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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出事

  “這下你們相信了吧?倔先生找了那麽多熟人,才確認我是胡天,你們還想驗證什麽?胎記,痣,傷疤?這些都比驗證我是男是女更靠譜。”


  欽閑淡定地袒胸露背,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傷疤,這具身體是原裝的啊,她才不怕他們驗證了。


  至於上半身,飛機場什麽的,她表示習慣了,她丫的居然還沒發育起來!被藥物壓製成這樣,欽閑十分擔心她一輩子就是這個蘿莉樣子了!


  黎琬嵐與李涼秋對視一樣,神情有些尷尬。


  “三弟確實是男生女貌,隻是因你的遮掩,才讓我們有所疑惑,且三弟從前性情……說來是我們冒犯了,還請見諒!”李涼秋拱手,客氣地說。


  黎琬嵐隨意地抱了拳,含糊地說了聲抱歉,神情大為不樂意。


  欽閑擺擺手,作勢要脫褲子,隨意地說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三弟的腿傷恐怕不能見水,需要我叫下人幫你清洗嗎?”李涼秋體貼地問。


  欽閑坐在高腳凳上,擺了擺手,淡定地說:“無妨,我隨便擦擦,不會讓傷口沾水的。”


  他們出門,李涼秋回頭看了一眼。逆光中,欽閑彎腰,隨意將褲腳踩在腳下,光潔清瘦的背脊展現在他眼前,還是少年未成型的骨型。


  “欽閑她……”黎琬嵐也回頭,盯著地上沾了血跡的繃帶,語言稍停,卻突然靜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李涼秋回過神來,什麽也未說,將黎琬嵐拉走,帶上房門。


  背對著他們的欽閑鬆了一口氣,再下去,她可要真脫幹淨了。就是為了展現咱們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她的犧牲可真大啊!下回絕對要看回來!


  立下豪言壯語的欽閑哼著歌,很快把自己清理幹淨了。至於腿傷那一塊,傷口崩裂了,那惡婆娘下手真狠,這是真的要割她肉啊!欽閑沾水輕擦著她傷口附近的血跡,將雪梅詛咒了一遍又一遍。


  等她重新畫好原來的妝容,讓人攙扶著回房時,有小妖來報告她倔先生也趕了過來。欽閑略為吃驚,往倔先生暫住的房屋趕去。


  等她趕到時,三人正圍坐在一起,商量事情。欽閑走了過去,他們的聲音消失了。


  “倔先生。”欽閑彎腰行了一個禮,才按著桌角,坐了下去。


  倔先生吃驚地望著欽閑吃力的姿勢,皺眉問:“你受傷了嗎?那就不能騎馬了。”


  “除了什麽事,需要我趕去?”欽閑語氣急切起來,需要她去的場麵一般隻是花架子,她隻需當好花瓶。然而倔先生這個語氣,卻是出了十分嚴重的事。


  倔先生嚴肅地看了她一眼,卻安撫欽閑,“沒事,我可以解決,你好好養傷吧。”


  欽閑將詢問的目光望向黎琬嵐與李涼秋,黎琬嵐低下頭去看茶杯,李涼秋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是不是鐵將軍那邊出事了?我是朝廷欽犯,若是鐵將軍與我們勾結的事被發現了,鐵將軍境遇堪憂。”欽閑擔憂地猜測道。


  黎琬嵐陰惻惻地望著她,問:“你怎麽知道這事?”


  欽閑攤了攤手,目光帶著鄙夷,語調輕鬆地回答:“這事很難猜嗎?雪梅劫持我,名義上是打著兵符的旗號然而她卻隻一味趕路,她就不怕我把兵符放在黑風寨中嗎?我的用處,除了逆舟城主,黑風寨主這等表麵風光的身份,還有朝廷欽犯這個人碰人倒黴的身份。


  雪梅這般緊急把我帶到這裏,僅僅就是把我壓回長安城,討太後歡喜嗎?大可不必如此趕時間。我猜測她是發現了我黑風寨與鐵臂軍勾結,急著拿我定鐵將軍的罪,才這般緊急。畢竟,她在我黑風寨也安插了不少人手,怕是拿到了什麽證據。”


  倔先生點頭,對欽閑的聰慧表示了肯定。


  黎琬嵐不爽地說:“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就知道相互勾結,原來朕還以為鐵將軍忠心耿耿,沒想到他也是個表裏不一的小人!”


  這話卻是有些嚴重了,忠君愛國的倔先生立即從座位上起身,跪在地上,高喊:“草民有罪,隻是鐵將軍並非小人,草民不忍他名聲受汙。他是丞相的家奴之子,從一介奴仆到軍中大將,全是他一刀一槍拚出來的。丞相出事時他當時遠在西疆,上折子為丞相正言,才被發配到此地,貶為士兵。到如今,他憑著累積的軍功,又當上將軍,這其中又是何其艱難啊!”


  欽閑在一旁聽著,心想皇上不是責備鐵將軍不夠忠心嗎?但倔先生反而講了鐵將軍的奮鬥史,雖然足以當勵誌小說來看,但是親,你沒覺得你偏題了嗎?


