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蓋倫的決定
準確的說，魔能水晶並不純粹只是一塊水晶了。它是舊時代文明遺留的精粹，它是泰斯坦丁拼了命利用的物品，它是滋生曼陀羅花的源泉……它就像是一種特殊力量的泛指。知道它的人對它敬而遠之，不知道它的人只需輕輕觸碰，就會化成它的養分……
不過瑞茲作為千年符文法師，即便在瓦羅蘭大陸也有著極高的聲譽。當他將手掌按上去，水晶表面頓時泛出一層繁瑣的線條紋路，他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真是偉大的藝術品，我能感覺到它在蠢蠢欲動。」瑞茲露出了驚嘆的神情，說道：「如果我的判斷沒有誤差，那麼這些奇怪的花，還有沒有靈魂的騎兵，應該都是它在提供能量。」
「能不能找出什麼？」嘉文四世思忖著說道，在聽了蓋倫敘述的「永恆」之後，他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當然，蓋倫敘述的也只不過是片面的部分，真正意義上他還未將永恆的意義給摸透，不過這倒不重要了，畢竟泰斯坦丁已經落網，由卡特琳娜看著相信沒有存在能解救他，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把魔能水晶給搞定。
瑞茲搖了搖頭：「這些線條結構不單純只是奧義了，解讀對它是無效的。」
蓋倫和嘉文四世對視一眼，不由有些遺憾。相比於泰斯坦丁，魔能水晶這裡藏著的秘密顯然更多，如果能從這裡作為突破口，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但既然魔能水晶無法解讀……
「咔咔！」清脆聲響起，只見以瑞茲的手掌為中心，一條條蛛網般的縫隙擴散出去，最終覆蓋了整塊水晶，「砰」的一聲，蔚藍色水晶支離破碎！
蓋倫凝神看去，只見這些水晶碎片的熒光漸漸黯淡下來，周圍的曼陀羅花瞬間逆轉扭動，「唰」的變成了白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著……
魔能水晶是曼陀羅花的力量支柱，水晶被摧毀，曼陀羅花當然就會枯死。而且可以預見的，曠野那邊的戰爭也會因此落幕。
是英雄聯盟贏了！
蓋倫沉默了片刻，向泰斯坦丁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泰斯坦丁已經徹底麻木了，親眼目睹了魔能水晶被摧毀，這對他而言就像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被永恆主人囚禁，折磨，永無休止。
懊惱、後悔、絕望……在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意義。他所要做的就只有默默等待罪罰的來臨。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老實說我一點都不同情你。」蓋倫看著縮在牆角的泰斯坦丁，低沉的嗓音響起：「但請務必相信我們，這一切都會得到解決。」
泰斯坦丁怔了怔，然後投去一個戲謔的冷笑。他能夠察覺到蓋倫的言辭里，有著一股特殊的能量，似乎能加強他內心的勇氣。只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這種言論感染的強化已經起不到多少作用了，更何況泰斯坦丁是接受永恆之力的人。
這些話對平常人說說還行，對他，那就等於是對宰豬的說放下屠刀，毫無用處。
「解決？」到了這個地步，泰斯坦丁再無忌憚，冷冷道：「解決之後呢？我會落到你們手裡，呵呵，我可不認為你們會款待我。」
是的，即便「永恆」被解決掉，泰斯坦丁也不過是換了個悲慘的下場而已，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兩樣。
蓋倫想了想說道：「你應該更希望落到我們手裡。」
泰斯坦丁不自覺皺緊了眉頭，沉默了起來。事實上蓋倫的話並沒有說錯，落到蓋倫手裡，他的下場很可能只是一死，但若是永恆，就不會這麼便宜他了，那將會是靈魂的長期折磨，永無寧日。
這一刻，泰斯坦丁有些動搖了。
「放棄吧，你們做不到的……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敵人是什麼存在。」泰斯坦丁許久后嘆了口氣。
「這可不一定。」
泰斯坦丁彷彿猜到蓋倫會這麼說，冷笑道：「哦？那你接下來是要炫耀你們的實力多麼出眾？還是說過去的戰績多麼輝煌？呵呵，恕我直言，不論你們有什麼樣的過去，在永恆面前都將化為塵埃。」
蓋倫看著泰斯坦丁說道：「抱歉，我從來不會提起過去。」
「但如果連我們都做不到的話，就真的沒人能做到了。」
泰斯坦丁沒想到蓋倫會這麼說，一時間愣住了。儘管蓋倫將這句話講的很是平淡，但泰斯坦丁感受到的卻是一股莫大的自信。
如果他們做不到，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就像是從不懷疑站在巔峰之地的這個事實，並不是對這個世界的不屑，而是對自身的自信！泰斯坦丁不由回想起曠野上的那群戰士……突然覺得，他們所有人身上都存在著這樣的一股氣質。
一方是恐怖至極的永恆……
另一方是那群不知從哪來的戰士。
泰斯坦丁沉默了很久，最終嘆了口氣：「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顯然，泰斯坦丁動搖了。並不是他真的認為這些傢伙能戰勝永恆，而是這股自信，令他不由得產生了敬畏情緒。
蓋倫回頭看了眼，見到嘉文他們都走了過來，接著問道：「永恆，是什麼？」
這是蓋倫最想弄明白的事情。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那所謂的浩劫厄難，他們降臨於此的目的……或許就是這個永恆！事實上到今天，蓋倫已經和永恆有過幾次接觸了，然而他卻從未見過對方的真面目。
「永恆……」泰斯坦丁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就在他張開嘴巴的那一刻！他的眼球猛然凸出，身軀劇烈顫動了幾下，接著「噗通」倒地！
這一幕發生的極其突兀，就連瑞茲都沒反應過來。
蓋倫立即探查了一遍泰斯坦丁的身體，然後皺眉道：「他的心臟碎了。」
嘉文聞言愣了愣，問道：「怎麼可能？居然有人能在我們面前殺人，還沒有被發現？」
不止是嘉文四世，想必這件事傳到整個聯盟都不會有人相信。且不說嘉文和蓋倫是久經沙場的超級戰士，要知道卡特琳娜可是最頂尖的刺客，單單說敏銳度的話，絕對是瓦羅蘭數一數二的。
而此刻，就連卡特琳娜都毫無察覺？
蓋倫搖了搖頭，說道：「他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嘉文四世臉上的困惑更多了，這時循著蓋倫的視線望去，才終於發現了什麼，神情立即凝重起來。
只見在上空中，一片深厚的烏雲正在漸漸散去。
凝望時，蓋倫感覺也有一對冰冷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夥計們，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瑞茲牢牢抱著魔法書感慨道，「這意味著我們的敵人，已經強大到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程度了。」
就像是一隻螞蟻來到了巨龍的層次，最終下場無疑是被嚇死。
「接下來怎麼辦？」嘉文四世看向蓋倫。
誰也沒有想到，大好的局勢一下子坍塌了，先是魔能水晶無法解讀，再是泰斯坦丁因「說話」暴斃，彷彿所有和永恆有關的線索，都在這一刻斷開了……
這應該是最壞的消息了。因為永恆的計劃可不會就這麼結束，泰斯坦丁死了，但它們大可以換一種方式再來，而毫無頭緒的蓋倫他們，就只能默默等待浩劫來臨……
不！
還有一條線索！
「你們先去找他們會和。」蓋倫目光投向了東方，「我要去一個地方。」
「不朽之城？」嘉文一下子聯想到剛才蓋倫敘述的內容，以他對蓋倫的了解，這傢伙絕對會再去那個危險的地方。
「嗯，我要去找一個人。」
蓋倫提起大劍轉身：「他等了我八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