳得飛快，緊張帶來的效應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更加急促了。短短的幾秒鐘在這一刻宛如世紀端末。
終於，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迴音。
「這沒有什麼關係哦，謠謠。小渚肯定不會因此而討厭你的！」九宮狐了解自己女兒心裡的想法，她的話徑直地撥中了木子謠的心弦。
「唔……」木子謠悶悶地應著，她明白母親說的話都是對的，可是……關鍵不是這個啊！
九宮狐從木子謠弱氣的應聲中大約能猜出女兒的狀態。她溫和地繼續說道，語氣里有一絲的狡黠：「謠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穿著那一身『犯規』的內衣去小渚的房間哦，小渚肯定不會把你趕出來的！」
什麼啊！木子謠氣惱地想象到了那個場面，她側躺在床上的身體蜷縮了起來，似乎是在掩飾想象中那過於裸露的肌膚。與此同時，她那隱藏在睡裙下的大腿不經意地摩擦了幾下，發出了細碎的「娑娑」聲。她感覺臉有些兒燙，明明房間有冷氣的。好一會兒，木子謠才反應過來——她掉進自己母親的「陷阱」中了。
「母親！」劇烈波動的語氣已經說明了少女的心情。
「啊呀……謠謠怎麼那麼生氣？」九宮狐明知故問，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母親！！」木子謠不滿地又提高了音量。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謠謠這下好多了吧！」九宮狐聽到女兒往常那元氣滿滿的聲音，笑著繼續和木子謠對話道。
木子謠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下。
九宮狐苦惱地用手指把耳邊的髮絲卷了卷，心裡暗暗地嘆道：這下謠謠是真得生氣了。但這樣的狀態，肯定也不煩惱了。
九宮狐稍微組織了下言語，帶著歉意對女兒說：「謠謠不用擔心，你可是小渚的姐姐呢，他永遠都會喜歡你的哦！」
喜歡……
喜歡？
喜歡！
木子謠的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了起來，情緒也一轉而下。她又想起了在學園大門附近所看到的那一幕。她雙眼無神地注視著房間里的某一個角落，但眼睛的焦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她發出沉悶的聲音，好像一個失敗者。
「阿渚，他，好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木子謠顫抖的肩膀影響著她的聲音。
微微帶著顫音的話讓電話另一頭的九宮狐愣了一下：「欸？小渚他……」
電話的聽筒還放在九宮狐和她的丈夫之間，身為木子謠和九宮渚的老爸，也就是木景淵，自然也聽到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木景淵的眼皮抬了抬，兩隻眼睛同時泛起一陣精光。這消息——真勁爆！請原諒九宮渚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父親……三十多歲的大叔遞了個眼神給自己的妻子，他還想了解更多的「內幕」。
多年的相處讓這對「老夫老妻」有了足夠的默契，九宮狐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丈夫的意思。她白了他一眼，腹誹道：連自己孩子的隱私都要打聽，過分了。
不過，她一轉頭就對著電話的話筒說道：「謠謠，小渚已經有聊得上天的女生了？」好吧，她想要知道具體情況的慾望一點兒也不比她的丈夫少。
九宮狐的問話很是講究，在她的記憶里，能和九宮渚談得幾句話的小女生就已經算是關係親近了。而在她的認知中，能讓九宮渚自己願意聊上天，已經夠得上「喜歡」這個詞了。
貌似這個「喜歡」有些廉價？
哦，千萬別這樣想。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九宮渚呆在日本的時候，和除了木子謠以外的女生說過的話從來沒有超過三句。
這樣看來，小渚到了言既市改變了很多呢！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呢！九宮狐欣慰地笑了笑。接著，她聽到了木子謠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阿渚他……今天和那個女生……接吻了。」鼓起勇氣說出最為關鍵的信息后，木子謠彷彿喪失了所有的活力。
母親她應該很高興吧，畢竟，渚以前那個樣子。
蛤？
九宮狐和木景淵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個發展出乎了他們的意料，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呢！
「能說說嗎？那個女生？」九宮狐小心翼翼地徵詢著自己女兒的意見，她已經感受到了木子謠再次紊亂的心緒。自家女兒這幾年的心思，她作為母親又怎麼不可能了解。她放慢自己的語速，獨有的溫柔將心中的關愛都傳遞到木子謠那邊。
木子謠感覺到自己的母親宛如就在自己的身邊，將她摟進那溫暖的懷抱，安撫著她糟亂的心緒。她稍稍打起精神：「我只知道一些。她叫作墨枍杺，是海音學園的學生會長。高二年級生。很漂亮，氣質……很獨特。」說到最後的時候，木子謠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辭彙來形容了。
的確，擁有法力、掌握著非常之能的墨枍杺總是被神秘所包裹，她的氣質很難形容——平常的時候，她是以強勢凌人的學生會長；「得道」狀態下，她更加貼近這個世界時刻運行的真理；面對妖怪時，她的沉著和傲氣會讓她站在不敗之地。她有著現實的平凡身份，她也有著超越現實的特殊之力。這些，在長久的時間下，一點點地積累在她的身上。
只是普通人的木子謠自然難以描述。
九宮狐能夠聽出自家女兒語氣中的不甘，還有自卑？
能讓謠謠都感覺到難以應付的女生嗎？謠謠需要一點兒幫助呢！
……
反正，通訊一直持續到深夜的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