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封景再次受傷
胡曼慢慢抬起頭,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有些別扭生硬的對我說道,“高月,謝謝你。”
“謝謝我?”我不是很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謝你救了我。”
我明白過來,趕緊解釋,“不是我救你的,是剛才有個男生救了你。”
我知道她一向麵對我們隱隱有些敵意,要不然這次也不會讓那女鬼有機可趁。如果讓她覺得虧欠我什麽,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再說也確實不是我把她給拉上來的。
胡曼笑了一下,“你別做好事兒不留名了,我聽到那個男生的話了,也親眼看到是你拽著我,不讓我從窗戶掉下去。”
我想起來當時郉宸有點兒古怪的舉動,怪不得剛才他聲音突然變大,還往宿舍門口那邊兒看,原來他早就發現胡曼在那裏偷聽了。
“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們。”說著胡曼還給我鞠了一躬。我趕緊拉著她,“你這是做什麽,不論是誰,眼看都要從窗戶上掉下去了,我都會拉一把的。”
胡曼搖了搖頭,“這事兒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是我求助女鬼,讓她幫我收拾你們三個的。我之前也對你們不好,你不計前嫌,還冒著生命危險……。”
說到這裏,她哽咽了一下,我見她這個樣子,見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那再探究當初的事情的起因經過也沒什麽意義了,就打斷她的話,“好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胡曼拉著我手堅持道,“你讓我把話說完。”
“我一方麵嫉妒你們都比我優秀,比我漂亮,另一方麵也想獲得你們的友誼,可我心眼小,你們稍微有個什麽舉動或者說了很平常的一句什麽話,我都會往不好的方麵想。尋思著你們是不是在說我,是不是又想坑我之類的。”
我和胡曼也算是朝夕相處,我卻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一味地不喜歡她的小性子多,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所作所為的背後是什麽原因。感情的交流是雙方的,更何況我們還是一個宿舍的。有時候在路上看到流浪貓、流浪狗之類的,我都會為它們感到心疼,但對於在自己身邊的人我卻冷漠太多,我突然間發現自己對胡曼很少有過熱情和關懷。
“我知道你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由於我的性子,本來就比較孤僻,沒什麽朋友,心裏的事兒自個兒瞎琢磨,反而越來越孤僻,偏激。見女鬼說可以幫我懲罰你們,我就同意了。把我身體借給她用。誰知道她是想霸占我身體,還想把你們都給害死。”
胡曼一邊擺手,一邊著急解釋道,“你要相信我,我隻是想著要懲罰你們,給你們給教訓,從沒有想過然讓你們死。”
“我相信你。”我堅定的打斷她的話,並自我檢討道,“是我對你關心太少了,我們在一起快三年了,我很少關心過你,見你不開心習以為常,把它當成你的常態,心裏一直對你有偏見,認為你和我們不一樣。”
我和胡曼正說著話,突然從上邊兒冒出來一個聲音,“其實我也不好,”把我和胡曼都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原來潘陽陽和劉洋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兩人兒都趴在床邊兒看著底下的我們,看樣子醒了很久了。
潘陽陽接著道,“有時候她們說喊你一塊兒去幹嘛,我嫌你不合群,就不讓她們帶你。”
說著說著,潘陽陽也有些哽咽了,她一直都比較感性,動不動就哭,我和
劉洋也說,“我身為寢室長,比你們都大,本應該照顧到每一個室友的,寢室關係不和諧也有我的責任。”
胡曼哭道,“都是我的責任。是我自己不好,不怨你們。”
幾個女生都說自己也有責任,說著說著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黑暗中大家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又都笑了起來。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這一笑當中泯然了。
劉洋笑了笑,“好了,以後咱們幾個好好的在一起就可以了。”說著對胡曼道,“你以後有什麽事兒都可以給我說,我是這裏的老大,你們都歸我管。”
潘陽陽見劉洋這樣說忍不住“切”了一聲笑了出來,“你整天忙著沉浸在偶像劇裏的人,還顧得了管我們?我們都是自生自滅長到現在的。”
劉洋順手從床上抓起個枕頭,砸向潘陽陽,笑道,“特別是你,潘陽陽,以後不許欺負胡曼。”
胡曼在旁邊笑著看她們鬥嘴,我輕輕推了推她,“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課呢。”
上床之後,大家都睡著了,我卻還是難以入睡。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四周都靜悄悄的,我更加心緒不寧,心跳一直快的不正常,總感覺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越發擔心封景的安危。
