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的對決
「怎麼回事？！」
會場響起一陣驚呼。
「這是什麼？我在上面聞到了結界的氣息！」
「開什麼玩笑！古堡的陣法是第四始祖親自設下的，就憑路西法的天使之怒，不可能激活痛苦水晶的結界！」
痛苦水晶作為雷弗諾氏族的瑰寶，會主動布置結界抵擋危險的因素。可問題是，這裡星海之城的古堡，底下的魔法陣屏蔽了所有特殊力量，這種條件便意味著，不可能激發出水晶結界。
「你們注意到那個戰士的劍了么？莫非也是件融入靈魂的武器？」
「有這個可能……但還是太荒唐了，別說是兩件融入靈魂級武器，就算十件、二十件，在屏蔽力量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可是除了這個，還能找到更好的解釋么？」
會場的眾人陷入一陣沉思。
就在這時，那層黑色的結界壁壘緩緩消散，呈現出一幕驚悚的畫面！
以結界的邊緣作為分割線，會場的兩側赫然是截然不同的場景。餐桌這邊古典高雅，氣氛凝重，而戰場那側，卻已是一片廢墟，黑色的地面寸寸碎裂，兩面牆壁坍塌殆盡……
路西法的眼眸還留有驚恐，他渾身浴血，雙翼更是被一道道整齊的切口遍布，鮮血還在順著翼尾淌落。「噗通」一聲，他向後栽倒下去！
另一方面，蓋倫雙手拄劍，神態疲憊到了一定程度，也跟著倒了下去。
「帶出去治療。」最後還是莫克梵德最先出聲，命令下人將兩人帶到古堡外面治療。
整座會場一片死寂，就連索麥羅也低頭沉思起來。
顯然，大家都想知道剛才在結界里，究竟發生了什麼。能夠無視古堡陣法，將會場摧殘成這副模樣，這是史無前例的，只不過，兩位當事人已經昏迷被送走，就算想問也找不到人詢問。
索麥羅沉吟片刻：「把會場修復好，繼續選拔。」
「是！」尼古扎特起身走去。
目睹了剛才那場震撼人心的戰鬥，接下來侍從們的比試，就顯得平淡乏味了。唯一有所看頭的，應該就是伯凡特氏族的侍從「獄魔」，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大展身手，將緋月和泰斯坦丁統統擊敗。至於尼古扎特和獅瞳，則是毫無疑問的一路碾壓，輕鬆走到最後。
接下來，便是痛苦水晶給出評價的時候了。
最終獲得名額的五人分別為：尼古扎特、獅瞳、路西法、獄魔、蓋倫。
……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蓋倫的腦海中始終浮現著剛才那幕場景。
在那一剎那，蓋倫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暴風大劍上的凜然、正氣、風暴……種種情緒。
是的，情緒。
當身上的痛感稍稍褪去，蓋倫立刻拾起暴風大劍，運用鮮血之力仔細觀察起來，片刻后，蓋倫皺了皺眉，又悄然取出了兩枚虛無戒指，將符文鬥氣注入暴風大劍……
「又沉睡了么？」蓋倫捏了捏眉心。
根據蓋倫對暴風大劍的熟悉，他幾乎能夠肯定，當時暴風大劍真真切切是蘇醒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剎那的蘇醒過後，它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儘管對於這個結果略有遺憾，但蓋倫倒沒有太過失望，反倒有些愉悅。
相比於這兩年的長期沉睡，暴風大劍既然能短暫蘇醒，就說明它已經累積了部分的力量，這樣看來，那距離它真正蘇醒，應該不遠了。
向一旁看去，只見隔壁的病床上，路西法還昏迷著。單憑體魄硬撐下暴風大劍的氣勢，僅僅只是剎那，也給路西法帶來了嚴重的隱患，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痊癒的了。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暗中幫助，但蓋倫還是默默記下了對方的這個人情。
以蓋倫的恢復能力，再加上鮮血之力特有的力量，沒用多久，蓋倫的傷勢就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在幾名治療系血族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走下病床，回到了古堡會場。
……
當蓋倫推開會場大門的那一刻，正好卡琴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不同意所羅門的名額。」
索麥羅沉吟片刻：「但這是痛苦水晶作出的決定。」
「那又怎麼樣？」卡琴故意瞥了蘇夜一眼，嗤笑道：「據我所知，所羅門根本沒有這一號人物。鬼知道是某人從哪裡請來的？像這種身份不明的傢伙，絕不能輕易予以重任。」
