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有所依
鍾凌羽有點糊塗了：「老頭子，你是這家公司的老大，你想讓誰走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怎麼還要借靠一些手段計謀呢？」
舌皇苦笑道：「王波在公司里地位不低，而且之前我一直都很看好他，很重用他，甚至我還打算讓他做高層，以後幫我打理公司的行政。你說，公司里這樣的一個人，我說開就開，別人會怎麼看，會怎麼想？」
思索一番之後，鍾凌羽嘖嘖說道：「也丟，還是老頭子你精明。」
舌皇白了鍾凌羽一眼，心說你這小子，說這話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鍾凌羽又忽然說：「這麼說多納他是盯上了你這家公司了？」
「廢話，我要不是有這個擔心，我跟你在這費什麼話！」舌皇真是哭笑不得，剛才還對鍾凌羽的智商讚不絕口，誰知道轉臉這孩子居然就問這樣的傻問題。
鍾凌羽臉又是一紅，呵呵笑了：「我就是好奇，多納他他好端端的不在義大利待著，來咱們國內幹什麼。」
舌皇沉吟著道：「其實之前我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不是權威發布的消息。這消息就是說，多納他有心想要來咱們國家發展他的美食企業。」
「這傢伙倒是真的很有野心。」鍾凌羽不以為然，嗤之以鼻道。「他也不想想，我華夏悠悠五千年的歷史，美食文化博大精深，他想用他國家的美食來咱們國家立足，怎麼可行呢？」
鍾凌羽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說這話可以得到老頭子的讚許，說他有民族傲骨。可誰知道這話一出口，舌皇就立刻很鄙夷的瞥了他。
鍾凌羽心裡暗暗叫苦，難道我這說的不對嗎？
舌皇嘆了口氣，說道：「凌羽，雖然我認識你時間不久，但我真的是特別看好你，你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會成為美食界最耀眼的新星。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絕對不能驕傲，因為美食，就像是音樂，它是沒有國界的。美食也像是武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沒有一種美食會做什麼天下第一，更沒有一個廚師可以自認為天下第一。」
鍾凌羽聞聲若有所思，細細品味舌皇的這番話。
鍾凌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沒錯，這人外有人，天下之大，美食何其多，有誰敢說某種美食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當中，絕對沒有第一之說。
鍾凌羽不禁笑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舌皇卻忍不住噗嗤笑了：「想不到你小子還有拍馬屁的本事。」
「哪兒有，我是發自肺腑說的。」鍾凌羽話鋒一轉，「老頭子，對不起啊，我讓你的計劃落空了，讓你失望了。」
本來鍾凌羽還以為老頭子就是想提拔自己，結果自己不戰而敗，就這一點讓老頭子失望了而已。可不成想，這件事的背後，居然還有這麼重大的關係。
眼下可好了，老頭子想借這次機會讓王波徹底走人，這樣的話，多納他安排在舌皇公司的卧底也就沒有了，多納他想要吞併老頭子公司的陰謀自然也就泡湯。
可結果可好，鍾凌羽不爭氣的傢伙，居然就這麼輸了比賽。
現在多納他肯定是更得意了。
鍾凌羽忍不住去想多納他得意的樣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真心想把這個老外給轟回他老家去。
舌皇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本來我真是特別生氣，知道么，我打死你的心都有了。可是你小子也是情形中人，哎，年少為牡丹要生要死，人之常情。」
舌皇這麼說，反倒讓鍾凌羽更加無地自容了。
「老頭子，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鍾凌羽很關心的樣子。
雖然說鍾凌羽跟舌皇認識時間的確很短，但鍾凌羽卻對這個老頭子有很好的印象，甚至還有種特別的、忘年交的感覺。
舌皇說道：「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再找機會了，我是不能沒有理由的讓王波走人。不過話說回來，你和王波打了賭，你……」
下面的話舌皇遲遲沒有出口。其實也不用說，鍾凌羽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跟王波打賭輸了，那就應該按照約定的那樣，離開這個城市。儘管鍾凌羽不甘心，可做人就應該有信譽，一口唾沫一個釘，就算知道王波是多納他派來的姦細，那也得說了算才行。
