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點將出征
很快,大半個月過去了,冰雪消融,氣溫回升,大地呈現出復甦的跡象。
這天上午,姑蘇城東郊演武場。吳王手持寶劍,傲然挺立在高台之上。高台兩側,眾武將身披鎧甲,腰佩寶劍,威風凜凜。高台下方,兩萬士兵整齊排列,氣勢雄壯,士兵們持械挺立,各式兵器鱗次櫛比,在明媚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伴隨一戰喧天的鼓聲,點將儀式開始了,侍臣上前宣讀討伐檄文,借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罪過,將陳國批判的體無完膚。隨後,吳王拔出寶劍,向眾人高喊道:「區區陳國,目無尊主,竟敢不敬天子,實在天理不容!我吳國受命於天,當興師伐之!」
「吼!」眾人回應。
接著,吳王便高聲點將:「今日興師兩萬,命黃蘊為大將軍,出征討伐陳國!黃蘊將軍上前受命!」
只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走上台前,他體態偏胖,身材略顯臃腫,一身烏黑重甲壓得他步履蹣跚,此人正是郎中令黃蘊。黃蘊在吳王面前跪下,舉手接過將軍印和龍紋兵符,高呼道:「臣,黃蘊,定然不辱使命,此行必定剿滅陳國!」
隨後,吳王又高喊道:「命太子友為副將軍,輔佐黃將軍協領士兵!太子友!上前受命!」
這時,一個年近二十的英武少年走上前來,他身高八尺,體型健壯,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唇線鋒利,皮膚黝黑,整個人英姿勃發、氣宇軒昂,他身著鑲金鎧甲,腰間配有青銅寶劍,背上一抖赤紅披風隨風招展。太子友在吳王面前跪下,高呼道:「謹遵父王訓令,孩兒定不辱使命!」
吳王看著太子友,滿心喜愛,他用力拍了拍太子友的肩膀,然後將太子友扶了起來。
隨後吳王繼續點將,又任命了幾人之後,吳王最後高喊道:「命張循為左軍先鋒,協領步兵兩千!命余蘭為右軍先鋒,協領步兵兩千!張循!余蘭!上前受命!」
這時,人群議論紛紛。
「張循是誰?從沒聽說過啊。」
「是啊,沒聽說過。」
「好像是個左軍司馬。」
「快看,是個小傢伙,毛還沒長齊呢!」
「哈哈,是啊,看樣子不像是打過仗的,居然跟余老將軍平級,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頭,哈哈。」
張循身穿青烏鎧甲,背上披著白色披風,緊張的走上高台,他在吳王面前跪下,接過虎紋兵符,高呼道:「臣,張循,定不辱使命!」
另一個將領也在吳王面前跪下,他身著輕甲,枯槁黝黑的臉上滿是成熟滄桑,左眉上的一道疤痕更是彰顯著他身經百戰的榮耀,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過豹紋兵符,高呼道:「老臣余蘭,定不辱使命!」。
此時,在演武場外圍,姬政等人正趴在圍欄上遠遠的看著張循。
霜荼坐在圍欄上感嘆道:「小循哥哥今天真的好帥啊!」
哈娜扶著霜荼說道:「是啊,我也覺得小循穿上鎧甲之後,真的是很英俊呀!跟以前傻乎乎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和予鬱悶的捶打圍欄,「我也好想穿上鎧甲啊,太帥氣了,羨慕死我了!」
姬政遠遠眺望,心中百感交集,嘴上卻並無言語。
冬牙走到姬政面前,誠懇的說道:「姬政哥,我還是希望能跟你一起去。」
姬政搖了搖頭,「不行,戰場很危險,你還小,不能去。」
冬牙目光堅定,再次請求道:「姬政哥,我要去,一定要去,我必須保護你和張循哥,你們要是有個意外,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好吧。」姬政見冬牙如此堅決,也就只好同意了。
哈娜羞澀的牽住姬政的手,問道:「明天出發么?」
「嗯……明天出發。」
「大概多久?」
「快的話,三個月吧。」
「要活著回來。」
「嗯,一定……等著我。」
晚上,眾人飲酒暢談,直至夜深。宴席到了最後,和予有些飄飄然,舉起一杯酒對張循、姬政、冬牙三人說道:「明日三位就要出征了,我敬三位。」
哈娜攬著姬政的臂彎,也舉起酒杯,微醉道:「來,敬你們。」
公皙然也舉杯,「一起吧。」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和予放下酒杯道:「我也好想去啊,太子友沒比我大幾歲,人家都當副將軍了,羨慕啊!而且那身金甲真的太帥了!」
公皙然問道:「和予,太子殿下多大歲數了?」
「沒比我大多少,也就大個三四歲吧,他歲數和張循哥、姬政哥差不多,太子人很好的,你們三個沒準能成為好朋友。」和予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早了,我得帶妹妹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張循道:「是啊,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家吧,我們三個休息兩個時辰就要回軍營報道了。」
和予行禮道:「那我們就此別過,三位千萬保重。」
隨後,眾人起身送和予、霜荼離開,走到院門口,沉默了一晚上的霜荼突然拉住張循的衣角,依依不捨的說道:「小循哥哥,一定要保重啊!」
「嗯!放心吧,我一定會活蹦亂跳的回來!」
霜荼眼眶有些濕潤,聲音也抽噎起來,她從懷中取出一塊刺繡錦帕,遞給張循,說道:「小循哥哥,這個送給你。」
那是一塊潔白的錦帕,一簇淡粉色的荼蘼花繽紛盛開著,花朵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霜,張循將錦帕輕輕收入懷中,生怕弄髒了一丁點。
