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原來如此
武大壯沉默一句話也不說，鍾凌羽余怒未消，「她是不是欠你什麼，還是你本來就認為她就該事事都讓著你順著你遷就你？最可笑的是她還不是你的女朋友！」
鍾凌羽的聲音很大，簡直就是在發飆，「還有范晨，為了救你她都怕成那樣了，可還是上前救你，結果弄得她自己都受傷了，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不該像個娘們一樣，事事都畏首畏尾！」
「最後一句，男子漢大丈夫立世當無所畏懼！」
鍾凌羽說完轉身就走，而且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武大壯真的不想說的話，他要怎麼質問呵斥都沒用，還不如痛罵他一頓讓他自己清醒清醒呢。
「教官…對不起。」武大壯終於開口了，目光依舊暗淡不過好歹將視線轉到了鍾凌羽的身上，鍾凌羽在門口站定頭也沒回，「現在清醒了？如果還沒有，我們可以等。」
「我清醒了，您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資格讓別人為我操心，尤其是玉秀，她不欠我反而對我很好，這一次我會把事情都跟您說清楚。」
鍾凌羽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真是欠罵，不過只要他能說出是什麼情況就好，不管怎麼樣，武大壯終究還是他的學員他的朋友，他不會袖手旁觀。
「是離人。」武大壯的聲音很沉，帶著恐懼。鍾凌羽挑眉，「你的意思是威脅你的人是離人？怎麼說？」
「那天我上完最後一節課打算從小路回店裡，結果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經常點餐外賣的女孩打開的，她說她有危險，在西邊的小樹林里有人要對付她，希望我過去幫忙。因為是很熟絡的客人，再加上有人慘死在小樹林，所以我沒有多想就去了。」
鍾凌羽挑眉，「然後呢？」
「然後那是一個圈套，再那之前黃校長就介面讓我多用心學習勸我不要繼續在店裡幹下去了，結果我拒絕了。」
原來黃老頭也參與了，鍾凌羽冷笑，那老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到了小樹林里的時候，那女孩像是被人欺負過衣服被撕碎了，我過去幫忙，誰知道她把我拉住，哭著喊著讓我救她，然後她男朋友帶著人來了還拍了照片，他說是我*他女朋友，我解釋他不聽，那女孩也說是我對她不懷好意…」
話說到這裡鍾凌羽已經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了，感情是有人導演了一出好戲等著武大壯上鉤，這心也是夠歹毒的。
「離人到底對你說了什麼，你說有人也要對付我，指的就是他么？」
武大壯點頭，「離人告訴我，讓我不要繼續留在小店送外賣，不然好自為之，還有玉秀，他說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玉秀生不如死，我怕。」
他說出了內情，鍾凌羽的額頭青筋狂跳，那傢伙簡直就是有病，他作為陳家的少爺，他的小店即便是風生水起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對店裡的員工惡言相向算什麼！
還有，怪不得武大壯不敢說什麼，原來是被人用玉秀來威脅。
「我不敢拿玉秀的命去賭，我覺得我離開最好，或者我需要一筆錢，然後和玉秀一起離開雲州。離人說他會給我一筆錢，不過需要一個條件。」
說到這裡武大壯老實木訥的臉上有詭異的表情，「他要我想辦法把您引誘到地下黑市。」
鍾凌羽愣了，「不對吧，你的行蹤還是我從司馬如那裡得來的…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故意告訴了司馬如你的行蹤！」
「是離人讓人透露的，知道通過司馬南的話顯得沒有神秘性，秘密也不一定是第一個去黑市的，只有通過司馬如，你才會在第一時間過去。」
這下鍾凌羽懂了，「所以你才在跟噻交手的時候沒有傾盡全力，就是想到我出手跟他打？」
武大壯沉默，然後看著鍾凌羽，「對不起教官，您和玉秀之間我必須做一個選擇，原諒我的自私。」
說到這裡氣氛有點壓抑的可怕，鍾凌羽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連環騙局，而且是武大壯離人一起算計好的。
說實話，他有點心寒，武大壯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噴，不管什麼事情，交給武大壯去做他才放心，他自認為對他已經算是掏心掏肺了，可結果呢，簡直就像是不懷好意的玩笑！
「噻某什麼問題？」鍾凌羽沒有露出憤怒的情緒，清淡的詢問，武大壯搖頭，「我不知道，直是離人說噻會殺了你，你死之後他就會幫我得到玉秀，然後給我們一大筆錢，以後再也不用來雲州。更不需要再努力的工作過活。」
鍾凌羽寧可自己聽到的都是假話是謊言，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想要他的秘密，而且還和離人串通起來！