鍾凌羽聳聳肩，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大不了我換個地方就是，我就不信我這一身烹飪本領，還沒地方有我的發展空間？」
舌皇不禁哈哈大笑，起身過去拍了拍鍾凌羽的肩頭：「好好好，我看好的鐘凌羽的信心，總算是又回來了。」
鍾凌羽有些凄然，苦笑道：「只是我沒能幫上你的忙，只能說對不起了。」
舌皇擺擺手：「沒什麼，來日方長，這次沒成，我不一樣還可以找機會讓王波走人？你不是也說了么，我才是這家公司的龍頭老大。」
鍾凌羽失聲笑道：「老頭子你怎麼說的跟黑社會似的，哈哈。」
舌皇佯裝嗔怒，抬手就打，鍾凌羽趕緊躲開。
一老一少都跟孩子似的一陣鬧。
嬉鬧過後，舌皇坐了回去，喝了口茶，試探著問道：「凌羽，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鍾凌羽笑著搖搖頭：「還不知道。」
舌皇忽而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其實要我說，你和王波的賭約，也要靈活一些才對。」
鍾凌羽懵逼了，眨眨眼，絞盡腦汁也不明白舌皇這老頭子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我不明白，怎麼個，靈活？」
舌皇眼裡再次閃出高深莫測的智慧光芒，沉吟著笑道：「你和王波的賭約是，誰輸了，就不在這家公司出現，甚至要離開這個城市。那能不能換個角度來說，誰輸了，就不能在贏的這個人面前出現？」
鍾凌羽還是一頭的霧水，始終不明白舌皇的用意。
「你這個孩子，怎麼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的？你這智商是波動性的？」舌皇哭笑不得，開口笑罵道。
鍾凌羽苦笑道：「你怎麼不說你這個老頭子說的不清楚啊。你就直接說什麼意思不就好啦？」
舌皇瞪了眼沒大沒小的鐘凌羽，乾脆直接挑明了說：「等我找機會對付了多納他和王波，你就可以回來了，反正我要戳穿了多納他的奸計，那他自然不會有臉面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那王波肯定也就跟著他走了。到時候，你不就可以回來了？」
鍾凌羽眨眨眼，忍不住呵呵笑了：「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孩子，我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你可以回來幫我的忙。」舌皇很是真誠，那雙智慧的眼睛之中，都帶著對鍾凌羽熱烈的期盼，甚至還有些懇求。
鍾凌羽在快餐店只不過露了那麼小小的一手，就讓舌皇很是看好他。舌皇現在最期望的，就是可以有一個幫手！
鍾凌羽有些感動：「行，那我答應你，等王波跟著他那個卑鄙師父滾蛋了以後，我就回來幫你，怎麼樣！」
舌皇總算得到鍾凌羽肯定的答覆，不禁欣喜若狂，哈哈大笑。雖然說這舌皇年齡不小了，可是這樣一笑起來，還真是聲如洪鐘。
「凌羽，可我怕你會放我鴿子怎麼辦？」舌皇突然又說。
鍾凌羽撓著頭：「我幹嗎放你鴿子啊，這麼大的公司，我要能混的出人頭地了，我就有錢開我夢想中的餐廳啦！」
「那還是不行。」舌皇一副苦惱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像是怕大人食言的孩子，當真可愛的很，「萬一你反悔了，我上哪兒說理去？」
鍾凌羽哭笑不得，乾脆說：「那行，你說個辦法好吧？」
「辦法呢，我早就想好了。」舌皇目露狡黠，好像鍾凌羽終於跳進他挖的陷阱里來了似的，開心的很，「你現在就入職，做我公司的人，我每個月給你開工資，你什麼都不用干，就等我對付了王波之後回來幫我就行。」
其實這對鍾凌羽來說絕對算是好事。
什麼都不用做，每個月拿著舌皇給的工資，這事兒多美滋滋的？
不過鍾凌羽看的可不是工資，而是覺得舌皇這個老頭子，的確是值得交朋友的。而且，鍾凌羽也很想能幫到老頭子。
再說了，今天要老頭子失望透頂，沒能讓王波走人，鍾凌羽心裡也不舒服的很，那肯定要對老頭子有所補償了。
於是鍾凌羽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你同意了？」
鍾凌羽點點頭：「幹嘛不同意，每個月拿著錢，不用幹活，那我就可以到處遊山玩水了，哈哈！」
舌皇卻嘿嘿笑了：「既然你同意了，那這個工資你拿著。」
說著，舌皇居然就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出來。這老頭子，就跟隨身都會裝著個卡似的，變戲法似的就拿出來了。
鍾凌羽樂壞了：「老頭子，你就這麼想要我幫你啊？」
舌皇卻笑而不語，只是示意鍾凌羽把卡收起來。不過，舌皇的眼神，貌似有點怪異。
當鍾凌羽伸手把桌子上的銀行卡拿起來之後，舌皇眼裡那怪異的眼神就更明顯了。他忽而嘿嘿笑了：「好，既然錢你拿到了，那你就是我的員工了。下面，我要給你安排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