「小霜,謝謝你!就算回不來,有這塊錦帕陪著我,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霜荼慌忙踮起腳,伸手去捂住張循的嘴,「呸呸呸!不許胡說!」
「不說了……不說了……」
「嗯!哥哥一定會活蹦亂跳的回來!」霜荼一把抱住張循,潸然淚下。
「嗯,活蹦亂跳的回來!」
送走了和予和霜荼,幾個人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要離開家奔赴戰場了。
姬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一陣寒風從門縫吹進屋來,姬政不禁打了個寒顫,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
誰知又是一陣寒風襲來,吹得姬政頭皮發麻,他坐起身來,這才發現門開了,而哈娜正站在門口。
姬政趕忙從床上站起來行禮道:「哈娜小姐,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么?」
「趕緊回床上去,多冷啊。」
姬政突然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頓時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只好獃呆的站在床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問道:「哈娜小姐……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么?」
哈娜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姬政,說道:「這個是蛇棘香,我們從星月堂逃出來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
姬政接過盒子,立即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他深呼吸一口,說道:「嗯,我記得這個味道。」
「裡面有幾片蛇棘香,你把這個帶上,行軍打仗住的差,把這個盒子放在枕頭邊就行了,可以讓你每天都能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姬政收下蛇棘香,說道:「謝謝哈娜小姐。」
哈娜臉色微紅,羞澀的說道:「要夢見我才行。」
「嗯,我會一直帶在身上,希望每晚都能夢到哈娜小姐。時候不早了,小姐也會去休息吧。」
姬政再次行禮,之後仍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哈娜轉身關上了房門,而後突然走到姬政身邊,她將外衣脫掉,光潔的胴體只剩下紗質的內衫。
「哈,哈娜小姐……這……」姬政一時慌亂。
「我一個人睡,很冷。」說罷,哈娜一頭鑽進了姬政的被窩。
姬政腦中一片混亂,只能傻傻愣在床邊。
哈娜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抓住姬政的手,問道:「不冷么?」
姬政凍得發抖,卻搖了搖頭說:「不冷……不冷……」
「沒事的,進來吧。」哈娜說著,便把姬政往床上拉。
姬政挪動著冰冷僵硬的身子,勉強坐到床上,他保持著和哈娜的距離,不敢靠近,更不敢躺下。
哈娜用手摟住姬政的上身,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後將被子蓋在他身上。姬政冰冷的身子終於感受到了溫暖,然而他卻只能這樣僵硬的躺著,不敢有任何動作。
姬政的心在狂跳,他感覺自己的體內彷彿在燃燒一般,熱辣的火焰似乎要融化自己冰封的外殼,他試圖讓自己平靜,可耳邊卻律動著哈娜溫熱而急促的呼吸,空氣里隱約彌散著蛇棘香的味道,混合著哈娜的體香,令他深深痴迷,他用力睜開眼睛,不敢讓自己沉浸在迷離的夢幻中,可身體卻清晰的感觸著哈娜柔軟而豐滿的胸部和光滑而嬌嫩的大腿。
姬政的血液在沸騰,周身上下,精氣涌動,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決堤,他艱難的控制著,可右手卻突破理智,搭在了哈娜的腰間。他摩挲著,感受著哈娜纖細的腰身和豐潤的臀部之間那柔美的曲線。
他放棄了,放棄了理智最後的防線,他喘息著,猛的將手伸進哈娜的內衫,用力抓住哈娜的臀部和胸部,將手指深深嵌入哈娜雪白的肌膚。
哈娜不禁嬌喘一聲,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姬政翻身壓到哈娜身上,他們親吻著,吮吸著彼此唇間的灼熱,他們擁抱著,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滾燙。
姬政撩開被子,坐在哈娜身上,伸手去脫哈娜的內衫,就在哈娜的胸部即將展現在姬政眼前時,一陣劇烈的寒風哐當一下將門吹開,呼嘯的灌進屋子,姬政不禁打了個寒顫,體內的灼熱拚命的抵禦著凜冽的寒風,他用被子蓋住哈娜,生怕哈娜著涼,可寒風依然肆虐。
姬政趴下身子,想用身體裹住哈娜,卻碰觸到哈娜冰冷的肩膀,他雖不想停下,卻不得不無奈的下床,頂著寒風關上了門。
回到床上,姬政躺在哈娜身旁,驟冷的身體澆滅了原本熊熊燃燒的烈火,理智也重新築起了堤壩,將原始的衝動牢牢禁錮。
「怎麼了?」哈娜的呼吸仍是很急促。
「對不起,哈娜小姐……」姬政躺在一旁,一動不動,輕聲的說道。
哈娜笑了:「害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姬政點了點頭,「害怕了,我怕會死在外面。」
哈娜一把將姬政的頭摟進自己的胸口,溫柔的撫摸著姬政的後背,「傻瓜,不許亂說。」
姬政緊緊摟住哈娜,說道:「等我回來,好么?」
「好。」哈娜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