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法力源泉

  「兩位晚上好啊！」阮軟咧開嘴，擺擺手，很自然地打招呼道。她一點也沒有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尷尬。在她的想法里，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或許九宮渚並不那麼想，但這並沒有關係。九宮渚明智地選擇了忽視，他把話題扯到了一邊：「阮軟前輩已經見過伯父伯母了嗎？」


  阮軟將雙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輕輕地一拍，發出一個響亮的掌聲。她接著很是開心地說道：「是呦！爸爸媽媽都很好呢！還有、還有啊，我有一個好消息呢……」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臉上的表情在醞釀了好一會兒后，終於舒展開來——豐富的喜悅之情讓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九宮渚很是適時地給了一個配合的表情，讓阮軟心滿意足地繼續道：「我今天發現『我』的手指動了呢！我想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醒了！」


  咦？！


  九宮渚其實並沒有什麼疑問，他更多的是為阮軟前輩高興罷了。倒是墨枍杺，她心中卻是大感意外。因為，在昨天的檢查中，她那可以感知細微的力量很清楚明白地告訴她——阮軟的大腦中是有著難以修復的物理性損傷的，蘇醒什麼的，不是說不可能，但是機率真得是非常低的。


  說是巧合的話，就這樣被我們碰上，也是挺不對勁的呢！墨枍杺的眼睛里閃過藍色的光芒，心裡決定在這之後還是要調查看看。現在，先放一放好了……


  墨枍杺把自己耳邊的髮絲捋到耳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學姐醒過來的話，還會來學園嗎？」


  嗯……阮軟其實並沒有想好「自己」真的蘇醒過後的事情，她很是不確定地說道：「不知道呢，我大概會被爸爸媽媽接回家去的吧！畢竟，我都躺在床上好幾年了，大概連怎麼走路都已經忘了吧！」阮軟最後自嘲地開了個小玩笑。


  效果不錯，讓九宮渚和墨枍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九宮渚在一旁用小小的聲音支持著阮軟：「我相信前輩醒了后一定能很快就恢復過來的。」


  阮軟一手握拳，另一隻手蓋在拳頭上，不算規整的抱拳禮再加上她一臉嚴肅的表情令她說出的話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嗯，承你吉言！」


  這讓九宮渚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好「呵呵」地笑了兩聲。


  小插曲過後，接下去便是正事了。今天晚上的活動可是異聞研究社第一次的正式活動呢！

  正經的活動地點離學園可是不近，他們還需要乘坐輕軌電車朝市中心的方向行進一段距離。


  電車上，阮軟坐在墨枍杺的對面。她靠著椅背，後面便是車窗。電車軌道周圍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附近的建築物上也開始亮起三三兩兩的燈光。各色的光芒在變暗的空間中交匯，複合出來的光線柔和地投入到電車裡，再與電車中的白光交織在了一起。要是你的眼睛很好的話，或許會分辨出些許不同而且美麗的地方。


  夕光褪去，便是言既市的夜景了。


  阮軟把頭倚在窗戶上，她懶懶地欣賞著外面的景色。變化的燈光實景、穿梭的車輛人流和造型各異的建築，每一樣，都不曾讓她覺得厭倦。她缺失了一段時光，需要抓緊彌補回來。


  看著看著，阮軟想到了什麼，她把頭正了回來。


  墨枍杺注意到阮軟的動作，她適時地抬起了頭，迎上阮軟的目光。


  「會不會太唐突了？」阮軟猶豫地問了一下自己，但這還是沒有改變她最初的決定。她向墨枍杺詢問有關法術的事情。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了。」看著沉默不語的墨枍杺，阮軟擺著手想放棄了。她覺得這應該觸及到別人的秘密了。早知道我就不問了。她這麼想。


  「不，並沒有關係，我只是在組織語言。」墨枍杺平靜地回答。


  墨枍杺的回答讓一旁的九宮渚也把耳朵給豎起來了，真是難得。


  「法術的本質其實就是在篡改現實世界的既定規則……」


  墨枍杺的第一句話就讓其他的兩個聽眾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了。


  法術，是利用道文構架出來的臨時真理。真理基於這個現實世界，就是最基本的規則，用現在的方式去理解，規則是各種物理界限。法術通過更改基本的物理界限，同時確定一個在這個物理界限中的狀態來發揮其作用。現實世界會將法術定下的狀態呈現出來，即使這再怎麼不合常理。這就是法術的玄妙了。


  而想要使用法術，也就是用道文構建出來的臨時真理去撬動現實世界的基本規則，這種必不可少的力量，被稱作「法力」。法力的源頭來自於自身，需要進行修行才能夠獲得。


  墨枍杺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有關於法術的知識，並沒有深入。但也足夠讓阮軟和九宮渚消化一段時間了。


  阮軟只是驚嘆了一會兒，她看得很開，能夠知曉就很好了。況且，就算想學，她現在也沒有辦法。意志，萬法不侵……


  九宮渚則是聽得心馳神往，他不禁開始幻想起他有了法力，施展出厲害的法術的場景了。那個樣子，很棒吧！

  手持著古樸強大的法劍，只是輕輕一揮，無數的道文便在周身閃耀，組合出相應的法術。


  哈！通天的烈焰火柱！

  喝！洶湧的滔天巨浪！

  嘿！龐大的世界之木！

  叱！蔽日的萬千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