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抓女鬼
我極力掙紮著,不斷地歪著腦袋,不讓她準確找到我的眼睛,心髒越來越灼熱,好像那裏的血就要燃燒起來了。
“胡曼”捂著嘴笑道,“別白費功夫了,不過是多受折磨而已。”
潘陽陽一把抓著我頭發,固定著我腦袋,繼續之前沒完成的事情,劉洋從後麵緊緊禁錮著我,我一動也不能動,心髒忽然間使勁兒揪了一下,疼的我悶哼一聲。此時此刻心髒的揪著疼的感覺和我在老家時那天的感覺一模一樣。
但我現在沒空多想這些,全神貫注的應付著眼前的事情,卻去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潘陽陽的手指戳向我的眼睛。“啊”的一聲我害怕地尖叫起來,嚇得緊緊閉上雙眼。
等了一會兒,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我納悶的悄悄睜開眼,隻見潘陽陽好像是被誰點住穴道一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維持著要戳我眼睛的姿勢。
“胡曼”看起來對這種情況也不清楚,不過她好像比我還吃驚,生氣地推了潘陽陽一下,罵道,“賤人,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動手?”
隨著她的觸碰,潘陽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就在我和“胡曼”雙雙詫異時,我察覺到劉洋禁錮著我的手臂也慢慢鬆了下來。我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這麽輕鬆的獲得了解救。
“胡曼”驚恐地看著門外,身子有些發抖,“怎麽會這麽快,怎麽會這麽快。”話還沒說完,“唰”的一下躥到陽台拿了,把窗戶一打開就要往下跳。
門外似乎響起了鑰匙開門是聲音,現在注意力完全在“胡曼”身上,眼見她要跳樓,我大驚失色。這可是五樓啊,大活人跳下去不死也得沒半條命,來不及多想,我緊跟著“胡曼”跑到窗外,一把抓著她。
剛好她正準備往窗外跳,估計是走的急,沒想到我會過去拉著她,她用另一隻手狠狠地在我手臂抓了幾下,我立馬感到手臂上火辣辣的,有什麽液體流了出來,但我咬著牙仍不鬆手。
“胡曼”往我身後一瞅,古怪的尖叫一聲,我看到有什麽東西從胡曼身體裏鑽了出來,把胡曼的身體也帶向樓外,本來跨坐在窗戶上的胡曼身子一歪,就要從窗台上掉了下去。
我隻覺雙臂一沉,身子也被胡曼的重量往窗外帶去,沒有時間給我考慮,我憑著本能趕緊努力把身子重心往下沉,死死抓著胡曼的那隻手腕,“哢嚓”一聲,胡曼的手腕被我和自身的重量給爭奪斷了。
“哎呦”一聲,胡曼悠悠醒來,虛弱的看了我一眼,又疼暈過去。
就在這時,我的身子也漸漸有滑向窗外的趨勢,這時候如果我鬆手的話,胡曼肯定會從五樓上掉下去的,可如果我不鬆手的話,我一個女生,力氣一般般,根本不可能抓著九十多斤的人,很可能把我自己也給帶下樓去。
可現在我讓我鬆手,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胡曼摔下樓去,我真的做不到。僵持了幾秒,眼看我也要隨著胡曼的重量一頭栽下去了。腰上一緊,有人從後麵抱著我腰身,阻止我往下掉,幾乎同一瞬間,旁邊伸出一隻男人的大手,抓著胡曼的一隻手臂,輕而易舉的把她給拽了上來。
我扭頭一看,是昨天夜裏來查寢的那個男老師。隻見他蹲在地上,抓著胡曼受傷的手腕,“哢嚓”幾下,就把她的骨頭給接上了。
這個男的不簡單。剛才那個女鬼應該就是察覺到他的到來才跳窗戶逃跑的,而且今夜他來之後,那個女鬼就一直躲在床上,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怎麽會這麽巧,他剛好在我們有危險時就及時趕到呢?還會純熟的接骨。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老師。但輔導員為什麽說他是老師,還帶著他來查寢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道,“你是誰?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女寢,還有我們宿舍的鑰匙。”要知道,我們宿舍的鑰匙,隻有我們才有。不,還有一個人也有我們宿舍的鑰匙,那就是寢室阿姨。
想到這裏,不等他回答,我立馬有問道,“你是我們學校請來捉鬼的道士?”
酒窩男裂開嘴爽朗的笑了下,“你不什麽都知道嗎?還問我幹嗎。”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手臂,“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身上的傷吧,等會兒毒液就要蔓延到你心髒了。”
聽他這麽說,我下意識的往手臂上一看,手臂上的那一片兒衣服已經被抓爛了,整個手臂,特別是被女鬼抓傷的地方,又黑又腫,鼓得很高,但並沒有很疼。
我輕輕摸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不碰還好,一碰到手臂就像針紮一樣,看著被鬼抓傷的傷口,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難道現在去醫院看看?不知道醫院的藥能不能治療鬼抓的傷。
這樣想著,我就趕緊摸出手機要打120,酒窩男詫異地看著我,“你幹什麽?”