那個叫郉宸的看著不過二十多一點兒,奉命來捉女鬼,明明知道女鬼就在宿舍,竟然能沉得住氣,不立馬抓她,而是想看我是否有能力收服女鬼。而且他捉鬼也有一套,知道留一手,懂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考慮到我有失手的可能,就很有遠見的在宿舍樓下窗戶那裏布了一個陣法。
能把事情做的這麽滴水不漏,如果還要說他捉到女鬼是碰巧瞎貓碰到死耗子,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他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那他師父應該也不是什麽凡夫俗子,封景說去跟蹤他們師徒,到現在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別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一宿無眠,第二天我也沒心思請假了,就要去東門租的房子那裏看看封景在不在那裏。就讓潘陽陽她們幫我答到。
來到東門,一進門我就看到封景床上躺著,胸口上一大片血汙赫然出現在眼前。我心裏一驚,果然是出事兒了。連忙喊了他幾聲,封景都沒有睜開眼睛,隻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我了。
見他沒什麽意識,我知道他傷的不輕,趕緊把他衣服攔起來查看他胸口,之前才長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染紅了胸前的衣裳。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用熱水洗了幹淨的毛巾,輕輕把他胸口上的血跡給擦掉,給他上了藥,又換了衣服。
從我來到現在封景一直都在昏迷,在這期間我還聽到他從嘴裏蹦出幾句若有似無的話,要不是我趴在他身邊,根本就聽不到,“不要去,不要過去……。”
他在睡夢中還不時的皺著眉頭,身子也不受控製的亂動,好像夢到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我抱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讓他好些,這裏應該沒有能治療鬼的人吧,見他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就把耳朵湊近他嘴巴,試著問他,“不要去哪裏?”
“封疆!”
封疆突然大喊一聲,猛然把我從他身上推來,我一下子摔倒在地,從地上起來,我看到封景已經睜開眼了。但是雙目空洞,麵無表情,對周圍的一切都沒什麽反應,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之中。
“封景,封景,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輕輕推了他幾下,封景慢慢地把頭轉了過來,看到是我,眼睛恢複了一些清明,緊張道,“你沒事兒吧?你怎麽在這裏?”
我見他醒來,想來他不會再有什麽性命之憂了,心裏很高興,“你還問我呢,你昨夜去哪兒了,搞得身上又是一身傷。”
“你沒事兒吧?”封景沒有回答,伸手想拉我,眼睛不斷在我身上打量,還是重複著這一句話。
我見他有些呆呆的樣子,哭笑不得,隻好在他旁邊坐下,把他手放在我手心裏,“我沒事兒。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封景坐了起來,明顯鬆了一口氣,拉著我手一邊捏我的胳膊手腕,檢查我是不是真的沒事兒,一邊露出微微笑意,“那就好。”
我趕緊若無其事的把他手拿開,怕他捏到我胳膊上的傷,故意說道,“你亂摸什麽啊。”
他手上動作不停,嘴上說道,“我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話還沒說完,他捏到我傷口上了,我一時沒有忍住,微微露出一點兒疼痛的樣子,封景立馬察覺到了,一把挽起我袖子,見我手臂上明顯有幾道又深又長的爪印,臉瞬間變黑了,語氣也嚴厲起來,“你不是說沒有受傷嗎?這是誰弄的?那個女鬼?”
估計是他氣我沒有給他說實話,更氣自己沒有保護好我,氣急攻心,一下子咳嗽起來,嘴角有絲血跡。
我趕緊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他,“你別氣別氣啊,以後我再也不對你撒謊了。我不是怕你擔心嗎?”
封景還是陰沉著臉,臉上的五官更加立體,如精細雕刻的石像似的,冷峻中透著一股活人才有的生氣,我見他臉色煞白煞白的,不想讓他在生氣傷身,趕緊給他道歉,好話說了好多,大意是我知道自己這次做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對你隱瞞什麽了。
過了半晌,封景突然來了一句,“我不是氣你沒給我說實情。”
“那你氣什麽啊。”
“氣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你。”
我心裏一酸,莫名的為這句話心疼他,他都這樣了,還是時時刻刻想著我。忍不住抱了抱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下,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柔聲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好幾次了。”
雖然有一肚子話想問他,可看到他還是很虛弱的樣子,我還是沒有問出口。想到他可以吸我精氣來回複體力,我就主動道,“你吸我精氣來恢複一下體力吧。”
說著我就要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