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先天十三殺陣
「裂道者……裂道神皇？」
昊天神帝失聲驚呼。
五位天帝自然清楚，這所謂的裂道神皇，絕不可能是別人，必然是十年以前，大鬧昊天神庭，最後安然離去的那人。
自那以後，五方神庭也是多有追殺，但是那人從此消失無蹤，後來才知道，此人去了龍過峽，入了刀風洞。
但是僅僅十年的時間，那個裂道之主，竟然就成就了神皇，這讓他們感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原來是他！」
黑袍中第一次傳出了聲音。
「這樣吧！你們五位，只要能幫我除掉他，關於相助的事，自然沒有問題，如果這都辦不到，此事不要再提！」
「哈哈哈……」
昊天神帝一聲狂笑。
「異祖把這等機會，平白讓給我們，我卻是求之不得，此人我是必殺的，今日也算一舉兩得！」
「不錯！那孽畜屢次毀我大事，今日焉有他的活路！」
斗齋天帝冷聲一起，第一個從原地消失。
緊隨之後，其他四位天帝，旋即不見。
五人消失之後，黑袍中那聲音幽幽說道：「裂道之龍，就讓這五人試一試他，到底有沒有你說的，抗衡那人的資本……」
虛空一個縹緲聲音傳來：「他是萬界唯一變數，他如果做不到，世間再無他法！」
……
凌滄笑遁空而飛的身形，驟然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他的前方，一字出現了五人。
「孽畜！今日你還能逃走嗎？」
昊天神帝看到凌滄笑，滿目陰鷙，臉上殺氣騰騰。
凌滄笑不但毀了他們踏入祖境的機會，當初昊天神庭一戰，殺的神主，更是難以計數，神皇也死了不下五指之數。
最可恨的是，對方把他昊天神庭，千餘顆聖果，一鍋端了個乾淨，讓神庭中的大神，出現了大規模的叛逃潮。
「我還沒有時間去了結你們，想不到，你們自己來送死了！」
「孽畜狂妄！你以為現在成就了神皇，我等就奈何不了你了嗎？滅殺在我等之手的裂道者，你不是第一個！」
「結……五帝斗祖戰陣！！」
昊天神帝心中的仇恨，已經達到了不可附加的地步，沒有再多說廢話，發出了戰前狂吼。
五方天帝，也深知自己斤兩，他們每人雖都是神皇，但是單獨對上裂道者，根本不可能有一分的勝算，所以一出手，就是他們的終極手段。
聽名字就知道，此戰陣一出，能與祖境神皇相鬥。
「嗖嗖嗖！！」
幾聲破空聲一落，五帝佔據五個方向，天空一個巨大的五芒星，憑空演化了出來。
五芒星的五角，正是五帝所站的位置，籠罩所在，正是位於中心的凌滄笑。
見到這種戰陣，凌滄笑目光不由微亮：「先天殺陣！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的終究手段。」
「戰陣一出，道祖都只能遠遁，何況你一個小小的裂道神皇，送你去死……」
「我的萬界殺場，也是天地殺陣，今日就看一看，是你的戰陣霸道，還是殺場鋒芒……」
化成五顆璀璨殺星的五帝，剛剛瞬殺而來的剎那，凌滄笑斃天之劍刺出，萬界殺場施展開來。
這是兩種天地殺陣的對抗。
「這是什麼劍道神通？」
「不可能！此人實力……怎麼會這麼強！」
凌滄笑手持殺道先天道寶斃天之劍，施展自己的劍道殺戮神通，威力已然得到了，連祖境神皇都不敢略其鋒芒的程度。
兩種殺陣碰撞，化成五顆殺星，企圖輕而易舉索命的五帝，頓時被困住了，亡命抵擋億萬劍芒。
但是十二億劍芒，又豈是五人，一時三刻能滅盡的。
「怎麼會這樣，這孽畜……怎會擁有如此實力！！」
五帝認知顛覆，一時三刻深陷困頓，心中直冒寒氣。
凌滄笑發現，兩大殺陣對抗，一時半會，難見分曉，也不願再浪費時間。
「死！！」
一弓九箭。
又是九支落日神箭。
「轟！！」
九聲齊響，五帝化作的五顆璀璨殺星，直接被擊滅，現出了本體，他們道體，裂紋遍布，已然身處崩潰的邊緣。
五帝身受重創，斗祖大陣，隨之蕩然消失。
萬界殺場，猶存不滅，劍光縱橫穿梭，五帝中的四位，道體瞬間千瘡百孔，最後徹底潰散殆盡。
數不盡的元神流光，衝上了天際，四面八方散去。
幾位天帝顯然修鍊了元神秘法，元神一個分化，數目之多，何止億萬。
億萬道流光，就是億萬個活命的機會，只要有一道能逃走，他們就有重修的可能。
「嗯？」
凌滄笑目光一凝，看向了一個方向。
只見一片元神，正御使著一張陣圖，消失在天邊。
凌滄笑連忙施展龍息道法。
恐怖的吸力中，本已經消失不見的陣圖，頓時倒飛而來。
那一片元神，直接被裂道之氣絞殺。
陣圖在手，凌滄笑神念觀摩，轉瞬臉上露出了喜色，這正是剛才，五帝施展的那張殺陣陣圖。
他目光微抬，看向了原地，唯一一個道體沒有崩滅，立在當下，臉上煞白的人。
這人正是那斗齋天帝。
凌滄笑自然是有意不將他道體泯滅的。
他看著斗齋天帝，聲音冷冷說道：「雖然你始終對我存心不良，但是我有今日，離不開在斗齋天域修鍊的那些日子，最重要的是，我與你女兒璇姬天女，有幾分交情，他也曾真切幫助過我幾次，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將你道體擊滅，你走吧……」