“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噗嗤”一聲,酒窩男笑了,看著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笑道,“看你能壓製住鬼眼,我以為你真的有兩把刷子,沒想到連這個都不知道。”
酒窩男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你趕緊把毒液給吸出來,然後上點兒藥。內外兼服,不出一個星期差不多就能恢複過來。”
我看了眼腫的老高的手臂,整條黑乎乎的手臂實在是讓我難以下口。不過我更不想死,牙一咬,眼睛一閉,就對著手臂吸了上去。
“哎……。”
就在我剛吸了一口毒血時,酒窩男突然“哎”了一聲,在看到我已經吸上去了後,聲音戛然而止,好像他剛才是要阻止我的意思。
我把口中又腥臭又苦澀的毒血吐了出來,見他還是一副沒有緩過來的樣子看著我,就問他,“怎麽了?”是他要我把毒血吸出來的,怎麽還這樣看著我?搞得跟我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
酒窩男趕緊把手從口袋裏掏出,連連擺手,“不怎麽,不怎麽。”說著說著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我疑惑地看著他,他趕緊收斂了笑容,咳嗽一聲掩飾道,“您繼續,等會兒記得上藥。”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當時是想給我用雲南那邊專門培養的毒水蛭來幫我吸血的,可是還沒等他把裝水蛭的盒子給掏出來,我就直接用嘴把毒給吸出來了。此後他沒少拿這件事來取笑我。說我真的是下得了口,那麽腥臭難聞的氣味,竟然也能忍受的了。
說完他把地上的三個人都弄到床上去,我吸好毒液後,吃了藥,用手把碾碎了幾粒丸藥,撒到我傷口上。做完這一切,酒窩男剛好把她們幾個安置好了。笑道,“好了,你們都平安無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捉鬼去。”
“捉鬼?”我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我親眼看到剛才女鬼從窗戶那裏逃跑了。
酒窩男神秘一笑,“跟我來就可以了。你來不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當然去了,她差點兒把我和我室友都給害了,我還沒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希望你知道真相後不要太震驚。”酒窩男笑著說道。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笑了笑,也不過多解釋,帶著我往樓下走去。
下樓的時候,他給我說他確實是學校請來捉鬼的,他是和他師父一起來的。學校聽我們這棟樓的宿舍阿姨說那女鬼好像又出來了,就趕緊采取措施,以防不測。當年由於學校沒有及時采取措施,還死了好幾個女生。
“哦,對了我叫郉宸,你叫什麽?”酒窩男問我道。
“我叫高月。”果然帥哥都有一個好名字,比如說封景。對了,封景不是去追查郉宸師徒了嗎?怎麽今夜郉宸過來,封景卻沒有出現。他說過如果我遇到危險時,他會過來的。今夜我差點兒被人挖了眼睛,他卻沒有出現,莫非他遇到了什麽事兒?
我看了旁邊郉宸一眼,想著是不是他們發現郉宸了,把封景怎樣了。要不要旁敲側擊一下?
剛好郉宸也在看我,看去的眼神中有些好奇,笑著說道,“你還挺特殊的。一個普通的人身上竟然有鬼眼,還沒被鬼眼控製,是不是有高人相助啊?”
他一副好事兒的臉湊到我麵前,想要聽我說我的故事。我笑了笑,含糊其辭道,“我老家有人懂這些,就幫我壓製住了。”
他是敵是友現在還不清楚,封景今夜沒有出現,肯定是有了什麽變故,雖然暫時還確定是否真的和郉宸他們有關,不過應該和他們多少有些關聯。如果封景真的被他們給抓住或者怎樣,那他們肯定也是我的敵人。現在還是謹慎為妙。
郉宸見我含糊其辭,知道我不想多說,也不再多問,還是跟剛才一樣和我說說笑笑的下樓去看女鬼怎樣了。
“看樣子你是剛接觸鬼怪,其實鬼和人很像,隻不過是兩種形態罷了。”來到樓下空地上,郉宸突然收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感慨了這麽一句。
我剛想問他為什麽這樣說,他立馬朝我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宿舍樓下麵的一個空地。
我看到我們窗戶下麵有個人為畫的一個大大的圈子,看樣子應該是種什麽陣法吧。那女鬼被圈在那裏,身上纏著幾根墨鬥線,緊緊勒在女鬼身上。她一直在掙紮著,見我們過來,嘴裏不斷嚎叫著什麽,臉上的妝容早已花了,燒焦的皮膚夾雜著化過妝的臉龐,形成詭異的兩種色差,披頭散發的揮舞著她的雙手,眼睛甚至變得微微有些血紅,隨時都想要吃了我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