  哪知,黎琬嵐聽了十分振奮,他握了握拳,大笑道:“果然是一名虎將!不愧是鐵臂軍的首領,當朕的鐵臂最合適不過了!”


  欽閑為懵,怎麽一下劇情大反轉了,她還看不懂了。仔細沉思,欽閑卻明白了黎琬嵐此時正處於人生低穀,處處被人壓製,如此勵誌的將軍正好符合他的願望。


  他也希望自己也能如此,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打敗一切敵人,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對鐵將軍這位人生的贏家瞬間轉觀,反頗為喜愛。


  這時,倔先生拉了拉欽閑的衣擺,示意她跪下。欽閑卻不怎麽樂意,但她也明白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身份。


  她按住石桌起身,顧及著傷腿,緩緩下跪,輕聲慢語道:“鐵將軍忠於先帝,必然也忠於當今陛下。他隻是不忠於後宮區區婦人,不滿高太後專政。此時我們正在做的是幫助陛下除去您麵前的荊棘,讓您真正掌控屬於您的天下,何來不忠?”


  黎琬嵐詫異地望了欽閑一眼,覺得這小子不是一般的狡猾,忙把欽閑扶起身,大笑道:“三弟此言甚是,你們皆是助我成大事的人,我若不相信你們,還可以相信誰呢?三弟不要拘於禮數,既結為兄弟,這些俗禮就可免了。”


  轉而他又扶起倔先生,誠摯地說:“鳳雛先生,朕身邊無可用之人,唯倚重先生之能,來平定天下。還請先生不要與小子計較,請多關照!”


  黎琬嵐朝倔先生行禮,將禮賢下士的禮節做了可十成十。倔先生忙說不敢,請罪,感激涕零,又跪下,感動,兩人演得肉麻極了!


  欽閑可不管這麽多,她穩坐在自己的石凳上,看見李涼秋還是那般懶散地坐著,以手支著下巴,淺醉迷蒙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一對君臣。


  欽閑突然想起那裏黎琬嵐說,李涼秋對他的傲慢不屑都表現在麵上是怎麽回事了?這人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一下,不喜歡黎琬嵐就表現得如此徹底,如此冷漠疏離。


  然而,李涼秋此人,對其他人也不見得熱情多少,或許他本就是一塊冷琉璃,雖可暖,卻一放下,就冰涼徹骨。他對任何人都溫和有禮,看似熱情周到,實則他與任何人都隔著透明的水簾。


  “少主,你與陛下結為兄弟了?怎麽可以如此不懂尊卑?”倔先生沉下臉,語氣有些不好。


  欽閑微愣,以為倔先生會認同自己的做法,畢竟自己與黎琬嵐並肩作戰,與隻聽叢他的命令前行,其中的權利利益是有很大的差別。雖說欽閑不把倔先生想成如此現實勢力之人,但和皇帝打好緊密的關係,是十分重要的。


  “這樣不好嗎?雖說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但總得有一兩個朋友是不?我當陛下的朋友不好嗎?”欽閑斟酌自己的語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天真單純,來減少倔先生對她的責怪。


  倔先生反而更加生氣了,寬大的青袖一揮,惱怒道:“你怎麽如此……不懂事?”


  欽閑聽了倔先生憋了半天,居然說了這個詞語,被雷得外焦裏嫩,不敢置信地望著倔先生,腦袋裏直回蕩著:不懂事,不懂事……


  “先生何必怪欽閑,朕覺得有她這個兄弟也挺好的。雖說她古靈精怪,又處處和我做對,但我還是挺開心的!她,挺好的!”黎琬嵐製止了倔先生訓斥欽閑,望著欽閑,麵上神情豐富,變化多端,最後居然還笑出來了。


  原來您老就是受虐體製啊,都處處和你做對了,您還開心?欽閑默默吐糟,覺得這娃的三觀都歪掉了。這難道不是該說:如此小人,處處和朕作對,朕甚怒,把她斬了吧!要擱她,她就這樣說,她這樣才是正常的三觀啊!

  倔先生惡狠狠地瞪了欽閑一眼,欽閑低頭,裝孫子。


  “鐵將軍被抓一事,前因後果我們還是不大清楚。但事情危急,鐵將軍要被押往京城問罪。我們就先看過去救人,再商量此事。”倔先生又將話題給扳回了正道,開始商量危急情況。


  黎琬嵐堅持道:“如此,朕與你同去,我們在暗處謀劃就行。”


  欽閑瞥了黎琬嵐一眼,他身份尊貴敏感,不能出麵,又不會謀劃,他去幹什麽啊?打醬油啊!

  “陛下乃天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宜去。”倔先生果然這樣說,神情正經,回絕了黎琬嵐的建議。


  聽著黎琬嵐和倔先生在論述該不該去的問題,黎琬嵐將軟磨硬泡發揮到了極致,倔先生依舊是個“不”字。


  倔先生認定的東西輕易能改,他還叫老倔嗎?他是多倔的性格,才使人都忘了他本姓,一直叫他倔先生啊?欽閑這回總算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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