斗齋天帝，看了凌滄笑一眼，眼中只有驚懼，沒有仇恨。
他心中清楚，對方已經達到了足以令他仰視的地步，這時的仇恨，無疑於自取滅亡，他一言不發，遁空而走。
短暫的一戰結束，凌滄笑不做停留，再度遁空而去……
他現在敢於肆無忌憚，從凶水之中闖過，就是因為擁有足以自持的實力，不要說五帝，就是凶水之主前來，他即便勝不了，對方也萬難把他留下。
自此一戰，五方神庭，四位天帝道體直接被擊滅，僅存北方斗齋天帝安然離去。
至此以後，曾經顯赫萬古，掌領群神的五方神庭，徹底沉寂下來，衰落已然是可以預見的事實。
凌滄笑一路暢通無礙。
他想象中的，凶水之主的出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到來。
出了凶水之域，他徑直朝劍域而去……
……
西山劍域，霧邈峰。
一座簡陋的草廬之中。
一個閉目老者，盤膝坐在一張枯草編織的蒲團上，他的身前，燃著一鼎香爐，燃起的是青煙，青煙入了半空，化作鳥獸模樣，久久不曾散去。
突然！他閉著的眼睛，緩緩的睜了開來。
「來了就進來吧！」
咯吱一聲，草廬的木門，被人輕輕推了開來。
進來的自然是凌滄笑。
他沒有急著開口，緩步走上前去，在老者對面，一張顯然準備多時的枯草蒲團上，盤膝坐了下來。
兩人對面而坐，中間就是那尊香爐，爐煙依舊裊裊。
這時的劍極老人，在凌滄笑的眼中，與上一次想見，完全已經不一樣了，不同的不是相貌，而是修為。
祖境神皇！
這時這一刻，在凌滄笑的眼中，所看到的老者修為。
雖然之前，他早已預料到，這劍極老人，決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是等看到他，是祖境神皇的一剎那，雖然臉上沒有波動，但是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暗自一驚。
「前輩看來，已經等候晚輩多時了！」
老者微微點頭，說道：「你問吧！你想知道的，我現在都可以告訴你了！」
凌滄笑略一沉吟，說道：「我一直困惑的，是關於劍道十三式的事情……」
老者沒有猶豫，直接說道：「劍道十三式，追根到底，是先天道生十三殺陣，我主得到之後，將其逆推成劍道神通，每一式修鍊到極致，都會衍生出一座先天殺陣，你的劍道十三，想必已經被你推演到了最終的形態……」
凌滄笑面露瞭然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我與浮玄居士，甚至是天忌神主，加上劍之精靈，都是被你主選定的人了！」
老者口中的主人，他自然清楚，只可能是那六祖劍源，也就是移城之主。
老人點頭：「不錯！不止你們，總共有十三人，分佈在萬界的各個角落，他們的命格，都有自己的罕見獨到之處，但命格是一回事，資質與機緣，又是另一回事，這十三人之中，目前有且僅有你一人，步入了神皇……」
「而且不但如此，就算是等他們入了神皇，也不可能有你這樣的造就，再加上時間已經不等人，你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凌滄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應該做什麼？」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道：「十三殺陣，本為一體，是天地第一縷殺機演化而來，彼此之間，相輔相成，你現在推演出了第十三殺陣，無疑於找到了秘鑰……」
「而我得了我主許可，會開啟他的六祖道場，讓你進入其中，以十三殺陣為根基，參悟其他十二殺陣，至於你能參悟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凌滄笑暗自點頭：「這難道就是，阻止那神秘人的唯一方法嗎？」
「不！這隻能說是第一步，還有第二步要走，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先把這第一步走完，才有可能，開始接下來的第二步！」
「但是記住！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因為那人，一個月之後，他萬道之體的融合，就會進入到關鍵時刻，那時就是他，來取你性命，助他完成大業的時候，所以，你必須要趕在這之前完成才行……」
凌滄笑面露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這一次，的確是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成功了，他還有與那神秘人一戰的可能。
如果一個月之後，沒有參悟出其他十二殺陣，他的性命，自然就此終結，因為那時的他，根本不可能是那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