他還能說什麼，裡面固然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可他完全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讓他開幫忙，那樣的話似乎又不是現在的結果了。可惜，武大壯的選擇令人心寒，鍾凌羽願意相信他是為了玉秀迫不得已，實際上又不全是。
「從小的時候開始，我父母就離婚了，四歲那年，我父親在外面認識了一個女人，再也不給我和媽媽寄生活費，我媽沒辦法，為了養我整天拚命的工作，後來我爸回來和她離婚，還帶著那個女人，我媽受不了刺激瘋了。」
「……」
「好好的一個家支離破碎，我被送去了孤兒院，那時候院長對我很好，心疼我的遭遇，一直資助我上學，後來一個機會他把我送來了雲大，希望我出人頭地，我最大的心愿是治好我媽…您的餐館開業，武極社沒有人來打工，我偷偷的來了，您給我的薪資待遇很好，我很感激您，可是那對我媽的病情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在那天我接到了老家的電話，她病重了…我沒得選擇。」
他說到這裡拳頭緊緊地握著，眼紅的好像一隻野獸，鍾凌羽瞠目結舌，這麼多原因加起來，尤其是最後一條確實足夠他為了錢財無所不為了。
鍾凌羽知道死別是什麼滋味，他現在想到當時的一幕時，心臟還會抽搐，很何況是武大壯。
聽了這些原因之後，鍾凌羽感覺心裡的怨氣少了很多，或許是根本就不願意相信自己最信賴的人做出背叛，更願意他找借口為自己辯解，哪怕是假的，最起碼心裡能好受一點。
「真是精彩的故事。」忽然門開了，玉秀走了進來，臉上有淚有嘲諷，鍾凌羽愕然地看著她，她居然沒有出去散步，而是在偷聽！她笑的凄然，「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不想被蒙在鼓裡。武大壯即便是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不覺得你很荒唐嗎？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為什麼你要答應離人設計殺羽哥，他有多信任你你知道嗎！他一直拿你當兄弟，可是你卻背後捅刀子，你這種人不配！」
玉秀已經出離憤怒了，鍾凌羽苦笑，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那麼大，說實話他是感覺心寒卻沒有太怨恨，畢竟他是身不由己，是有原因的。
他看著玉秀搖了搖頭，「小秀兒，別說了。」
「不，我要說！他不配做你的兄弟，不配和武極社的人做兄弟，因為他心裡只有他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我們對他掏心掏肺，結果呢，換回來的是背後捅刀子，羽哥你沒有想過，再過幾天二小姐就要和龍勝男在斌龍島結婚了，如果你死了，你讓二小姐怎麼辦！」
這話簡直是醍醐灌頂，鍾凌羽愣住了。
場面再度凝固下來，鍾凌羽沉默是因為玉秀的話點醒了他，他還有蘇蕊，還有小雅還有朋友，更有血海深仇要報！他不能死！
「等會我就給你們一個交代。」武大壯閉上了眼睛，鍾凌羽在他眼角看到了淚，他有些無言，見玉秀還要狠心說些什麼，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主觀上他更願意原諒武大壯，畢竟他救過他和蘇妍，不過這份情意到此結束，不再相欠了。
他走出了病房，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仰頭看到了明媚的午後陽光，暖暖的，讓人很想舒服的睡上一覺。
離人為什麼要殺他？呵呵，裡面的原因太多太多了，不管是為了蘇妍，還是其他什麼，他都不會死。
如果還有人想要他的性命儘管來取，不過他不會再客氣，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行？
他開車回去的路上很慢，腦袋裡全都是武大壯那慘淡的臉還有他說過的那些話，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為了玉秀，為了他要死的母親，卻不是為了他自己。
鍾凌羽忽然接到的玉秀的電話，電話很著急說武大壯要出院，他接到了院長的電話，說他母親正在急救，馬上要不行了，必須拿出錢來，他就跟瘋了一樣，她攔不住他。
鍾凌羽讓她別擔心，他馬上過去！
在醫院的大廳里匆匆趕來的鐘凌羽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武大壯，玉秀一臉急切卻攔不住他，他剛做完手術，他簡直不要命了，他的額頭都是汗，臉上毫無血色，鍾凌羽懷疑他下一秒是不是就會昏過去可。
「好，我帶你回去。」武大壯的性格就是這樣，既然決定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來，鍾凌羽知道勸他沒用，乾脆也不勸了，他問了地方以後直接開車帶他過去。
他的傷勢很重，鍾凌羽只能讓玉秀隨行照顧他，他的家長在雲州北郊的小鎮里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