「痛苦水晶沒有質疑他，就說明他的鮮血之力是純正的。」索麥羅搖了搖頭。儘管他不願摻和到這兩個女人的矛盾中，但選拔名額關係到亡者峽谷，關係到血族今後的發展，所以他不想放棄有力的選定者。
除了索麥羅外，其他的各大氏族則都還在觀望。
「我贊成卡琴的提議。」就在這時，沉默已久的切里森緩緩開口，「就算拋開身份問題，所羅門族明顯動用了特殊藥劑，相信大家剛才也都看出來了，這不公平。」
眾氏族代表紛紛露出了怪異的目光。這番話誰來說都可以，但偏偏你切里森那就過分了。誰還看不出來，剛才那個戰士是中了你們家的血之狂暴？真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只不過相比於這一點，眾氏族更在意的是，隱藏在話語背後的暗流。
黑努彼爾氏族的羅杰特冷笑道：「好吧，我也來表達一下我的觀點，那個戰士的作弊行為很可恥。」
帕多奇氏族代表笑了笑，難得和羅杰特統一戰線：「是啊，膽敢在這種場合做手腳，太放肆了。」
各個氏族陸續發表言論，將矛盾指向了所羅門氏族，指向了蓋倫。當然，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不單純是公平不公平的問題，而是一次打壓蘇夜的機會。
即便是那些已與遺失之地無緣的氏族，也不介意這種時候噁心一下蘇夜，更何況，還能以此獲得卡琴、切里森的好感。
但往往有一些人，從不會在乎你臉上戴的面具是什麼顏色的。
蘇夜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手指在膝蓋上時不時敲打：「噢，我明白了！你們都活膩了？」
「你！」眾氏族代表愣住。
索麥羅皺了皺眉：「蘇夜，注意你的言辭。」
「好啊。」蘇夜邊笑著，邊用目光掃視餐桌前的眾人。
視線所及之處，都令人感到了莫名的涼意，更有甚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倒不是所羅門的底蘊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而是蘇夜這個女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要知道，和瘋子的萬萬不能講道理的！
既然蘇夜這麼說了，那麼繼續惡化下去，她還真有可能撕破臉向你動手！這個女瘋子，才不會管弄不弄得過呢！
蘇夜看著身旁的座位，咧嘴笑道：「來了啊！」
蓋倫沒有多說什麼，觀察著餐桌上的氛圍。
「還有誰有異議嗎？」索麥羅苦笑著問道。其實有的時候，他還挺喜歡蘇夜這種不講道理的瘋子性格，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鎮住這群只會噁心人的貴族。
果不其然，在蘇夜的威脅后，再沒有人敢出聲，即便卡琴也是欲言又止。
但這時，卻見阿克約爾紳士笑道：「我有。」
蘇夜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
「當然，我並不質疑蓋倫閣下的身份。只是利用藥劑多少有些不公平，但我也不會就這樣否定他，或許，我們可以再安排一場對決？」阿克約爾擦了擦嘴巴。
這個提議被說出，眾多血族面面相覷，揣摩不透這位瑞默爾氏族繼承人的心思。
索麥羅和尼古扎特相視一眼，後者沉默后說道：「原則上來說應該允許，畢竟他體內的藥劑力量已經耗盡了。」
「只不過，這位先生剛剛受過傷，短時間內再戰鬥恐怕是不可能了。」尼古扎特看了蓋倫一眼。
「那有其他的辦法么？」索麥羅若有所思。
就在尼古扎特開始沉思時，阿克約爾卻像是早有準備，笑道：「或許我們可以挑選出兩名少年，由蓋倫閣下和獅瞳分別傳授，再到三日後進行比試。」
索麥羅眼睛一亮，點頭道：「恩，是個好辦法。」
簡而言之，就是找來兩名各方面水準相近的少年，由蓋倫和獅瞳分別傳授戰鬥，再由兩名少年來進行比試。這樣一來，非但能避開不公平的問題，還一併解決掉了「靈魂武器」「自身天賦」等等方面的因素，反而將戰鬥的核心給襯託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這能平息在場血族的質疑。
沒過多久，索麥羅便命人找來了一群不曾修鍊過的奴隸。
這些奴隸少年來自於各個種族，獅瞳率先做出了選擇，將一名血族罪人的後代拉到身後。
儘管這場加時賽再三強調公平性，但依然還做不到絕對，這些奴隸少年的體質有好有壞，顯然選中天賦較好的奴隸，會提供很大的便捷。
蓋倫的目光掃視一圈。
最終落在了那名瘦小的人族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